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哥!”去法华寺见长公主,是司马若兰最高兴的事。每次见了母亲,表哥便对自己放纵几分,到时,要表哥帮她找个相宜之人成亲,便顺理成章了。司马若兰出去后,王喜便进来了。王喜是李景珩的随身大太监,是当年随他一起去北境历练的唯一之人。他进屋后,自然而然地把八珍羹连同碗一起,丢进了垃圾桶里。“这些人动作越来越频繁了。爷,咱可不能再惯着他们了。”“谁说本王惯着他们?本王只是想让他们自己跳出来,引颈待戮!”李景珩身子慵懒地往椅子上一靠,眼中却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
“表哥!”
听到这柔柔弱弱,又有几许胆怯的声音,李景珩从王宛汐几个字上抬起头来。
眼前的少女着一身粉色拖地嵌金丝蜀锦长裙,头戴云鬓花颜鎏金琉璃步摇,鹅蛋般的小脸上两个浅浅的梨涡,肌肤虽不是特别白皙,倒也细腻有光泽,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只见她端着汤羹,神色小心翼翼:“表哥,先前是若兰的错。若兰太疏忽了,让坏人有机可乘。这次这个八珍羹若兰亲自守着,没有假手于人,绝不会有任何差错。表哥,你尝尝。”
说罢,便要往书桌上放。
司马若兰,长公主与司马长风的养女。十五年前,司马长风的下属,军器所监造副官宋为朝一家被歹人所杀,只留下刚两岁的女儿宋若兰。司马长风便把宋若兰带回家,与长公主商议,认了这女娃为养女。
正好长公主生了三个儿子,想女儿都想疯了。这么个现成的女儿,长公主把她如珠如宝的养着,于是宋若兰便成了司马若兰。一年后,长公主第四个儿子司马进尧出生,地位也没能越过司马若兰。
后来,司马长风出事,全家被抄,长公主自拘于法华寺,四子一女被流放北境。当时李景珩也在北境跟着尉迟将军历练,长公主便托他对司马若兰照拂一二。
长公主与司马长风是除先皇和母妃外,对李景珩最好的亲人。是以,北境几年,李景珩都对司马若兰多有照顾。一年前,他被皇帝召回上京,为了继续照顾司马若兰,他使了些手段,半年前把她也接到了上京。
这半年来,他找了几个较稳妥的男子,让她相看,无奈她都没相看上,只能继续在王府里养着。因整个王府对她都不设防,竟让有心之人嗅到了机会,借她之手,给他下了雪姬之毒。幸好,有淳于在,只遭了些罪,身体倒是无大碍。
司马若兰把八珍羹放到桌上,抬眸看向李景珩。不禁再次惊叹,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好看了,简直近乎妖孽。只见他,侧脸眉眼轮廓流畅如刀刻,鼻梁高直,薄唇轻抿,一身玄色锦衣熨帖挺阔,浑身散发着疏冷感,哪个少女看了不心悸?
可惜,真真是太可惜了。司马若兰从小就仰慕他,可从小便也知道了他那什么……不行……否则她也不会一直纠结了这七八年。
不能嫁给李景珩,不代表她就愿意随便嫁个阿猫阿狗。好歹,她也曾经是先皇亲封的郡主,长公主的掌上明珠。如今又有镇国大将军王宠着,什么人不能配?就算是王侯皇子,也使得。
她心里有了计较,便更看不上李景珩给她介绍的小小校尉,小小中丞书记了。
“我没怪你。这些自有府里厨子们做,你不必做这些。”李景珩并未抬头,“我还有事,你去吧。”
司马若兰轻轻应了一声,便转身往外走。她很清楚李景珩工作的时候,最不喜被打扰。
快走到门口时候,清冷的声音传来:“过几日,你随我去趟法华寺。”
“是,表哥!”去法华寺见长公主,是司马若兰最高兴的事。每次见了母亲,表哥便对自己放纵几分,到时,要表哥帮她找个相宜之人成亲,便顺理成章了。
司马若兰出去后,王喜便进来了。王喜是李景珩的随身大太监,是当年随他一起去北境历练的唯一之人。
他进屋后,自然而然地把八珍羹连同碗一起,丢进了垃圾桶里。
“这些人动作越来越频繁了。爷,咱可不能再惯着他们了。”
“谁说本王惯着他们?本王只是想让他们自己跳出来,引颈待戮!”李景珩身子慵懒地往椅子上一靠,眼中却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
汐芜院内,王宛汐带着斯妍和斯清准备出府一趟。
她前一天给时龙向南递了消息,要他们去打听手艺最好的天工师。她要把从王宛清身上拓下来的玉佩一比一复制出来。
这二人本就是混道上的人,王公贵族他们兴许不熟,三教九流之辈倒是清楚得很。只半日功夫,那匠人姓名住址家里人口,一并查了个透。这才遣信给王宛汐,约了个时间去见面。
到了那才知道,时龙向南办事是真靠谱。
这匠人竟是在北元最厉害的天工师公孙弃。当年因得罪北元官府,杀人逃到庆国,换了个名字在夷四巷贫民棚住着。
王宛汐知晓他的本事,不但要他把玉佩复制下来,还要他帮忙打造了一个新的首饰。至于银两,定是给的足够。
公孙弃听了王宛汐的要求,沉思片刻,便应了下来。双方约好十天后来取。
刚回汐芜院,栖子院莫嬷嬷便来说大夫人请四姑娘去一趟。
王宛汐带了斯柠,跟着莫嬷嬷来到栖子院。
走到栖子院门口,便听见里面热热闹闹的。
王宛汐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她带着斯柠跟在莫嬷嬷后面,走进外屋。只见王宛清站在屋子中央,身边围了两个小丫头,一个正在给她量身子,一个记着尺寸。
旁边还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着装得体,挽一个流云髻,一派精明能干的模样。
“这五姑娘可真真算得上我们上京第一大美人。瞧瞧这通体的贵气,满城的千金小姐,有几人赶得上?!哎哟,大夫人,您哪,这泼天的富贵还在后头呢!”
“扈大娘子,你这张利嘴哟……难怪你一个女人家,竟能把彩霓坊的生意做这么大……哈哈哈……”纵是杜氏听惯了奉承的话,扈大娘子这番夸赞还是说到了她心坎里,听得她通体舒畅。
王宛清听了,也是娇羞不已。
原来为了几日后的及笄礼,侯府特意请来了彩霓坊的扈大娘子,亲自为两位姑娘量身做新衣裙。
“母亲,您叫我来,是有何事吗?”王宛汐向杜氏福身请安后,又向扈大娘子福了福身子,礼数周到大方。
这时张秀芳从里屋走出来,手里端着刚给杜氏沏的茶。她在里屋听到杜氏与扈大娘子聊得很开心,还夸了扈大娘子。她心里便有气了,那扈大娘子是什么人?那是个寡妇,没夫没子,开了这么间制衣铺子,虽有点名气,总归是个伺候人的,怎能与她聊那么欢?
张秀芳把茶放到杜氏面前,期待杜氏能回头看她一眼。可杜氏只笑盈盈地看着扈大娘子,顿时感觉心里鼓鼓的,亟需一个出口。
她一扭头,看到规规矩矩站在那边的王宛汐,想都没想,便几步冲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