他长得黑,五官又大又深邃,隐在墙头只能看到眼白和牙齿,活像一张鬼脸。“少爷让我把这个给你。”十五冷冰冰地声音传来。“嗯?”她费解地皱眉,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见里面的是青艾糕顿时愣住。“多吃些甜的,免得你整天念着本少爷不给你留活路。还有,明日挑个时辰去院里给本少爷换药,不然就砸了你的玉坠。”黝黑的面孔没好气地别开视线,像个传声筒一样,刻板地一字不落传达着谢云霆的话。“谢谢。”盛愿听到前半句脆生生道了谢,等后面半句变了味的还没推辞,十五早就利索的翻墙消失。
盛愿心跳如雷动,吞咽着口水犹豫片刻才无关痛痒的回道:“与您性子极为不同。”
“你恐怕还不知道,我和云霆非一母所生。”
“怨不得一个凶巴巴像吃人的恶人,一个像神仙一样和气。”盛愿自言自语着消化这个信息。
“你很怕他?”大少爷轻笑一声,捂着唇又咳嗽了几声。
依着规矩,盛愿自然不能说实话,可嗓子不争气的嗯了一声就算承认了。
大少爷点头,“抬了姨娘,你和他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我这身子估计也没几年的活头,等我死了,你也能拿着一笔私产到下面庄子里安度余生。”
抬手制止了盛愿的欲言欲止,大少爷拿出怀里的鼻烟壶吸了几口,吐出口气继续罗列原因:“不全是为了你的将来,也是让母亲不再管我房中事,更是为了抢回一点尊严证明我还不是他们眼里的废人,在最后这年换点清净日子。
我把你当成这府里唯一知心的人,所以尊重你的想法不会逼你,你好好考虑。”
就多说了这么几句话,谢云笙就连着咳嗽个不停,青色绸面下的脖子都红成了一片。
“药……”
盛愿听的一知半解,可胸口被这番话说的,涌起一股热血无形中背负着什么责任,她竟然不知,大少爷将她看成知心人,还给她选择的机会。
比起谢云霆总是拿着她的把柄威胁,大少爷简直就是活神仙。
听着大少爷要药,立刻冲出房,奔向小厨房去熬药。
等盛愿一走,从窗外跳进一个人影,恭敬的站在谢云笙面前。
“少爷当真要立个窑姐做妾室?”
谢云笙重新执起毛笔气息逐渐平复,头也不抬:“老二难得对个丫头这么感兴趣,受了伤回府第一件事就是到我这来见,自然得留在身边。”
“多亏了大少爷把风放出去,激起那些下人的嫉妒才有这出戏看。只是这丫头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场,别白费了把她弄进这院里的心思。”
谢云笙抬眼从窗口望向小厨房门口蹲着熬药的人影,小小的一团,只是一个背影都让人心生怜爱,眼底愈发意味深长。
“去查江郡都发生过什么,这丫头分明之前不认识老二,说不定这里面还有咱们可以用的上的内情。我有预感,她在日后能帮上我大忙。”
熬好了药,伺候着大少爷喝完,盛愿便回到房间休息。
出了之前的事,谢云笙特意让人收拾出一间屋子单独给她住,说是女儿家难免会需要些清净的场所。
这房子不大,紧挨着大少爷的主屋方便传唤,房里的用度虽比不上大少爷屋里的,可盛愿看着竟比谢云霆房里的还要精致。
围着桌子走了一圈,心还是跳动的厉害愈发觉得拘束。
先是谢云霆开口要讨她,又是大少爷要抬她做姨娘,不管每一样都是她不愿意的,她忌惮谢云霆手里的把柄,又不敢直接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
抱着脑袋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黑溜溜的眼珠定定地看着院子,像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咚的一声,什么东西砸在门上。
盛愿缩了缩脖子,挪到门口探着头往外头。
又一声响落在脚边,盛愿这才看到是一枚石子。
顺着石头来的方向,一抬头,看到一张炯炯有神的五官趴在墙上,正冲着她龇牙咧嘴。
盛愿吓的一跳还以为见鬼了,连连后退,刚想叫人。那鬼脸从墙上跳下,雄壮的身躯不得不让她抬头仰视。
“蠢!叫你,你跑什么!”
会说话,不是鬼,盛愿这才看清是今日谢云霆院子里刚见的十五。
他长得黑,五官又大又深邃,隐在墙头只能看到眼白和牙齿,活像一张鬼脸。
“少爷让我把这个给你。”十五冷冰冰地声音传来。
“嗯?”她费解地皱眉,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见里面的是青艾糕顿时愣住。
“多吃些甜的,免得你整天念着本少爷不给你留活路。还有,明日挑个时辰去院里给本少爷换药,不然就砸了你的玉坠。”黝黑的面孔没好气地别开视线,像个传声筒一样,刻板地一字不落传达着谢云霆的话。
“谢谢。”盛愿听到前半句脆生生道了谢,等后面半句变了味的还没推辞,十五早就利索的翻墙消失。
第二日,没给她纠结的机会。
一早主母院子的人便来传盛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