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却看得齐暖发怵,往后缩了两步,不敢再多言。桑田不为所动,铁了心刚到底,“随便!”“你是真不怕?!”薄肆逼近,脸色阴沉骇人。齐暖开始幸灾乐祸。萧筱见形势不妙,在身后拉了拉桑田的衣袖,小声劝道,“道个歉又不会死,好汉不吃眼前亏,就给她道一个,嗯?”不。她会难受死。她就不!萧筱见桑田高抬着下巴一言不发,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也拿这头倔驴没办法,叹口气。眼看情况僵持不下,姜晚棠扶着额头在保镖的搀扶下走近薄肆,望着他好心道,“阿肆,我没事,田田也不是故意的,道歉就算了。”
4岁以前的记忆非常模糊,桑田其实对桑母没有什么印象,她只记得她经常抱着她哭,眼泪像是止不住。
她记不清她的脸,但对她的感觉却从没忘过。她很瘦,瘦到抱她的时候骨头有些硌人。她身上有股奇特的香味,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她就很安心,以至于她离开后,她没有一天晚上能安睡。
哦,薄肆怀里除外。
她妈妈美好温柔,跟姜晚棠的刻意不同,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温柔。
她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她!
“啪!”
一巴掌甩在齐暖脸上,桑田还嫌不解气,又是一巴掌,“不会说话,嘴不要也罢!”
桑田手劲大,第一巴掌就把齐暖扇懵了,她想还手,却压根不是桑田的对手。
姜晚棠见齐暖嘴角见了血,怕事情闹大,连忙去拉桑田。
拉架的没有不拉偏架的。
萧筱去上了个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两个人欺负一个人,她义愤填膺,没看清人上去就是一掌推过去,恰好桑田被姜晚棠拉得憋屈,用了大力一甩。
两股力汇在一块,姜晚棠被甩到一边跌到地上,额头磕到一旁的花台。
“啊——”
“晚棠!”
“小姐!”姜晚棠的保镖冲了过去。
姜晚棠趴在地上,额头瞬间青了一块,手被地上五彩斑斓的石头硌出了无数细小的血珠,看着就很疼。
姜晚棠整张脸都痛得扭曲了。
桑田愣在当场,抬起的手还举在半空。
她没想到姜晚棠会摔倒,她十分歉意,也有些后悔,这毕竟是薄肆的未婚妻,薄老夫人看中的准儿媳。
姜家更是不好惹的。
若是姜家怪罪,光是薄老夫人就不会轻易饶了她。
她不怕事,却也不想惹事。
桑田蹲下身,抬手想看看姜晚棠的伤势,手刚要碰到她额头,却不料姜晚棠往后一躲,一副害怕的样子。
“桑田!住手!”
男人冷厉的声音传来,裹挟着雷霆万钧的威势。
桑田手被震得一抖,目光寻着声音看过去。
灯光下,男人挺拔的身躯从远处急急走来,风掀开他的大衣,露出里面肃穆的黑色西装,衬得他黑沉的脸肃杀无比。
桑田缩回手,心猛得一紧,竟有几分心虚和不安。
她刚想解释,就被齐暖先一步告状,“五爷!是桑田推的晚棠!晚棠可是您的未婚妻,是桑田的婶婶,她竟然目无尊长当街殴打婶婶,打您的脸,摆明了不把你这个叔叔放在眼里!”
桑田连忙解释,“我没有打她,我只是不小心……”
“在车上我都看到了,你还想狡辩?!”薄肆根本不给桑田解释的机会,居高临下的看着桑田,眸底浸了寒,“还不赶紧给晚棠道歉?!”
声音冷硬,不留半点情面。
“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道歉?!”
虽然不是她推的,但是她不小心害的,她愿意表示歉意。
可主动道歉和被人冤枉逼着道歉是不一样的。
桑田委屈得不行。
薄肆好似根本没看到她开始泛红的眼圈,站在姜晚棠身侧,隔着一米远与她形成对立,“不是你的错,难道晚棠会自己跌倒?”
声声质问。
他怎么能不相信她?他怎么能不由分说的逼着她道歉?把她傲骨打碎让她低头,就为了给未婚妻出气?
她绝不低头!
桑田倔强的扬起下颌,“我不!”一汪泉水在眼眶里打转,竟怎么也掉不下来。
“你道不道歉?是想要我动家法?!”男人已经失了耐性。
薄家是百年大族,家法是从清朝一辈一辈传下来的,整治人那是有一套,不褪层皮过不了关!
齐暖煽风点火,“桑田性格泼辣强势,这次是推倒,若不好好处罚,下次肯定还要再犯。姜家就只有晚棠一个女儿,姜夫人把她当眼珠子一样宝贝着,若是让姜家知道,怕影响薄姜两家的关系!五爷,您可要好好惩治惩治,免得纵得她无法无天再给您闯出大祸!”
薄肆瞥了齐暖一眼。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却看得齐暖发怵,往后缩了两步,不敢再多言。
桑田不为所动,铁了心刚到底,“随便!”
“你是真不怕?!”薄肆逼近,脸色阴沉骇人。
齐暖开始幸灾乐祸。
萧筱见形势不妙,在身后拉了拉桑田的衣袖,小声劝道,“道个歉又不会死,好汉不吃眼前亏,就给她道一个,嗯?”
不。
她会难受死。
她就不!
萧筱见桑田高抬着下巴一言不发,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也拿这头倔驴没办法,叹口气。
眼看情况僵持不下,姜晚棠扶着额头在保镖的搀扶下走近薄肆,望着他好心道,“阿肆,我没事,田田也不是故意的,道歉就算了。”
薄肆哼了声,转身轻声询问姜晚棠,“没事吧?头疼不疼?”
声音温柔得能化成水,和刚才训斥桑田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把大衣脱下来,盖在姜晚棠的身上,搀扶她的时候姜晚棠趔趄了一下,摔到他身上,膝盖受了伤,站不直,薄肆将她打横抱起来,动作轻柔,“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无视桑田注视的目光,薄肆抬步离开,走出两步又停下来,偏头睨向桑田,“你在家里好好反思!等我回来收拾你!”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桑田动也没动。
齐暖落在后面,像斗胜的母鸡昂着脖子叉着腰,一脸得意,嘲讽道,“传言说薄五爷最宠你这个侄女,把你当亲侄女看,原来不过如此!十几年的朝夕相处也敌不过未婚妻秀眉轻蹙!啧啧啧,你就在家好好待着吧,等薄五爷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萧筱气得跳脚,指着齐暖tຊ你你你个不停,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毕竟她说的都是事实,看薄肆的样子的确不会轻饶了桑田的样子。
萧筱忧心忡忡,她人微言轻也帮不了桑田什么忙,只能干着急。
齐暖还嫌不够,“以后看到我给我注意点,晚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也看到了薄五爷对她的态度,只要她在薄五爷面前稍稍替你‘美言’几句,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以后有的你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