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摸摸鼻尖问:“怎么他没来杭城?第一次看宋未雨没他陪着,我还有点不适应。”傅海棠更不满了:“滚你丫的。老二受伤了,他估计明天就能到。”……北京,老大傅春和靠在落地窗边,带着金丝眼镜,他精致妖美的脸上露出心疼。看着手机上弟弟受伤的照片,心里着急却还要等明天一早的飞机。半夜睡不过去,给那个刻在脑中的电话拨号。“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10年前,他从病床上苏醒,第一件事就是求父亲去找苏瑾。
老大有一个青梅竹马,两人上高中就开始谈恋tຊ爱,一开始没人管,以为小孩子打打闹闹,过了新鲜感就分手了。
没成想两人一直谈到22岁。
可那时,也就是10年前,是傅家生意最难熬的时间,逼不得已要商业联姻。她亲口对那个女孩说:“离开傅春和,不要耽误他。你以为的爱,对他来说是种束缚。”
第二天,便私自给大儿子订了和海昌国际家大小姐的婚。
傅春和在傅宅跪了一天一夜,哪怕倒在暴雨中,她都忍痛没有松口。
直到订婚宴前一天深夜,傅春和的司机打来电话:“宋董,苏瑾好像出国了,傅总疯了一样找了半个月也没找到,刚才……他自杀了。”
失去苏瑾,傅春和毫不犹豫自杀了。
看着生死不明的傅春和,海昌国际主动退了婚。
宋未雨将自己关起来不吃不喝三天三夜,出来后没有去病房看儿子一眼,也没有掉一滴泪。
却不分白昼地在商海厮杀拼搏,一直拼命干到在国内没人能威胁到傅家集团的地位,她才满身疲惫对傅海棠说:“我要我们的儿子,以后想娶谁就娶谁,不用为了利益,去吃我们当初的苦。”
可10年过去了,没人能找到苏瑾,她就像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一样。不肯给宋未雨一个赎罪的机会。
从当年的回忆中回过神,宋未雨不肯离开医院,李赫只能去开了一间高级病房给她住。
李赫看着坐在床上抹眼泪的宋未雨直摇头:“我说你别哭了,没什么大事。你当年被黑帮围着砍,也没见怕成这样。”
宋未雨瞪着他,转头狠狠拍了傅海棠:“叫你的医生朋友滚啊!不要惹我!你也滚!我要自己待着!”
傅海棠只能忏然出了病房,和李赫面面相觑。
傅海棠怼了李赫一拳:“你他妈提什么当年?你是觉得我日子好过了?”
李赫摸摸鼻尖问:“怎么他没来杭城?第一次看宋未雨没他陪着,我还有点不适应。”
傅海棠更不满了:“滚你丫的。老二受伤了,他估计明天就能到。”
……
北京,老大傅春和靠在落地窗边,带着金丝眼镜,他精致妖美的脸上露出心疼。
看着手机上弟弟受伤的照片,心里着急却还要等明天一早的飞机。半夜睡不过去,给那个刻在脑中的电话拨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10年前,他从病床上苏醒,第一件事就是求父亲去找苏瑾。
可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一找,就从22岁找到了32岁。他不记得自己手下人去过多少国家,拜访过多少和苏瑾长得像的女人。一无所获。
这期间也有很多人,不惜整成苏瑾的样子来勾引他。可一个背影他就知道,不是她。
其实10年了,他不是没找到过她。2年前的春天,冬雪刚融化,枝头冒出嫩黄的芽,他带着工程队在赶新酒店的进度。
每天都是忙到半夜才睡。
有一天夜里,他喝多了,胃里翻来覆去难受得睡不着。只想喝她亲手熬的青菜粥。就自己去了便利店,买了颗娃娃菜,买了一只皮蛋。
提着塑料袋往回走,在街角的路灯下,他看见了一个日思夜想的身影。
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毕竟喝完酒,他总是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他不敢上前,恐怕她的幻影会消失。就一直呆呆看着,直到一个男人来,接过她的包。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幻影,可惜,追不上了,她已经上了男人的车走了。
又将他抛在身后。
第二天,傅春和亲自到了交警队,托人查监控。找到了车牌号,继而才寻到了她的踪迹。
原来她和丈夫开了一家书店,养了两只猫,卖些咖啡,鲜花,油画。
卖的都是她喜欢的东西,因为她一直就很浪漫,像个活在空中的人,根本不接地气。
傅春和偷偷看了她几天,发现就算店里没几个人,她也一直忙忙碌碌,一会翻书,一会扯鲜花的枯叶,一会儿给自己冲杯咖啡,一会儿坐在窗边画画。
到了傍晚,还会把这几天没卖掉的鲜花放在门口,送给路过的行人。
根本没个赚钱的样子。
所以,想必她的丈夫很爱她,才愿意给她在这浮躁的世界里,建立一所伊甸园。
这让他不敢靠近,他怕自己打碎了她幸福的生活。
他只能每天工作完,就去对面的店,买一杯咖啡,偷偷看她直到店里打烊,然后跟在她和她丈夫身后,在楼下的石凳上看他俩在厨房忙碌。
他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又像个不要脸的第三者,躲在暗处既卑微又冲动。
可明明,十年前她是属于他的啊。
傅春和坐在楼下,不知道多少次看着她卧室的灯灭去,却还迟迟不肯离开。直到那天,倒春寒,天冷得紧。
他又喝多了,迷迷糊糊来到楼下,竟壮着胆子上去敲门。
苏瑾开了门,看着门口西装笔挺,高大修长的身影和熟悉的金丝眼镜,愣住了。
或许,两人无数次想象过再次见面的场景,所以都没有太激烈的反应,就这样相视无言。
短暂的几秒钟后,苏瑾反应过来,直接关门,却撞上了他扶在门边的手。
傅春和痛闷一声,苏瑾忙又拉开门,条件反射地去看他的手。
他看着她焦急的眼神,勾起嘴角问:“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你没忘我,对不对?”
唯独,他不敢问:你还爱我,对不对?
苏瑾这才回过神,隐藏起眼中的情感,冷道:“傅先生,好久不见。”
傅春和有太多话想跟她说,千言万语堵在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直到苏瑾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苏瑾,谁来了?”
“以前的朋友。”
傅春和抬起头,冷冷望着苏瑾身后的男人,一身居家服,穿着围裙在做饭。
那个男人了愣了一下,丝毫不介意傅春和挑衅的眼神,反而温柔地笑了:“手受伤了,先进来消毒吧。”
苏瑾犹豫了,看着傅春和手背上的血丝,还是请他进来。
“我叫张合晋,是苏瑾的丈夫,你好。”
“傅春和,苏瑾的初恋。”
傅春和没有伸手去握他的手,反而像个男主人一样转身坐在沙发,睥睨着张合晋,眼神恨不得马上吞了他。
一直等苏瑾拿来碘伏,才偷偷去瞄苏瑾。
他知道,自己突然造访,她一定生气了。不敢先开口,不敢造次,就等着苏瑾发话。在北京有多嚣张,在她面前就有多卑微。
苏瑾把棉签碘伏重重放在桌上,黑着脸站起来就想去厨房找她丈夫。
傅春和盯着棉签不说话,也不动手。苏瑾回头,看着男人俊美的侧脸,忍不住鼻酸眼红,却怒道:“自己消毒!”
傅春和完全没了刚才的戾气,弱弱开口:“你知道我不会啊。”
对啊,他当然不会。傅家的大少爷,自小被众人捧着长大,两人刚认识的时候,他甚至不会煮泡面。
苏瑾想起些过去,以为这么多年自己都不在意了。
直到他出现在门外,她的心仿佛被一根绳子倏然拉紧,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忘不掉。
也逃不掉。她怎么会不知道,傅氏企业在满世界找一个叫苏瑾的女人,她出门要戴口罩,不敢坐飞机不敢坐动车,在这座城市小心翼翼生活了8年。
却还是被他找到了。
但现在,她知道他在装可怜。因为苏瑾离开他后,傅春和一夜之间从温文尔雅变得杀伐果断,毕业后进入傅氏,就以狠辣刻薄闻名,在商界是比宋未雨还可怕的存在。
怎么可能连碘伏都不会用。
苏瑾白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张合晋摸摸鼻尖,小心翼翼开口:“傅先生,要不我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