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在就是不在,”婆婆连连摆手,“请回吧、请回吧!”或许是被下达了不得伤害民众的命令,士兵只好无奈地退了出去,良久后,待一切寂静,苏长宁才从水缸中站起来身。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滚来滚去,最后婆婆若有所感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傻姑娘,”婆婆红了眼眶,“有什么关系呢?我一把老骨头,散架了就散架了。”“不行的婆婆,”苏长宁从口袋中掏出自己所有的银两,尽数塞进她的掌心,“我不能就这样拖累您,这一次他们不搜屋子,下一回呢?婆婆,这顿时日多谢您的照拂……”
卫兵闯进院子的那一刻,苏长宁正和婆婆在厨房里蒸馍,她听见前门传来砰的一声,婆婆面色镇定,指了指水缸。
水缸是空的,宁儿知道,她面上显现出恐慌,正要说什么,婆婆却摇了摇头。
“快去,”她小声道,“没事的,阿宁快去吧。”
苏长宁忍着眼泪,躲了进去。
“阿婆!”她听见院子里卫兵在叫,“你们家那个小闺女呢?!”
“找她爹娘去了,”婆婆说,“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阿婆,您跟我们说实话,苏姑娘是不是躲在这儿?当今太子有令,定要将苏长宁苏姑娘带回宫中,赏黄金百两,良田千亩!我们是不会伤害苏姑娘的!”
“说了不在就是不在,”婆婆连连摆手,“请回吧、请回吧!”
或许是被下达了不得伤害民众的命令,士兵只好无奈地退了出去,良久后,待一切寂静,苏长宁才从水缸中站起来身。
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滚来滚去,最后婆婆若有所感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傻姑娘,”婆婆红了眼眶,“有什么关系呢?我一把老骨头,散架了就散架了。”
“不行的婆婆,”苏长宁从口袋中掏出自己所有的银两,尽数塞进她的掌心,“我不能就这样拖累您,这一次他们不搜屋子,下一回呢?婆婆,这顿时日多谢您的照拂……”
婆婆擦了擦她的眼泪。
“可是阿宁啊,你要往哪儿去?”
这话令苏长宁心中发痛,这世间太大,大到飞禽走兽花鸟鱼虫数不胜数,却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她勉强笑了笑:“婆婆,我要去找我爹娘了。”
“他们会管我的罢。”
辞行那日春光明媚,苏长宁背着行囊,牵着从前她买来的小马,一步一步往外走着,她知道婆婆在身后看她,浑浊的眼睛空空旷旷,似乎知道这一别许是永远。
院里的菜苗已长出来很高,苏长宁却再也看不到了。
走出去不过几里路,苏长宁就见识到了大家所说的战乱,她还没能出城,士兵便将她拦了下来。
“打哪儿来,往哪儿去,通关文书呢?”
她什么也没准备,连城都出不了,却也不打算回去给婆婆添麻烦了。
苏长宁找了个客栈暂且住下,两日时间街上便涌出不少流民,她担心心善的婆婆收留起人来没有分寸,偷偷回农庄看了一眼。
可这一眼便令她肝肠寸断。
院子里所有的菜都伏倒下去,她曾经藏身的那个大水缸更是被打得碎裂一地,院门被一脚踹开了,狼藉不堪,好似被洗劫过。
苏长宁的嘴唇发着抖,她三两步跑进房内,却什么也没看见。
说是天塌下来也不为过,头晕目眩的感觉令她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床沿。
“婆婆……”苏长宁哭喊道,“婆婆!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