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叫你跟着白昭仪学作诗,你直接带着她帮你作弊?”一张小抄被爆了两个大雷,她这回连娇都不敢撒了,老老实实地低头站在他面前,“妾身又不会作诗,就算参加再多诗会也做不出来,才会求着白昭仪帮妾身写诗。”她端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都是妾身的错,殿下要罚就罚妾身一个人吧。”眼前的人明明生了一张娇媚乖巧的脸,行事却处处都是反骨,打又打不得,骂了她还敢。沈确抿唇瞧了她一会儿,顾宁宁照旧看不出他的喜怒,不过按照社畜的直觉,应该是很生气的。
顾宁宁躺在床上,雪白的肌肤在空气中如玉一般温润细腻。
沈确光看一眼太阳穴便直突突,顾宁宁还泪眼汪汪地搂着他的脖子喊“疼。”
沈确又开始头疼。
之前他还想过,若是顾宁宁实在不想在他身边,他倒也可以教她好好学习,放她出去做个女官。
如今看她娇滴滴的模样,哪里能吃得了去做女官的苦?怕是做着做着又到哪个郎君面前娇滴滴地喊“累”。
他光想着便觉得……,上药的动作也重了些,顾宁宁又噙着眼泪喊“疼”。
沈确手上的动作缓和了些,他的指尖炙热,药又凉飕飕的,冷热交替之间,像涂了风油精,顾宁宁……
沈确干脆将她放到自己腿上。
顾宁宁将脸埋入他的怀中,挣扎着去推他,声音里有几分哭腔,“好难受……”
沈确却并未停下动作。
是一种很新奇的感受,他闻着她的发丝问他,“怎么样?”
顾宁宁不想说话,在他的怀中呜咽着挣扎,然而她这点力气却完全不是沈确的对手。
沈确很快便得到了答案,这答案足以让他愉悦。
顾宁宁气急败坏地瞪了他一眼。
沈确问她,“能自己穿衣服吗?”
她生怕他又要对自己做什么,连忙点头,穿衣服的时候手却是哆嗦的。
好在沈确本也没打算动她,她自顾自去穿好衣服,衣襟里塞的那张纸却掉了出来。
纸片落到地上发出了轻微的细响,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去捡,沈确的眸子还是看了过来。
他的声音里满是不容置喙,“那是什么?拿来。”
顾宁宁小心脏一颤。
这些该死的小说作者,把男主写得那么不怒自威做什么!
小炮灰在男主光环的压迫下,根本没什么反抗能力。
她慢吞吞地将那页纸交给沈确。
沈确不过扫了一眼纸条上的诗词便被气笑了,
“孤叫你跟着白昭仪学作诗,你直接带着她帮你作弊?”
一张小抄被爆了两个大雷,她这回连娇都不敢撒了,老老实实地低头站在他面前,
“妾身又不会作诗,就算参加再多诗会也做不出来,才会求着白昭仪帮妾身写诗。”
她端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都是妾身的错,殿下要罚就罚妾身一个人吧。”
眼前的人明明生了一张娇媚乖巧的脸,行事却处处都是反骨,打又打不得,骂了她还敢。
沈确抿唇瞧了她一会儿,顾宁宁照旧看不出他的喜怒,不过按照社畜的直觉,应该是很生气的。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这件事便先罢了,孤也没指望让你读两天书便出口成章。”
她松了一口气,随后,沈确又道——
“只是常悦说你《大学》学得不错,孤倒要看看你究竟学得如何。”
此时天微暗,侯府中的诗会早就散了,沈确也不好一直在这里待下去,只能先带着顾宁宁回东宫。
白昭仪她们都以为是顾景初叫她,顾景初大概担保过一定会送她回去,所以这几人都已走了。
顾宁宁只好坐上了沈确的马车。
沈确的马车明显要比侍妾的马车要宽敞温暖许多,顾宁宁却根本没有丝毫享受。
她就像什么也不会,忽然被老师抽查的学生,弱小,可怜,又慌张。
常公公也站在一旁,急得汗都要流出来了。
“ 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注)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考她《大学》里的内容,若她答不上,常公公就要被罚半个月工资。
至于为什么是常公公?因为是常公公每日抽查她的学习,所以她没学会,都是常公公的锅。
顾宁宁愧疚地看了常公公一眼。
因为老板的小老婆没学习,所以老板一生气要扣秘书的工资,若换了顾宁宁是这个秘书,也是要火冒三丈。
沈确不罚她,却罚常公公,不得不说,这招真狠。
常悦对着顾宁宁苦笑了一声。
其实坐到他这个位置,主要的收入来源还是各院夫人讨好他用的赏钱,俸禄什么的,反正没几个钱。
只是既然殿下要用此来教育孩子,他总要加以配合,故意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弄得顾宁宁心中更加愧疚。
别说顾宁宁其实没这么认真学,就算她学了,她本身学习也就是熊瞎子掰苞米,学一点忘一点的类型,“啪”的一下,常公公三个月俸禄就没了。
她心中愧疚,深知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多,干脆主动去搂沈确的脖子,整个人坐在沈确的腿上软软地去撒娇,
“殿下,不要再考了,妾身没读过书,也没那么多野心和志向,只想安安稳稳待在殿下身边……”
她生得美,又柔弱,此时委屈巴巴的模样看着他,像最姝丽的海棠花。
沈确的身子僵了片刻,因欲求不满,不悦地皱了皱眉,却还是冷着脸道,“答。”
她不想学,他却不能真不为她考虑,她母亲早死,父兄姐姐都是靠不住的,本就艰难,若是在东宫内还没点名分,只怕以后会越走越难。
燕国重视学识,要名分,起码也得能读些书,更何况他也存了些心思想给她个孩子傍身,若肚子里真没什么墨水,皇后、主母,都不会同意将孩子给她养。
顾宁宁只能继续答道,
“本应重视的……却没有重视……而不应该重视的……”
待她全部答完,沈确的冷峻的面容才缓和了些许。
顾宁宁早就在心里骂了他无数次,等答完就转过身子去不看他。
沈确觉得好笑,方才可怜兮兮往他腿上坐的也是她,现在彻底不理人的也是她。
他倒是真有些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会说“女人心,海底针”了。
他也没强求她理他,只是淡淡开口道,“方才没答对的,再抄写十遍。”
果然,顾宁宁立刻回了头,甚至换了副表情,抱着他的胳膊喊“殿下~”
(注:出自《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