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以谦很庆幸,来不及放下的笑容还停在脸上,不然他一定会无地自容。被玩笑戳中的真心,才最可悲。“当然!我们都在认真工作和学习,哪有那么多心思看美女。”祁远及时拉回话题,骆以谦继续吃起碗里的饭,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于他都是在渡劫。“是吗?那是谁提前回国,偷偷去参加了夜店的蒙面趴呀?”“你怎么会知道?”祁远在屋内这俩人面前,根本藏不住事儿。“我想知道什么,都会知道的。”赫敏菲拖着下巴,把手撑在桌上,看祁远心虚扒饭,又笑笑,坐正身体。
“我们有专利 注册可以证明,网上舆论已经平息,但要找出策划人,还需要些时间。”许彻打来电话向骆以谦汇报事情处理情况。
“不急,把事情查清楚再回来,后续如何处理让他们自己决策吧。”
骆以谦挂掉电话放在一旁,继续对着沙袋打拳。
“你为什么拒绝敏菲姐请客?”
祁远站在旁边拿着哑铃练肩,骆以谦本就是为了躲他才来这边练拳,可祁远黏人的功力真是与日俱增。
“我最近胖了。”
没想到会是这答案,祁远没吃住力将哑铃丢在地上,“你觉得我会信?”借口都不好好找一个。
锻炼已经打断,祁远索性就坐在拳击台边,“你还是爱她,对吗?”
骆以谦狠狠打出一拳,从听到赫敏菲回国消息到现在,一直压抑地情绪终是爆发出来。
祁远说的没有错,但他已不是个情绪化地男孩儿,不会因为好友说真话就任性,只是对情绪地失控感,令他憋屈地难受。
“你不是一个因为担心拒绝就不敢表白的男人,”祁远直直盯着靠坐在凳子上的骆以谦,“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畏惧’?”
骆以谦拿起毛巾擦掉头上的汗,拿起杯子喝下大半瓶。
“我和她,差太远了。”
这个答案更无语。
祁远声量都提高了几分,“你差在哪儿啊?常春藤毕业,投资奇才,没靠家里关系,自己努力走到今天,你和她差在哪儿啊?”
骆以谦没回答,仰头把剩下的水喝完。
祁远思索着他话里的意味,轻声询问,“是老爷子的意思?”
“行了,别猜了!”骆以谦拍拍好友的手臂,拿起东西往洗浴室走。
“以谦!”祁远喊住他,“晚上菲姐叫去她公寓,她说亲自做饭给我们吃,这次不能拒绝了。”
“知道了。”
“你这平静的 29 年人生,原来一直是在为这份奇遇打基础啊。”
田凡很纳闷,徐珊珊到底从哪儿学来的这么些不着边际的人生感慨。
“我和人家云泥之别,都没什么机会见面。”
徐珊珊吸了几口芋圆,“你那么紧张还跑去看人家,你敢说你没有一点念想?”
“我只是想搞清楚对象,好让自己以后注意避开。”田凡对自己了解的清楚,那天是趁着酒劲和失恋的难过才有了放纵自己的冲动,她已经决定,以后绝不在公众场合饮酒。
“来都来了,反正你也只呆一年,多些尝试,体验下不同的人生,不好吗?”
“爱情不是可以拿来‘体验’的东西。”
田凡很坚定自己的恋爱观,徐珊珊却觉得谈恋爱和爱情有时候是两回事。
但世上最困难的就是把自己的观点塞进别人的脑子里,哪怕是朋友之间也得有基本的界限。
“不管怎样,只要你不再陷在和渣男的感情里,就是好事。”
徐珊珊难得正经,田凡搅动着奶茶里的红豆和芋泥,“他也不算渣,换做我在他那个处境,未必有勇气做到那么坦诚。”
徐珊珊撇撇嘴不置可否,端起奶茶同田凡碰杯,“恭喜你,又渡过人生新劫难。”
男人如衣服,姐妹才是不可或缺的另一半。
“多谢珊姐,陪我渡过此劫。”
赫敏菲关小锅下的火苗,迎着响动地门铃小跑着去开门。
“门口有拖鞋,你们自己坐,还有一菜一汤就好了!”
骆以谦和祁远提着东西,无奈地看着刚打开门就一溜烟跑回厨房的赫敏菲,自顾自换上拖鞋。
祁远把酒和饮料放在饭桌上,看着满桌好菜一个劲儿的感叹,又窜到厨房去看正在咕嘟作响的汤。
骆以谦把切好的水果盒和蛋糕一样样拿出来摆在桌上,收拾好购物袋,坐在饭桌旁。
初见的紧张和亟待崩塌地心情此刻已修复,既然避无可避,那便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总不会事事顺心,但人还得往前走。
“来!庆祝咱们三个人又能在一起了,干杯!”
赫敏菲提议举起酒杯,祁远应和着喊着,骆以谦微笑着拿起气泡水。
“小谦,你到现在还不能喝酒吗?”赫敏菲一脸无语又嫌弃的表情。
祁远幸灾乐祸地嘲笑,“以谦要保持自己冷峻都市男的形象,他要是喝醉了,就会……”
“咳。”
骆以谦颇具警告意味的声音,祁远只好赶紧闭嘴。
赫敏菲的眼睛转向骆以谦,“看来弟弟真是大了,有姐姐不能知道的秘密了。”
“他就爱说我的糗事,也就你想要听。”
骆以谦不自然地转动杯子,引得赫敏菲又轻轻地笑。
“来!做了你俩小时候爱吃的菜,还熬了咱们在汤婆婆店里喝过最多的猪肚鸡汤,赶紧开吃!”
赫敏菲在出国前就买下这套房子独自居住,那时候骆以谦和祁远没少来蹭饭。虽然在法国住了七年,但是她的中国胃还是没有变。
“菲姐,你这厨艺居然还长进了。”
祁远左右开弓吃得无比高兴,赫敏菲给两个人盛好汤。
“我一个人在巴黎,虽然也吃了几家不错的菜馆,但是总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味道。所以就自己在网上找菜谱,然后再慢慢地调整,直到吃出我想要的那个味道。”
赫敏菲的眼里闪过一丝固执地狠厉,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伸出大拇指。
“我妈常和我说,越漂亮的女人越狠,这句话我目前只在菲姐身上找到了对应。”
祁远伸手去夹糖醋小排,赫敏菲拿起筷子敲在他手上,“敢说我狠,你都吃多少了,给小谦留点儿。”
祁远皱皱巴巴地表情里全是委屈,看向骆以谦的意味全是求助。
骆以谦嘚瑟地夹起糖醋小排放进嘴里,却还是为兄弟说了句话,“他是说,他见过的女人里,菲姐是最漂亮的。”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赫敏菲侧目撇了眼笑得傻乎乎地祁远,随口一问,“那小谦呢?我是不是你见过最漂亮的?”
骆以谦很庆幸,来不及放下的笑容还停在脸上,不然他一定会无地自容。
被玩笑戳中的真心,才最可悲。
“当然!我们都在认真工作和学习,哪有那么多心思看美女。”
祁远及时拉回话题,骆以谦继续吃起碗里的饭,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于他都是在渡劫。
“是吗?那是谁提前回国,偷偷去参加了夜店的蒙面趴呀?”
“你怎么会知道?”祁远在屋内这俩人面前,根本藏不住事儿。
“我想知道什么,都会知道的。”
赫敏菲拖着下巴,把手撑在桌上,看祁远心虚扒饭,又笑笑,坐正身体。
“回了国,就是准备好承担责任了。一些不合适的场所和不合适的人,该抛的抛,该舍的舍,我们有我们的身份。”
身份,这两个字终是又从她的口中听到。清晰分明,加固了他心中隔绝爱意的围墙。
骆以谦突然感觉浑身都舒畅了,他终于又找回了自己最合适的位置和身份。
各家投资企业派驻管理人员进入齐潮科技,所有人的工作量都陡然增加。
董主任安排田凡和部门的晓华把股东大会的会议记录打印出来,送交各相关人员。两个人装订好资料,田凡主动提出自己送去给其余四家新晋管理人,当然,她是想避开和祁远见面。
田凡来到顶层,依着办公室顺序将资料交到各助理手上。
总算来到最后一间,可门口的助理工位却干干净净,不像有人的样子。
新的通讯录还没有拿到,也无法通知助理,田凡只好礼貌地站在办公室前轻轻敲门,可门没关,经她一敲就敞开了位置。
田凡谨慎地走进去,喊了声“您好”,但没有人回应。还有很多工作要赶,田凡决定直接放在办公桌上。
“有事?”
田凡赶紧转身,看端着咖啡的男人穿着一身工整的西服,赶紧解释,“骆总,我是行政部的,来给您送会议资料。”
骆以谦看看她,又撇了眼伸来的资料,忽得把另一只手放进口袋。
“放在桌上吧。”
田凡的手一滞,但还是把文件放在桌上,微微鞠躬后快步离去。
站在电梯里,田凡回想刚刚地场景,他明明还有一只手可以接过资料,却要故意伸进口袋为难自己,看来和这个骆总有关的工作,以后得更小心了。
刚泡好的咖啡在旁边逐渐变凉,骆以谦看着桌上的资料出神,心里燃起了几许烦闷的情绪。
许彻不在还真是麻烦。
拿起电话拨过去,许彻接通的背景音里一片嘈杂的人声。
“你在干什么?”
许彻尽量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这次的事是有内鬼,已经被揪出来了,但他恐怕不是主谋,现在我们正在施压让他吐出幕后主使。”
没想到这桩事会变得这么复杂,“行吧,你抓紧处理。”
骆以谦的语气明显带着不耐烦,许彻询问起来,“齐潮科技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
许彻有点懵,他们之间的关系有进阶到没事也能打电话聊天的程度嘛。
“好了,我开会了。”
随口找个谎话挂掉电话,骆以谦 闭上眼平复情绪,最近他不冷静的次数真是太多了。
他不懂,有时候情绪地异动,是上天给的提醒,暗示将有新的故事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