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哭得梨花带雨,她只是想要一只镯子。好不容易选了一支勉强能入眼的镯子,没想到竟被眼前女子给夺去了。“娘,算了。”闻言,李氏面上更加心疼,握着姜凝的手,把她护在了身后。姜粟愣愣地看着眼前两只交握的手。她只觉自己一颗心忽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攫住,连气都差点喘不上来!那种偏爱,她一辈子都未曾尝到。内心酸涩不已,她偷偷地擦掉了泪水。“铛~”突兀,但清脆悦耳的声音把她从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柳家是书香传承的世家,柳元洲的祖父更是做到了宰辅。
柳元洲是由柳却亲自养在身边,给予很深的期望。
“未定之事,不敢多言。”
姜粟知他会做官,知他是状元,却不知,他是否是这年考中的。
前世她闭目塞听,除了萧慎,再无其他。
姜粟内心微哂,情爱又究竟是什么呢?
柳元洲见眼前女子,眉目微蹙,内心似乎有一种悲伤情绪在蔓延,他内心忽然一动,“姜姑娘若有难处,只管明言,元洲一定尽力。”
他想,如此柔美的眉眼,还是适合笑着的。
闻言,姜粟婉转一笑,好像天都开始明亮了。
今生定于前世大不相同。
她本能想要拒绝,但想到,若是跟柳能够有些渊源,那也是好事一桩。
姜粟承认,她有点目的不纯。
“柳公子此言,我可牢记于心了。”
柳元洲珍重道:“但凭吩咐。”
他态度诚恳,言语真挚。
姜粟收起玩笑之色,连忙道:“柳公子言重。”
“姜姑娘,真巧,在这儿碰上你。”
耳边传来了低沉的声音,如同泉水撞击山石,让人不觉想沉醉其中。
可这对于姜粟来说无异于魔鬼之音。
她僵硬着身子往后转,来人穿了一身暗黑衣袍,上面覆盖着一些金丝银线。
男子旁边还有一位灿若芙蓉的女子,竟是谢淑。
她知道他们两人算是两小无猜,前世,她不知吃了多少醋。
无论她如何嫉妒怨恨,萧慎永远站在谢淑旁边。
“见过太子殿下。”
柳元洲看姜粟呆愣着,似乎是怕极了,巴掌大的脸,唇色惨白。
他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五皇子在前,若不行礼未免招人口舌。
他手轻推姜粟,小心翼翼地疑问道:“姜姑娘?”
姜粟这才回过神,赶忙俯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谢姑娘。”
谢淑挑眉,明明只是微微挑起,却明艳得让人不敢忽视。
她疑问道:“你认识我?”
近几年,她行事越来越低调,加之常年不在京城,是以有些好奇。
姜粟往后退了一步,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蔓延至全身。
今生,她确实不应该认识萧慎的青梅竹马。
她双手用力绞着帕子,语气更加温和谦逊,“几年前万寿节上,有幸见过姑娘一面。”
为了力求真实,姜粟再次说道:“谢姑娘明眸善睐,不是能够让人轻易忘记的。”
谢淑也只是随意一问,并不打算追根究底,“原来如此。”
萧慎眼底划过几分晦暗难明。
小骗子。
他亲眼见到那个小骗子放松了身体,语气开始变得轻快。
四个人的场面莫名让姜粟心虚。
不知为何,她竟有种被抓奸的感觉,但又觉内心想法荒诞可笑。
这二人于她而言,只不过是认识的陌生人罢了。
她俯身行礼:“时辰不早,我该回了。”
话音刚落,便见隔壁古宝斋中出现喧闹之声。
姜粟转身看去,只见姜凝披头散发,脸上巴掌印儿鲜红,明显刚被人打过。
李氏与她站在一旁,一脸心疼。
“这位姑娘,天子脚下,即使是皇亲国戚,也该讲道理。明明是我儿先中意这只镯子。”
话音未落,一位穿着鹅黄色绣裙的女子出现,年轻姣好的面容,只可惜双眼朝天,无端端落了好几分美感。
料子是云锦,看样子是今年新贡品,这位女子必定显赫。
姜粟认识她,来人是云福郡主。
长公主殿下的掌上明珠,一辈子骄纵着长大。当今圣上对她也疼爱有加。
她嚣张跋扈地反问:“谁看见这只镯子是你女儿先中意的?你看到了?你看到了?”
看场面上无人敢置喙,她嗤笑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夫人还请慎言。”
姜凝哭得梨花带雨,她只是想要一只镯子。
好不容易选了一支勉强能入眼的镯子,没想到竟被眼前女子给夺去了。
“娘,算了。”
闻言,李氏面上更加心疼,握着姜凝的手,把她护在了身后。
姜粟愣愣地看着眼前两只交握的手。
她只觉自己一颗心忽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攫住,连气都差点喘不上来!
那种偏爱,她一辈子都未曾尝到。
内心酸涩不已,她偷偷地擦掉了泪水。
“铛~”
突兀,但清脆悦耳的声音把她从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原本还相争的玉镯子,如今却已四分五裂。
“你不要的东西,本郡主可也看不上眼。”
姜凝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嘴唇嘟囔着说不出话来。
云福郡主一脸得意地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感觉一片舒爽。
真当她喜爱那只镯子吗?
她更喜爱的是将人心爱之物毁掉。
姜粟深知她脾性,上一世,只要她得了萧慎的赏赐,云福必定会来抢走或者毁掉。
这一刻,她好似见到了从前的自己,憋屈而无助。
她走过来,俯身行礼:“见过云福郡主,这镯子素雅,与郡主天潢贵胄本就不相配,只是。”
“原来是你啊,只是什么?”
云福自然认识姜粟,既然想当太子妃,当然也是要讨好她的。
姜粟莞尔一笑:“只是,郡主抢之即毁掉这习惯却需改改,宗室奢靡浪费强抢民之物品,可为今上之大忌。”
云福身体不自觉地颤抖,长公主为此可没少教育她。
她才刚出来,不想再次被禁足。
转念一想,自己竟被姜粟吓到,又感觉有些荒唐。
她慢慢靠近姜粟,色厉内荏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想当太子妃,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姜粟为自己感到羞愧,她故作镇定地说:“太子乃惠妃所养,与我不过是见过几面,何谈我想当太子妃。郡主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对于情情爱爱之事倒是精通。”
萧慎一向冷情,对她不假辞色。
只要她否认,谁又能知道她以前有怎么样的龌龊心思呢。
且她在讽刺一个未出阁少年,精通情爱之事,若是传扬出去,云福郡主怕是会成为大雍朝的笑柄。
云福虽没脑子,却也能听出她的话中之意,瞬间像是炸毛的猫咪,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话音刚落,她便抬手,欲给姜粟一个大嘴巴。
只是她的手伸在半空,再也无法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