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地回道:“因为他是我朋友,是我在乎的人。”这一刻,贺京川再次尝到了三年前的绝望。这绝望压着他,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我先走了。”他藏在身后的手紧攥着,指尖泛白,像是在用痛苦压着什么。许栀意一下没缓过神来,便见方才还执着地要一个答案的男人,此刻便沉着脸,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她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直觉告诉她,贺京川不对劲。“许栀意,别看了。”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卫琢,忽地开了口。许栀意这才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走吧。”
贺京川靠近了几步,带着他惯有的压迫气质,铺天盖地朝许栀意压去。
许栀意拧起眉,完全地无视了眼前的这个人。
只侧过头对卫琢说道:“我吃好了,我们走吧。”
对贺京川来说,怒骂和嘲讽,都不比许栀意这样彻头彻尾的无视来的痛苦。
他眼底不由自主地溢出愤怒,就像是这些年不断挣扎的每一个晚上一样,被带刺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
直到鲜血淋漓了为止。
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这种痛苦,可真在许栀意这体会到漠视后,那带刺的鞭子,就像是重新被她泼上了盐水,痛苦猛地翻了好几倍。
极致的痛楚下,贺京川失控地握住了许栀意的手。
却在看见她轻拧着眉头时,又迅速地松开。
“你就这样厌恶我?连看见我都不愿?”
许栀意几不可闻地又皱深了眉头。
他这般的语气,倒像是还没走出来。
可又怎么会呢?以贺京川那般心高气傲的人,又怎会三年了,还记得她一个前女友?
许栀意诧异地看向他。
“贺京川,我不讨厌你。只是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寒暄而已。”
她尽量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地说道:“你看,我们一个男单,一个女单,除了今年我们都代表华国出战,我们压根一点联系都没有了。”
贺京川却直接地指向了卫琢。
“他也是男单,为什么你可以和他坐在一起吃饭,却连和我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许栀意更是诧异了。
她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地回道:“因为他是我朋友,是我在乎的人。”
这一刻,贺京川再次尝到了三年前的绝望。
这绝望压着他,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我先走了。”
他藏在身后的手紧攥着,指尖泛白,像是在用痛苦压着什么。
许栀意一下没缓过神来,便见方才还执着地要一个答案的男人,此刻便沉着脸,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她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
直觉告诉她,贺京川不对劲。
“许栀意,别看了。”
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卫琢,忽地开了口。
许栀意这才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走吧。”
她没再看贺京川的那个方向,和卫琢转身离开。
……
砰!
随着一声巨响。
从门缝里透出来的一点光,又被贺京川毫不留情地关上。
室内又重归于黑暗。
窒息般的空间里,只能听得见他急促的粗喘声,带着极致的疯狂与失控。
“为什么无视我?”
贺京川呢喃着,整个人坐在床尾的地板上,手指蜷缩着。
他额上依稀出着冷汗,顺着高挺的鼻子慢慢滑落。
“为什么……”
不住的呢喃就像个咒语,一直困着他,将他的光撕碎,将他的理智吞噬。
三年了,每一天夜里,他都能梦见许栀意离开时的那个画面。
梦见她对自己说:“为什么要忽视我的爱?”
“贺京川,你觉得精神出轨,就不算出轨了吗?”
“我不要你了,离开我的世界,别再让我看见你了。”
“贺京川,你就是个废物。只有卫琢才是我最好的搭档,他比你强多了。”
“……”
到最后,他甚至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许栀意说过的,那些是他杜撰出来的。
而此刻,贺京川的脑子里,又嗡嗡地出现了这些声音。
他呼吸又变得急促,匆忙地扯开包,颤抖地拿起白色药瓶,颤颤巍巍地打开后,本想一口服下。
却因为无力,而松开了手。
药瓶滚落在地,无数白色药丸四散逃开。
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