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许一人动她。”这声音干净利落,如旭日的暖阳。男子的步子有力,直直走到林晚身旁。林晚抬眼望去的一瞬间,眼泪抑制不住流了下来。大雨和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根本看不清眼前之人的面貌。朦胧中,那张意气风发的侧脸面无表情,抬手却扬起了宽大斗篷的另一边。这斗篷结结实实地掩在林晚的头顶,为她隔绝了所有风雨。绝望之际,孤立无援时,这束只照亮她的光,来势汹汹,无可抵挡。江丹凝杀红了眼,顾不得谁是谁,站起身放言,“小白脸演什么英雄救美,想护她?你护得了吗?”
恐惧交织着绝望像无数只手,死死按着林晚的肩膀将她向死亡之门拖去。
她用尽全力与这些无形的手臂做抗争,默默念着,我不会死,我不能死,我的使命还没完成。
人群中不知谁嘟囔了句,“林晚怎么说,也是王爷的爱妾,这样下去…”
王爷入宫三天,江丹凝就做好了计划要打林晚三天的,哪怕第一天林晚就死了,她也要继续鞭尸发泄愤怒。
趁着王爷不在无人护着林晚,她才能痛痛快快发泄出心中对林晚所有的恨。
‘爱妾’一词让江丹凝眼眸肆虐又狠毒,“爱妾?死了不过也就让王爷伤心几天罢了。谁若再求情,便和林晚一同受罚。凭我的家世和宠爱,出了事我一个人担着。我看谁敢护她,打!给我打不要停!”
“我不许一人动她。”
这声音干净利落,如旭日的暖阳。
男子的步子有力,直直走到林晚身旁。
林晚抬眼望去的一瞬间,眼泪抑制不住流了下来。
大雨和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根本看不清眼前之人的面貌。
朦胧中,那张意气风发的侧脸面无表情,抬手却扬起了宽大斗篷的另一边。
这斗篷结结实实地掩在林晚的头顶,为她隔绝了所有风雨。
绝望之际,孤立无援时,这束只照亮她的光,来势汹汹,无可抵挡。
江丹凝杀红了眼,顾不得谁是谁,站起身放言,“小白脸演什么英雄救美,想护她?你护得了吗?”
只见年轻男人高高束着发,一身黑色外衣披着斗篷,领口处有暗色的祥云纹,腰间束着一条的暗红色龙纹腰封。
“林晚,我护定了。”
林晚望着他的身影,天光昏暗,这身影却如此让人安心。
江丹凝笑着,“笑话。就凭你一个人?”
男子道,“不,我一只手就够了。”
江丹凝看不起眼前的人,“一只手?一会我就让你剩一只手!你可知我是谁,可知这里是谁说了算。来人啊,去把王府上下所有人给我叫来,将林晚和这擅闯者一同打死!”
一声令下,乌泱泱跑来四五十个小厮把两人围成了一个圈。
“打死我?”那男子从容道,“凭这些人,恐怕碰到我一根手指都难。”
胡从心在一旁劝道,“姐姐,看此人衣着,应该也是有点身份的人。要不...”
“是啊,万一是哪家的公子哥,可就不好了。到时候人家上门来找麻烦,惹一身事。”
江丹凝撇她一眼,“管他是谁我照打不误,敢惹我都得死,我身后有江家给我撑腰。”
男子道,“江家是什么名门望族吗?我从未听过,真想惹一下,看看有什么后果。只是就怕你没有这个胆子。”
“什么?”江丹凝气愤至极,“那你便死后去阴曹地府打听吧!”
说着身后又跑来一排拿着大砍刀的护卫。
听到江丹凝命令的小厮有力地再次挥起鞭子,那鞭子像闪电般朝着男子劈去。
男子微微勾起一边的唇,仅抬手霎那间便抓住了鞭子。
又是手腕毫不费力地一转,竟将握着鞭子那小厮硬生生甩出几米远。
“不可能。”江丹凝一惊,“你究竟是谁。”
男子的声音掷地有声,字字穿心:“本王九皇子,赵政川。”
众人皆不敢再作声。
几乎一瞬间身后所有人“唰”的恭敬跪下,整整齐齐喊道,“奴婢给王爷请安。”
江丹凝心头一紧,手中茶杯掉在地上。“不可能,不可能。”
她刚刚竟炫耀自己的家世和宠爱,而且还下令打死赵政川。
岂不说打死了,他是皇上最看重的皇子,就是碰一下手指,恐怕都要株连九族。
江丹凝大脑茫然,双腿弯曲着无法伸直,战战兢兢僵在原地,冷汗湿透了后背。
江丹凝理智撑着恐惧说道,“九皇子怎么会来,不可能。即便你就九皇子,也不能带她走。都给我拦着!”
林晚脸色铁青,淅沥沥的雨声引着她的目光看向那璀璨的光。
赵政川那少年的脸嗤笑道,“本王偏要带林晚走,谁若想拦,大可试试看。”
九皇子的武力是众所周知的,一圈小厮甚至不敢靠近他一分一毫。
赵政川不再多语,他弯下腰众目睽睽之下横抱起林晚。
抬眼看着江丹凝的眼神,挑衅中带着不屑,仿佛在说,你能奈我何?
转身便抱着林晚走了出去。
雨水打湿的发丝凌乱的散在林晚的脸上,她静静看着他。
林晚无力的倾身靠着他的胸口,闭上眼睛问道,“王爷为何救我?”
赵政川道,
“我想来看看我未过门的妻子。”
林晚不由的扯了扯嘴角,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逗她。只是这声音温柔细腻,听得心暖暖的,好像伤口也没那么痛了。
二人身影渐渐模糊在雨幕中。
江丹凝定在台阶之上半天才回过神,对着身后的人骂道,“你们这群狗娘养的,怎无一人拦着我?”
胡从心小心翼翼道,“苏乐雨劝了,可侧福晋不听啊。”
“那是她劝得太小声,连劝人都不会。”
林晚的寝殿内。
小翠已哭道泣不成声,跪地边磕头边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林晚昏迷不醒。
赵政川轻轻放下她,从怀中的拿出一个药瓶放在小翠手中,“这是我曾经在战场上常用的药,疼是疼了些,却十分管用,也不易留疤。”
小翠接过药,还一个劲的擦泪道谢。
事不宜迟,需要赶紧止血上药,赵tຊ政川是不便在这里的。
只是他已经一条腿迈出了房门,又缓缓回头看了一眼林晚。
她身上白色的衣服被血染的透彻成了红色,枕着一头散落的凌乱长发,微微阖着眼,长睫轻轻抖动,苍白的脸上两颊红得反常。
是她。
赵政川告诉自己。
内心的悸动,如同被洪水冲开的决堤,无法抑制,只能任由它蔓延。
他垂眸心疼,眉头蹙在一起,若是她知道是自己亲手杀了她的哥哥,她会怕吗。
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不由的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