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娘娘一句想看朱砂红梅,夏昭王便命人快马从萧运三千朱砂红梅……”“闭嘴!”覃洲赤红着眼,猛地拿起桌上的茶壶朝着姜颜砸去。茶壶擦着姜颜的额头砸在地面上,粉身碎骨,溅起的热茶将她的手臂烫得红肿。姜颜连忙跪下,可垂下面庞里却是不加掩饰的嘲讽。怎么她不过是说几句实话,这就受不了了?覃行知你在装什么装。每当看到你如此惺惺作态的样子,真令人恶心。玉泉满头是汗,这丫头简直是胆大包天,陛下不喜欢听什么,她就说什么,真当自己有九条命啊。
“颜姐姐这么晚了,咱们偷偷摸摸的这是要去哪?”巧儿弯着腰,用手遮盖着脸,四处张望。
姜颜看着偷感十足的巧儿,无奈笑着,指尖轻轻敲着她额头,“你别这样,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刺客。”
这话可把巧儿吓到了,“颜姐姐,别说这话,我害怕。”
“不过颜姐姐咱们这是做什么啊?”巧儿看着手里的篮子,歪着头满是好奇。
姜颜看着古灵精怪的巧儿,忍不住伸手揉着她的脑袋,“你和清阴一样,调皮又可爱。”
“颜姐姐,清阴是谁啊?”
姜颜眼底不由染上几分悲凉,“我幼妹。若她还活着和你差不多。”
巧儿抿了抿唇,“抱歉啊,颜姐姐。”
姜颜摇了摇头,“我都习惯了。”她深吸一口气,“你不是好奇咱们去做什么吗?我请你喝桃花醉。”
她拉着巧儿快步朝着桃林去。
今夜风清云散,皎洁的月辉洒在桃林中,清风拂过,撩起片片花瓣……
“颜姐姐我还以为咱们要去偷酒,没想到你是带我准备亲自酿酒啊。”
“傻丫头,你这是有九条命吗?”
巧儿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颜姐姐你好厉害,懂的东西可真多,又会写字、又会辨认药材、还会做糕点、现在还会酿酒。”巧儿一边将花瓣洗干净,一边将洗好的大米蒸煮。
“只要你想学,我都可以教你。”姜颜仔细地看着火候。
“没关系,我有颜姐姐在。”
姜颜轻叹一声,躺在草地上,抬眸望着星空,“巧儿,你还小,不需要知道很多,但有一样你要牢牢记住,永远不要将希望放在他人身上。没有谁会永远护你爱你,除了你自己。”
她透过黑夜似乎往昔的记忆像是走马观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闪过。
作为姜清欢的一生,她狂妄到无视一物,只要她想,高高在上的帝王之位她也敢撼动。这样无矩的她,却没能明白最浅显的道理。
她被情爱迷住双眼,将所有的信任交托于一人。
藏于心中的恨意在这一刻不断地迸发出来,她的胸膛上仿佛被压着一块巨石,让她无法呼吸。
姜颜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双眸被血色覆盖,覃行知,爱上你,是我姜清欢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颜姐姐!”一旁的巧儿一脸担忧地看着姜颜的异样,吓得她连忙上前,“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请叶大人。”
回过神的姜颜猛地拽住巧儿的手,克制压抑地开口,“太累了。别担心,巧儿。”
姜颜长舒一口气,坐起身将米酒倒入瓶中,“再等上一月便可品尝,不过这酿的越久味道便越好。”她将其中一瓶交到巧儿的手中。
巧儿捧着桃花醉,笑眯眯地看着姜颜手中的两瓶酒。
姜颜看着巧儿不怀好意地笑,眉眼间不由地舒展开,“笑什么,你这小丫头。”
“我懂得。”巧儿神秘兮兮开口,“从前是我冤枉叶大人了,他是好人,不仅为我们这些宫婢讨恩赐,还三番两次帮颜姐姐。”巧儿伸出双手,“我这手上的冻疮都消了不少,还是沾了颜姐姐的光。”
“啊?”
“我说错了?这多出来的一瓶肯定是给叶大人的。”
姜颜看着巧儿探究的眼神,好笑地摇了摇头,她这样心思单纯的人,不适合留在这。“巧儿,待你年满二十五出宫时,我给你攒一笔钱,让你出宫开个糕点铺子。”
巧儿从后面追上来,挽住姜颜的手,“到时候我天天给颜姐姐做各种糕点吃。”
姜颜看着身旁巧儿,忍不住想起清阴那个一心只想做厨娘的傻丫头。
她刚收回眼眸,看到一抹玄色衣衫,她心中明了,索命之人来了。
能不能逃过去,就看今日这一遭了。
“巧儿,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巧儿看了一眼四周,踮起脚尖在姜颜耳边小声嘱托,“颜姐姐,去找叶大人的时候,注意安全。”
这丫头。
姜颜敲着她脑袋,“你啊。”
她看着巧儿身影走远以后,眯起危险的眼眸,在黑夜里,她敛起神色,转身快步走上前。
“奴婢姜颜不知陛下在此,还请陛下饶恕奴婢罪过。”她重重跪下,朝着覃洲磕头。
覃洲凝眸望着她手上的桃花醉,向后招手,玉泉明了上前。
姜颜不敢含糊,将桃花醉递上前。
覃洲打开瓶塞,淡淡的米香混杂着桃花的清香,他微微蹙眉,磁性的嗓音带着沙哑,“当真是块朽木,她教你怕是费了不少功夫,你难道不知桃花醉要用时节最好的桃子所酿吗?”
仅这一句话她就知晓,覃洲已经查明她的身份。
“奴婢是贬入掖庭的罪人,果子这般奢侈之物,奴婢哪里能得。tຊ”
覃洲轻哼一声,“狡诈善辩。”
他看着她,忍不住想起梦里的人,漆黑的眼底藏着微不可察的悲凉之意,“她在皇宫的那几年可开心?夏昭王可曾欺辱她?”
姜颜藏在衣袖下得手不知觉得紧缩,她强压着心底得恨意,再次抬起头,唇边带着笑,“奴婢侍奉在娘娘身边,娘娘是否真心开心,奴婢看不透,不过夏昭王待娘娘极好,亓国的东珠,彦国的罗裙,无不是挑的最好的给娘娘。
仅娘娘一句想看朱砂红梅,夏昭王便命人快马从萧运三千朱砂红梅……”
“闭嘴!”覃洲赤红着眼,猛地拿起桌上的茶壶朝着姜颜砸去。
茶壶擦着姜颜的额头砸在地面上,粉身碎骨,溅起的热茶将她的手臂烫得红肿。
姜颜连忙跪下,可垂下面庞里却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怎么她不过是说几句实话,这就受不了了?覃行知你在装什么装。
每当看到你如此惺惺作态的样子,真令人恶心。
玉泉满头是汗,这丫头简直是胆大包天,陛下不喜欢听什么,她就说什么,真当自己有九条命啊。
“陛下,息怒。”
覃洲眼底的妒火越烧越旺,纵使他知晓夏昭王对她百般疼爱,可亲耳听见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咔的一声。
覃洲握在手心中的茶杯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混杂着他的血。
“哎呦喂,我的陛下,快快传太医。”玉泉心疼不已,连忙上前,亲自处理瓷片。
叶天赶来的时候,场面极度诡异,气氛凝重,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姜颜,心不由地提起来。
她这是做什么,惹怒竟然惹怒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