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桃看也不看众人,细长的指尖拂过圆润的珍珠,拔开匕首,削铁如泥的刀刃挑破串联的丝线。刺啦——线绳断裂。颗颗饱满浑圆的珍珠落在地上,清脆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撞击在场所有人心上。姜桃桃收好匕首,看向燕王妃和永宁公主:“王妃,既然您瞧不上我送的礼物,那这东西便就毁了吧。”众人看着仍在地面跳动的珍珠,都不由得心疼。各个说是世家贵女,家中好东西多是紧着家里兄弟来,她们从小到大见过的珍珠都没今天多。哪怕永宁公主身为公主,说到底不过是皇帝的众多女儿之一,平日里颇受恩宠,也不曾拥有这么多上好的珍珠。
燕王妃出言道:“敏琼,在场都是各家未出阁的小姐,堂而皇之谈论这些,不妥。”
姜桃桃垂首:“是敏琼口不择言了。”
致过歉,姜桃桃抬起头,接着说道:“王妃,敏琼第一次来燕王府,带了一件云肩作为登门礼,还望王妃不要嫌弃。”
闻言,tຊ永宁公主涨红了脸:“那云肩不是送给我的吗?”
姜桃桃诧异看向永宁公主:“殿下,请柬言明只需带一盆花来,众人共赏花卉,我怎会抗旨不尊?”
永宁公主的脸更红了。
深觉被戏弄,她转身扑进燕王妃怀里:“嫂嫂,她欺负我!”
不好没凭没据给姜桃桃定以下犯上的罪名,燕王妃看向姜桃桃,提起她发卖奴仆一事:“敏琼,诸位大人赠你奴仆,那是一番好意。你怎好辜负他们的一番好意呢?”
燕王府也出了个人,前些时日将人买了回来。原想着在姜桃桃那里安插眼线,一旦抓到姜家有不臣之心的证据,那将是大功一件。
姜桃桃回道:“诸位大人赠我奴仆,想来是希望我日子过得顺遂些。我卖掉这些奴仆,赚了好些银子,够我府中一整年开销,让我在京城中不至于生活拮据,我很感激。我从未辜负他们的好意,也将这份好意时时刻刻记在心里。”
燕王妃招架不住姜桃桃的口齿伶俐,命人去拿来姜桃桃送的登门礼:“众人今日都是来陪永宁赏花,云肩你带回去吧。”
青芍紧张看向姜桃桃,心疼不已。
自家郡主好心好意来送礼,燕王妃将礼物退了回来,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姜桃桃云淡风轻抬手接过装着云肩的盒子。
“送的礼物被燕王妃退回去,好丢脸!”
“讨好人都不会,一会儿送公主,一会儿送王妃,燕王妃和永宁公主是姑嫂,怎么会为一件云肩生分?”
盒子递给青芍抱住,姜桃桃打开盒子,拿出云肩,里面的云肩并非常见的彩锦绣制,而是由上千颗珍珠串联起来的珍珠云肩,每一粒珍珠都经过精挑细选,莹白圆润,大小均匀,光彩照人。
众人都被这件华丽的云肩晃花了眼睛。
“好……好漂亮。”
“敏琼郡主出手真阔绰,永宁公主怕是也没一件这样的珍珠云肩。”
永宁公主嫉妒得快疯了。
燕王妃都不由得眼热,有些后悔自己之前拒收得太冒失。
姜桃桃突然间拿出匕首来。
众人见状,纷纷护着燕王妃和永宁公主往后。
谁都没料到姜桃桃如此胆大,敢在燕王府拔刀。
燕王妃皱眉:看来姜骁骅的女儿如传闻中般被宠坏了,竟是不分场合乱来!
永宁公主吓得躲在燕王妃身后,大声训斥:“你要做什么?”
姜桃桃看也不看众人,细长的指尖拂过圆润的珍珠,拔开匕首,削铁如泥的刀刃挑破串联的丝线。
刺啦——
线绳断裂。
颗颗饱满浑圆的珍珠落在地上,清脆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撞击在场所有人心上。
姜桃桃收好匕首,看向燕王妃和永宁公主:“王妃,既然您瞧不上我送的礼物,那这东西便就毁了吧。”
众人看着仍在地面跳动的珍珠,都不由得心疼。
各个说是世家贵女,家中好东西多是紧着家里兄弟来,她们从小到大见过的珍珠都没今天多。哪怕永宁公主身为公主,说到底不过是皇帝的众多女儿之一,平日里颇受恩宠,也不曾拥有这么多上好的珍珠。
姜桃桃当众挑明燕王妃对她的轻慢,燕王妃面上过不去,拧眉质问:“敏琼,你弄得这地上满是珍珠,让这赏花宴如何进行下去?若是哪家小姐在我燕王府踩到珍珠摔了跟头,我如何向他们家里人交代?”
燕王妃身份贵重,哪里受得了姜桃桃如此挑衅。
嘉慧郡主见母亲动怒,义正言辞厉声斥道:“敏琼郡主,你可知你在京都的一举一动,可都代表着镇南王的颜面。大闹燕王府,弄毁赏花宴,是没把我燕王府放在眼里?”
姜桃桃望向王府奴仆:“烦请诸位帮忙收拾下这满地珍珠。”
嘉慧郡主用眼神制止府中奴仆。
奴仆都不敢再动。
嘉慧郡主看向姜桃桃身侧的青芍:“你弄出的事,就该你自己解决。你不是带了丫鬟来吗?让她们收拾。”
青芍立即要放下盒子去捡珍珠,姜桃桃扶起弯腰的她,抱过她手里的盒子:“你伤还没痊愈,用不着你捡。”
除贴身丫鬟外,其他丫鬟都在别处候着。
百合和水仙闻讯过来,立即蹲在地上捡珍珠。几千粒珍珠滚得到处都是,两人许久都没捡多少。
永宁公主抱怨道:“就这两人捡,怕是捡到天黑也捡不完。”
嘉慧郡主向来捧着永宁公主这个小姑,看向姜桃桃阴阳怪气道:“公主好不容易出一趟宫,你这样扫兴,合适吗?来四个人,就两个人捡,不合适吧?”
青芍脸色煞白。
肩膀受伤,姜桃桃让她在府里好生养伤,她往日都会问红蕖每天发生的事,一切安好的消息,让她放心不少。不料,前些时日的平波无澜,竟是在酝酿今日的惊涛骇浪。
青芍低声道:“小姐,让我也去吧。”
姜桃桃扫视一圈王府奴仆:“这珍珠云肩,王妃不稀罕,我也不愿再带回府里。今日你们捡的珍珠,都归你们所有。”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成色如此好的上品珍珠,一粒都值好几十两。
嘉慧郡主没料到姜桃桃如此大方,怒斥燕王府奴仆:“你们都不许动!”
签了死契的奴仆,自是不敢再动。签了活契尚未到期的奴仆,也不敢妄动。签的活契却因为不够银子赎身仍留在燕王府的奴仆,却如饿狼扑食般趴在地上抢珍珠。在别处干活同样因为没有赎身钱的奴仆闻讯蜂拥而至,纷纷跪在地上争抢珍珠。
院里人一下子多起来。
好些男家丁也不顾女眷在场,入院疯抢,各家小姐见到这么多男人涌来,吓得抱作一团,燕王妃见控制不住局面,连忙带着各家小姐去远一点的地方躲避。
人实在多,怕弄出新的乱子,又算在自己身上,姜桃桃朗声道:“都小心些,如若弄坏院里的花啊草啊,小心嘉慧郡主扒了你们的皮!”
众人站在远处,看着这边的热闹。
一群人痛斥姜桃桃不分场合没有规矩,把赏花宴弄得乌烟瘴气。
一群人暗恼碍于身份不便和燕王府奴仆争抢珍珠,眼红得要命,扯着手绢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