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斯妍站在门口,踌躇不前。宛汐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筷箸,“进来吧。”斯妍低头走到宛汐面前,“姑娘,时龙递消息说,他们一切已经安置妥当。可随时听从姑娘调遣。”“嗯。”早些tຊ时候,宛汐便让斯九出府去给时龙的大嫂和侄儿看过病,说是肺痨。对于一般大夫来说,也许是绝症,可于斯九,只是治疗期稍长点,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兄弟俩看到日益好转的嫂子和侄儿,心中对宛汐这个主子感恩不已,下定决心要誓死追随。
晚饭时分,包打听的斯柠从外面听回一个消息,张姨娘从栖子院回凝芳阁途中,不小心摔了一跤,伤到了右手,府医看过,说是骨头裂开了,待养好阵子了。
正在这时,斯妍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宛汐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筷箸,“进来吧。”
斯妍低头走到宛汐面前,“姑娘,时龙递消息说,他们一切已经安置妥当。可随时听从姑娘调遣。”
“嗯。”早些tຊ时候,宛汐便让斯九出府去给时龙的大嫂和侄儿看过病,说是肺痨。对于一般大夫来说,也许是绝症,可于斯九,只是治疗期稍长点,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兄弟俩看到日益好转的嫂子和侄儿,心中对宛汐这个主子感恩不已,下定决心要誓死追随。
“初一鹿鸣书院沐休,王铭朗会回侯府。你告诉他们俩,想办法让王铭朗的马车绕过春水巷,从长溪巷回侯府。”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一直是养在大夫人名下。对自己这个妹妹总淡淡的,远不如与王宛清亲密。
前世在五月初一这一天,王铭朗沐休回来时,被宁诚伯府庶女杜玲若设计,最后不得已娶她为妻。这一世,她不会让杜家有机会绑上三哥哥了。
“是,姑娘。我马上去通知。”斯妍应下后犹犹豫豫不肯走。
“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跟我说?”宛汐只一眼便洞察秋毫。
“姑娘,是…是我干的。”斯妍嗫嚅道,屈膝便要跪。
“站好!知道错了?”
“我不应该自作主张办那事。逞了一时之快,不小心就会暴露自己。”斯妍挠了挠头,心道这张姨娘也真真是欠揍。
“知道错了,便去领罚。以后绝不可再犯。”宛汐哪里不知斯妍是心疼她,可她这院里是万不可鲁莽行事的。
“是。”
斯妍以为也是跟斯柠一样去扫外院,松了口气。
“吃完饭去练十张字!”
啊……这……
斯妍脸一下子苦了……
斯九感同身受的缩了缩脖子,斯柠和斯清则捂嘴偷笑……
盛宴楼二楼包房内
男子修身挺拔,一手负于背,一手置于前,面窗而立。
身后两名青年穿着明镜堂官服,长身玉立,正在汇报这些天所查之事。
“主子,准安府尹魏未虽为老国公爷门生,这些年却若有若无地与宁诚伯府有联系。一年前,魏未夫人因病而逝,最近听闻,朝议大夫郑平原有意将嫡出的大姑娘嫁过去续弦。”
“一百,你呢?”男子转过身,撩袍坐下,雕刻般完美的脸上,眉如飞剑,目似朗星,他往椅上一靠,慵懒发声问道。
“主子,我现下倒是没太多发现。这个魏未太清白,太干净了。不管是公事上还是私事上,都让人无法指摘。”一百一边给男子倒茶,一边汇报他所查之事。
淮安府毗临上京,地理位置上佳,气候宜人,是个富庶的地方。特别是淮安府内的七仙女山,盛产铁矿,而且铁质极佳,是铸造兵器的首选。
因此,一直以来,淮安府尹都是很敏感的存在。先皇在世时,曾打破驸马不能为官的限制,任用长公主的驸马安定伯嫡长子司马长风为淮安府尹。司马长风在任期间,清廉公正,不为任何私利左右,一心只为先皇所用。
直到当今圣上即位两年后,司马长风竟被查出贪墨,所贪银两竟悉数存入了北元。圣上大怒,终念及长公主乃其一母同胞的妹妹,只杀了司马长风一人,查抄家产,其子女流放北境。而长公主也万念俱灭,长住于城西法华寺,吃斋念佛。
在当今圣上与众臣万般考量下,淮安府尹最终选定魏未。此人是经由察举直接进入到会试,以贡生之身在殿试上摘得当年榜眼。事实证明,这魏未确实人品贵重,有学有识,他当淮安府尹这么多年,一直政绩斐然,圣上大为赞赏。
“嗯,太干净之人定有猫腻。一百,继续查!”男子修长的手指捏起杯子,递到唇边,浅抿一口,“宁诚伯府不是也有适婚的女子吗?十五,让魏府尹的继夫人换个人来当……我觉得,宁诚伯府庶出的三姑娘就很好。魏未这几天不是来上京面见圣上吗?你安排一下。”
“是!”十五,一百抱拳领命,转身各自忙去了。
门口撞上一少年,手执一纸扇,白衣胜雪,俊俏的脸上,笑容温纯可亲。
“淳于公子!”两人打完招呼,疾步离开。
“唉,这两人,见鬼啦,跑那么快。”少年哂笑一声,举步进屋。
“你在他们眼里只怕比鬼更可怕。”男子睨了一眼少年,不紧不慢地品着茶。
“哼,我这么个温良公子会比鬼更可怕?王爷,你黑自己,不要把我拖下水!”淳于气哼哼的。
男子正是大将军王李景珩,他听言端茶的手一顿,寒眸扫过淳于,房内瞬间冷了几个度。饶是在一起十来年,淳于也惊出一身冷汗。
“又来了,又来了。吓死人不偿命吗?”淳于一边呐呐自语,一边小心翼翼坐在李景珩身边,把手轻扣在他左手脉上,“我看你肝火定是极旺……”
抬头一看对方眉眼又冷了几分,连忙轻咳一声,静心号脉。
“以毒攻毒成效还是不错的,雪姬之毒已去一大半。现下你脉数而涩,是火邪内盛,毒邪外发之脉象。不过问题不大,这些药丸连续吃几天,便无大碍。”
李景珩收回手,接过药丸,还未开言,淳于又嘚吧起来。
“王爷,你打算怎么处置她?你冒那么大的风险把她从北境带回来,她不但不感恩,竟被人挑唆给你下毒?我知道你心疼她,也要顾忌她母亲。可她为了别人虚无缥渺的承诺,不惜利用你的信任,加害你。这太恶劣了。”
“这…这…这中毒了还得死瞒着,解个毒都得躲到这盛宴楼来。嗐,她倒好,悠哉游哉地在王府里享受着。这叫什么事嘛?”
“…… ……”
淳于的牢骚还没发完,抬眼就发现,这苦主臭着一张脸,一副想揍他的样子,后知后觉马上闭了嘴。
“怀远来信说有个要紧的东西需等上几天,所以会迟些回。你不要一直催。”
淳于一听,精气神立马又回来了,“什么要紧的东西,还得等上几天?我等那半卷书等得头发都白了。这怀远,真没个轻重,可急死我了。不行,我得要阿隼给我送信去催催……”
“不许再用阿隼给怀远送信!”李景珩一句话盖棺定论。
淳于敢怒不敢言,一想到那半卷书,又心痒难耐,唉,这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