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里的衣裙全部带走,这些丹药也全部带走,还有梳妆台上的所有首饰匣子,灵石,珠宝,银子,哦对,还有那两个花瓶!”言酌任劳任怨地给她打包完,姜晚又摸了摸这金丝楠木床的床沿,啧啧两声,“我看这张床也挺不错的……”系统幽幽感叹,【晚宝也真是不客气啊,来一趟直接给人家卧室干成毛坯房了】言酌皱眉,“够了,可以了,等会裴鸿玉进来以为家里遭贼了。”姜晚嘴一撇,双眼迸发出亮闪闪的精光,不死心道,“可这床是金丝楠木的诶,很值钱的!”
“美人计怎么用?还用得着讨论么?”
姜晚掰着手指头数得认真,“第一步,接近魔尊让他爱上我,第二步,趁他不注意把他一刀咔嚓了。”
言酌:“……怎么让他爱上你?”
她笑眯眯的,“这我还没想到。”
“……我怀疑你伤的不是丹田,而是脑子。”
言酌沉默片刻,决定先把美人计的事放一放。
“先离开越霜山,在裴鸿玉身边不好行事。”
姜晚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总不能家里放一个外面再找一个,万一被魔尊发现他是小三,他一气之下肯定毁灭世界了。”
言酌:……
她下床准备收拾东西,面容苍白,唇上毫无血色,模样颇为可怜,系统正准备让自家宿主去帮她收,言酌竟然先开口了,“我来收吧,你要带哪些东西走?”
言酌化成人形站在床头,姜晚把万宝袋扔给他,在卧房里指指点点。
“柜子里的衣裙全部带走,这些丹药也全部带走,还有梳妆台上的所有首饰匣子,灵石,珠宝,银子,哦对,还有那两个花瓶!”
言酌任劳任怨地给她打包完,姜晚又摸了摸这金丝楠木床的床沿,啧啧两声,“我看这张床也挺不错的……”
系统幽幽感叹,【晚宝也真是不客气啊,来一趟直接给人家卧室干成毛坯房了】
言酌皱眉,“够了,可以了,等会裴鸿玉进来以为家里遭贼了。”
姜晚嘴一撇,双眼迸发出亮闪闪的精光,不死心道,“可这床是金丝楠木的诶,很值钱的!”
言酌:“……财迷。”
他嘴上虽然不屑,手却很诚实,把那张很值钱的床也收进了万宝袋。
【外面很冷的,宿主你给她把裘衣披上,再带个暖手炉……】
【哎呀算了,你抱着她走吧,外面风雪很大,她受了伤走不稳的】
言酌从架子上取来裘衣,姜晚接过自己披在了身上,狐白的雪色将她本就苍白的脸衬得更为惨淡,几乎能透出肌肤下的青色血管。
他在心里不满斥了句,裴鸿玉对自己的道侣下手都能这么重,真是薄情寡义,毫无担当。
言酌默不作声地递过暖手炉,低头为她把颈边的系带系好,怕她出去受风,又将领口处的毛边往里压了压。
他的指尖微凉,无意蹭过姜晚的锁骨,激得她往后一缩。
言酌抬眼看她,眼神莫名,“怎么了?”
他的呼吸温热拂过脸颊,姜晚不自在地别过头,心跳加速起来,“没事。”
暧昧的氛围还没持续三秒,卧房的门忽然从外推开,裴鸿玉匆匆进屋,笑意僵在了脸上。
因为从他的角度看过来,言酌俯身低头的样子,像在捧着姜晚的脸亲吻。
正准备溜之大吉的两人在此刻撞见裴鸿玉,也都是一愣。
姜晚在心里懵逼发问,这人走路没声的吗???
【完了宿主,你可能要挨揍了】
姜晚:……不是可能,他是肯定要挨揍了。
裴鸿玉眸光一寒,冷声质问道,“岁岁,他是谁?”
姜晚:这我怎么跟你解释呢?天上不会掉馅饼,但天上会掉男人,他是上天的馈赠……?
姜晚垮着脸,眼巴巴地看向言酌,弱弱传声过去。
“你能打过他么?”
“不能。”
“……”
姜晚在心里长舒一口气,挽起言酌的胳膊,朝着裴鸿玉微微一笑,“如你所见,他是我的……下一任丈夫。”
言酌:?
【我的妈耶!可喜可贺!宿主你也是熬出头了,晚宝承认你了呜呜呜】
裴鸿玉怒极反笑,双手紧握成拳,整个人控制不住气得颤抖,“你我还未和离,你就已经找了新欢?岁岁,纵然你对我有再多不满,又怎么能如此报复我?”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
吵架先甩锅,这是万古不变的法则,姜晚叹气,一副被伤透的心还能爱谁的失望模样,决绝道,“我和你已经结束了,今夜我就会离开越霜山,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姜晚抬起胳膊肘戳了言酌几下,传声给他,“走走走,你先走我垫后!”
她刚转过身,身后的裴鸿玉迅速结出法阵,将二人困在阵中,他眸色猩红,气得癫狂,眼里满是不甘,“不,我不答应!我们没有结束!岁岁!我不会让你走的!”
他像是想起什么,又急着解释道,“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练那邪门功法了!她们只是炉鼎啊!我对她们只有利用,我爱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炉鼎?她们?
裴鸿玉练的那邪门功法,到底是什么东西?
“吵死了。”
言酌不满啧了声,语带烦躁,扬眸看向裴鸿玉,神色淡淡,只那双眼凌厉如刃,透着锋芒寒光。
魔气霎时间翻涌腾起,将他的衣袍鼓动得猎猎作响,黑雾弥漫,满是压迫的窒息感,姜晚非常识时务地躲到了一边,防止被误伤。
她那脆弱的丹田,实在经受不住二次伤害了。
裴鸿玉愣了半晌,难以相信,“你,你是魔修?”
岁岁怎么会和一个魔修搅和到一起?她生平最恨魔族,怎么会,怎么会?
言酌懒得和他废话,抬手催动魔气朝裴鸿玉袭去,强窒的压迫感如一柄柄利刃,直逼向他的丹田和命门!
裴鸿玉大惊,立刻结阵挡在身前,却被魔气撞得浑身剧烈一震,五脏六腑像是被猛扯了一下,痛得他闷哼出声!
降霜门门主,也不过如此。
言酌冷笑出声,目露不屑,像打量垃圾一样扫了他一眼,朝角落里的姜晚走去。
裴鸿玉被一个魔修这么不加掩饰的鄙视了,气得几欲吐血!
“我们走吧。”言酌为她掖好裘衣,托着她的腰将人打横抱起,施施然从裴鸿玉眼前离开,仿佛他才是姜晚的丈夫。
“岁岁!”
裴鸿玉提剑追上来,却被那股阴魂不散的魔气困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言酌抱走姜晚,走得大摇大摆,将整座越霜山都视为无物。
外头天寒地冻,朔风凛冽,大片大片的雪花洋洋洒洒落下来,像是从空中抖落下来的棉絮,姜晚忍不住伸手去接。
鹅毛般的雪片落在掌心,凉丝丝的,晶莹剔透,她表情新奇,一脸惊叹,“竟然真的有这么大的雪花?”
言酌挑眉道,“越霜山年年冬天下雪,你没见过么?”
作为一个才刚穿过来不久的南方人,她当然没见过,不过原女主所在的落云宗也不在越霜山吧?
“我又不住在越霜山。”
落云宗在梁州的落峡山,地处西南,冬日从来不下雪,千年前,江穗岁和裴鸿玉因为那本邪门功法而决裂,她脱离了降霜门,在梁州自立落云宗。
两派虽然是同宗,但因为师祖江穗岁和裴鸿玉那微妙的关系,双方千年以来一直都没来往,姜晚自然没机会去越霜山看雪。
风雪交加,天地间都是亮目的雪色,姜晚却像是感觉不到冷,伸手又接了一片雪花,在指尖轻轻搓揉了一下,那片晶莹化成了微凉的水渍。
言酌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塞进狐裘里,低声数落,“别玩了,当心受寒,你本就有伤在身。”
姜晚悻悻收手,“你不是说你打不过裴鸿玉么?可刚刚你一招就把他制住了。”
“确实打不过,他现在是金仙期。”他虽然不愿承认,但还是坦然道,“我只是暂时牵制住了他,所以我们得尽快离开。”
姜晚解开万宝袋拿出琉璃叶,言酌抱着她坐下,用符纸结了个阻挡结界,琉璃叶托着二人慢慢飘起,隐入昏沉夜色里。
纠缠不休的魔气忽然失了那股压迫感,裴鸿玉一剑割开这混沌黑雾,魔气消散,他追出门外却没看见两人的踪影。
裴鸿玉气急攻心,喉头一甜,扶着门框呕出一大口鲜血,急忙传令给降霜门的所有弟子。
“魔修闯进越霜山,绑走了江穗岁,降霜门所有弟子自今日起,全部下山搜寻这魔修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