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仪从小说话就无遮无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听了不开心的话,我让她以后在你面前闭上嘴巴尽量少说话。”慕循礼以为景年不开心,是因为慕循仪早上说的话。景年抬头,眼睛里浮着细碎又虚无的笑,“你姐姐很好,我没有对她不高兴,只是有一点羡慕她。”景年又强调,“一点点而已。”不羡慕慕循仪家底厚蕴,而是家人爱她,视她如珠如宝。自己也有妈妈,活得却像一根野草,受了欺负,阮玉溪也不会替自己出头。
景年洗漱完,换上束身的运动装,白色齐腰长袖T恤,黑色运动裤,露出3指宽的腰,随手抓出一个蓬松的丸子头,还细细描了眉毛,涂了唇膏。
餐厅。
景年端了一碗蔬菜水果沙拉,喝了一杯牛奶,慕循礼全程看着,好像一位老父亲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吃饭,心里充满了欣慰与动容。
慕循仪走出电梯,人群中只看到了一个景年,薄肩细腰,明眸善睐。
太显眼了,凭一己之力让人眼前一亮,一亮,又一亮!
慕循仪右手端着一盘子食物,左手拖了一把白色细脚椅挨着景年坐下。
这是一张正方形的2人位餐桌,3个人坐就比较拥挤了,手肘只能蜷缩着。
慕循礼,“旁边有空的桌椅。”
慕循仪不理会,转过头星星眼望着景年,“美人儿,你介意我坐在你旁边吃早餐吗?”
景年嘴巴里含着满满一口西红柿生菜和甘蓝,睁着眼睛,连连摇头,像只呆萌又可爱的毛绒绒小动物。
慕循仪看得呆愣住了,胸口被美颜击中一箭,下意识抬手摸上景年的脸颊。
触手清爽滑腻。
景年更诧异了,不知对方要干什么,没有后退,停在那里让她摸。
慕循礼敛眉,拿银筷子顶端戳慕循仪的手臂,“慕循仪,放开你的手。”
慕循仪嘴角撇了一下,“阿循,你不要这么小气,大美人儿都让你睡了,我摸一下都不可以吗?我还没开口找你借给我睡一晚上呢?”
好像景年只是一只漂亮的玩偶兔子,谁抢到就是谁的,关系好还可以借。
景年默默将脸从慕循仪手中挪开,放下手中的叉子tຊ。
景年不开心就不吃饭,慕循礼见识过多次,他伸手摸了下景年被慕循仪摸过的脸颊皮肤。
哄道,“别理我姐,她早上起来都要发疯的。”
慕循仪急了,“我的名声不值钱,被你这样贱卖?你要不要拿餐盘照下你现在的样子,看着大美人儿,就差摇尾巴了,你以前的风姿呢,被鬼吃掉了?”
慕循礼极少地露出这个年龄段的稚气,针锋相对,“你先照下自己,把口水擦一擦。”
慕循仪气成一只河豚,“啊,你真是……打弟弟要趁早,亏我以前都舍不得打你!”
慕循礼无情拆穿,“你是不打吗,你是打不赢。”
“我今天就要大义灭亲!”
“呵!”慕循礼叱笑,带着吃完早餐的景年起身走开了。
不少经过的年轻女孩偷偷观看景年,眼底露出羡慕,眼红她能搭上圈层顶级三代,景年抿着嘴,耷拉着脑袋,只觉得这样的眼光像刀子插在心上。
人和人的悲喜从来都是不相通的。
“阿仪从小说话就无遮无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听了不开心的话,我让她以后在你面前闭上嘴巴尽量少说话。”
慕循礼以为景年不开心,是因为慕循仪早上说的话。
景年抬头,眼睛里浮着细碎又虚无的笑,“你姐姐很好,我没有对她不高兴,只是有一点羡慕她。”
景年又强调,“一点点而已。”
不羡慕慕循仪家底厚蕴,而是家人爱她,视她如珠如宝。
自己也有妈妈,活得却像一根野草,受了欺负,阮玉溪也不会替自己出头。
慕循礼闻言,垂下眼睫看向景年,心尖被桡了一下,低语道,“小乖,你不要羡慕别人,我会用最短的时间摆脱家庭的掣肘,将你想要的都送到你面前来,你只需要快乐就行了。”
景年内心,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7月份我就要走了。
不想和慕循礼多费口舌,低低“嗯”了一声。
景年腿软。
海浪扑打在身上,冲浪板上追着海浪上下颠簸了两小时后,腿更软了,扑簌簌地颤。
“我要休息了,没有力气了。”景年微微喘息说道,发丝微乱,有几小撮碎发落在额角,用手拢到耳朵后,手也在抖。
慕循礼只得带景年先上游艇,忍不住叹气道,“小乖,你的耐受真得太差了,和我一起去健身房锻炼吧。”
枫林晚苑有健身器材室,还有游泳池,游戏休闲室,景年除了影院,哪里都没有去过,好像只是一个过客,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嗯嗯嗯,让我想一想吧。”景年根本没有运动的觉悟。
游艇匀速前行,海浪翻滚,海风带着咸湿扑面而来,是未经工业熏染最原始的粗矿味道。
慕循礼被朋友叫去打棒球,景年不想去,躺在沙滩椅上吹海风。
甲板上有不少人,有人在游泳池游泳,不远处的酒吧,大门敞开,里面的人猜拳喝酒,还有女孩娇笑的声音。
嘈杂的声音令景年觉得安心,昨天晚上睡了不到3小时,景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慕循礼却还可以去打棒球。
海风轻轻地吹,景年慢慢睡着了。
梦里像是被什么黏糊的软体动物盯住了,摸上脸的前一秒,景年就惊醒过来了。
是昨天在外面打野战的“薛少”。
青蛙一样的眼睛,很大还往外凸,很有特色,叫人不容易忘记
薛少只能缩回手,扯着笑脸说,“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笑起来的五官挤在了一起,像鹅卵石铺成的路凹凸不平。
景年以为他是不小心碰到自己了,坐起来小声说道,“没关系,是我睡眠比较浅。”
声音像柚子茶,又甜又清凉。
薛少的脑子完全跟着下半身走了,他迫不及待地介绍自己,“我叫薛奇,昨天我们见过面,今天又见到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呢?”
提及昨晚的见面,薛奇的脸上看不到一点尴尬,还以此为借口套近乎。
景年对薛奇没有好印象,也不想和他多聊,起身找鞋子。
“薛先生,你要休息吗,我已经休息好了。”
薛奇的脸上是垂涎的笑,眼下挂着纵欲过度的青色眼袋,“妹妹,叫薛先生太客套了,叫我哥哥就行了。”
景年穿了一只鞋,另一只怎么都找不到,再细看,被薛奇完全踩在脚下。
小白鞋已经脏了。
很难不说他不是故意的,“薛先生,你踩到我鞋子了。”
薛奇敷衍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么小,我压着你完全没感觉到,我那里有你能穿的鞋子,我送给你一双,当交个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