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裴聿川回到卧室关上门,将手腕上戴着的腕表和那串檀木佛珠摘下,放到床头柜上,随后转身走进浴室。他弯腰抬手脱掉身上的衣物,随手扔进脏衣篓里,站在花洒下冲了个冷水澡。男人的身材也是完美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肌肉线条流畅,健硕却不过分显壮,恰到好处,晶莹的水珠顺着他块垒分明的薄腹肌缓缓往下淌。裴聿川仰头抹了把脸上的水,花洒冰凉的水冲刷着身体,他眼底翻涌的那点儿不该出现的情绪逐渐恢复,沉静如水。
客房里的空气安静得落针可闻。
“嗯,上药。”
半晌,裴聿川缓缓重复了一句。
他安稳地坐着,也没有让林缺坐远点儿,就着这个亲密得距离仿佛能听见彼此呼吸和心跳的距离,开始给林缺额头上的伤口上药。
先消毒清理伤口。
裴聿川的动作细致,不紧不慢,温热的呼吸似有若无地落在林缺的脸上。
林缺垂着眼,半湿的碎tຊ发凌乱地垂落在额前,密密匝匝的眼睫随着男人的呼吸而轻微发颤。
裴聿川薄薄的眼皮垂下,视线不经意间便停留在了少年人的后颈上,白皙纤细,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嘶……”
落在伤口处的力道突然加重,林缺不由皱眉轻嘶了一声,“董事长,您轻点儿。”
“嗯。”裴聿川若无其事地放下棉签,从医药箱里找了创可贴出来,撕开,随后贴在了林缺的伤口处。
林缺手里还拿着冰袋敷着脸,嗓音温软地冲男人道谢。
“医药箱留着这儿,你冰敷完再自己抹药。”
裴聿川边说着边站起身,想到什么,他又伸手放在林缺的衣领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布料往上扯了扯。
“小保安。”男人边说着边微微俯身,直视着林缺的眼睛,薄唇微启,一字一句道:“做任何事情,都要注意分寸。”
林缺像是没反应过来,只怔怔地看着他。
裴聿川却又站直了身体,随后转身迈着平稳的步调走到门外,关上门的同时道了句:“晚安。”
客房里再次陷入安静,林缺敷着冰袋,手中一片冰凉。
他看着裴聿川离开的方向,倏尔轻笑了一声。
分寸么……
林缺始终看不透裴聿川这个人,他的周身像是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朦胧又神秘,温和又薄情。
对于林缺为什么一个人在深夜里淋着雨出现在集团外面,身上又为什么会受伤,裴聿川始终没有问一句。
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和事,这人怕是不会花费心思去了解半分。
即便如此……林缺深陷进沙发里,望着房间里的环境。
那又怎样,他还是住进了裴聿川的家里。
另一边,裴聿川回到卧室关上门,将手腕上戴着的腕表和那串檀木佛珠摘下,放到床头柜上,随后转身走进浴室。
他弯腰抬手脱掉身上的衣物,随手扔进脏衣篓里,站在花洒下冲了个冷水澡。
男人的身材也是完美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肌肉线条流畅,健硕却不过分显壮,恰到好处,晶莹的水珠顺着他块垒分明的薄腹肌缓缓往下淌。
裴聿川仰头抹了把脸上的水,花洒冰凉的水冲刷着身体,他眼底翻涌的那点儿不该出现的情绪逐渐恢复,沉静如水。
简单地冲了个澡,裴聿川披上外袍带着一身潮湿的水汽从浴室里出来。
还没来得及擦干头发,外面便响起敲门声,紧接着是那道熟悉的清润温软嗓音。
“董事长,您在吗?”
裴聿川手里拿着毛巾随意地擦着短发,外面又响起林缺询问的声音,他这才迈开步子走过去,打开房门。
“有事?”
站在对面的林缺不着痕迹打量了一遍显然刚洗完澡的男人,这才清了清嗓子,“我能用您洗衣房里的洗衣机吗,我想洗衣服。”
顿了顿,他又轻声补充了一句:“您的内裤太大了,我穿不了,明天我再去买新的。”
说这话的人表情自然又纯真,像是完全不觉得这话里有什么问题。
注意分寸,就是这么注意的。
裴聿川面上的情绪微妙且一言难尽,眸色幽深。
他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淡淡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随便。”
说罢便转身回了房间。
林缺当真去洗衣房洗衣服去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衣服便洗好烘干了。
他把干净冒着洗衣液清香味的衣服叠好,拿到客房里,刷牙洗脸后便躺了上床。
床很大,床铺是柔软的,被子也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
林缺满意地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了。
——
没有周玉梅的尖锐刻薄的大呼小叫,林缺也难得没有做噩梦,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时间还早,现在不过才七点半,林缺平时起得更早,因为要赶一个多小时的路去上班,早已经形成了生物钟。
他脸上的红肿还是跟昨晚差不多,一碰就疼。
林缺简单地洗漱完,换上昨天的衣服,转身出了房间。
刚往楼下走去,他便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一楼的厨房是半开放式的,林缺远远地看到有个中年阿姨在里面忙碌着。
客厅里也有佣人在打扫卫生。
裴聿川喜静,保姆佣人都不住在别墅里,白天才来上班。
看到林缺从楼上下来,正在打扫卫生的佣人显然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冲林缺客气地问了声好。
“您就是裴先生的客人吧,先坐会儿,早餐还要一会儿才能做好。”
“好的。”
林缺心中了然,看来裴聿川已经提前跟家里的佣人交代过了他的存在。
林缺坐在沙发上,佣人给他倒了杯水,他笑着说了声谢谢,又问:“裴先生呢?”
“裴先生大概在健身房。”
林缺没有在屋里四处乱逛,无聊之下便去外面的院子逛了会儿。
院子很大,种着许多名贵的花花草草,昨晚刚下过一场大雨,清新的空气里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青草香。
逛了十来分钟,林缺便转身回了屋里,恰巧碰到了刚从一楼健身房出来的裴聿川。
男人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服,少了几分穿正装时的端正和严肃,倒是显得随性又年轻了些。
他额前碎发微湿,脸上覆盖了一层薄汗,一滴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的颈部滑落,滚过微微攒动的喉结,荷尔蒙气息弥漫。
林缺盯着那枚喉结上的汗珠,礼貌问好:“董事长,早上好,您今天也很好看。”
闻言,裴聿川喉结上下一滚,那滴汗珠便也跟着缓缓滚了下去。
他不带什么情绪的目光在林缺身上扫过,低沉磁性的嗓音微微发哑:“早上好,你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