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宠着,哥哥们惯着,几个孙子孙女都得排到后面。嫂子们虽然有意见,但也不敢多说,自我安慰地想,早晚都要嫁人的,忍忍就过去了。可如今被自己公爹扇了一巴掌,这可是她们嫁进来都没有的事儿。老大和老幺媳妇儿聪明,带着自己家孩子就进了屋。三个儿子放下手里的伙计,连忙道:“爹,怎么动手了。”老村长阴恻恻的眼神让他们说了一半的话都噎在喉咙里。夏春儿嗷一嗓子哭出声,恰好村长媳妇儿听到动静出来,看着自己闺女脸上的红肿的巴掌印,眼圈立马就红了。
下午,骑自行车回家的村长,路过村里大槐树时候,被人喊住了。
“村长,你去镇上开会了?又有什么新指示啊。”有人嘴闲,一脸想要分享一手八卦的模样。
村长下了自行车,仰头看了看大太阳,道:
“你们这帮老货,都晌午了,不回家给老爷们儿做饭去,在这里扎堆扯什么闲淡!”
有嘴快的人,三言两语地就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末了,贼兮兮地问村长:
“村长,你说那牛棚的谢家爷孙,真是北平府的大官?”
村长表情讳莫如深,他想到自己被叫到镇上,自己那副乡长准女婿问他的事儿。
“你们村有个叫江嫦的?”
若是往日,他定然要想一下才知道说的是谁,村里人叫江嫦为江大肠,而他管村里所有的丫头都叫妮子。
他和江嫦在大雪前打过了交道,对她的印象不可谓不深。
“可是出什么事儿了?”他不动声色地问。
闻明喝了一口茶水才开口说道:
“妇联的人要去你们村儿,点名要见那个叫江嫦的。”
村长表情微变,闻明自然是看到他的表情不对,放下茶缸追问道:
“她什么情况,你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
村长不敢隐瞒,把能说的都和闻明都说了,不能讲的,半句没透露。
闻明推了推眼镜,思忖良久,才开口道:
“你做得对,和她交好肯定没问题的。在县里过年慰问的时候,最好能让她讲几句好话。。。”
后面的话就不言而喻。
他们这些基层的干部,很难在上面留下印象的,所以要抓住任何一次机会。
村长的面上不显,心中却已经翻起了巨浪,想到自己闺女干的那些事儿,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魂不守舍地回到村里,又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勉强保持着正常表情回家。
一进家门,夏春儿就迎了上来,“爹,给我买的红头巾呢。”
村长没有搭理她,自顾自地把自行车停好。
可夏春儿娇惯坏了,见自己爹黑脸,不依不饶道:
“江大肠家收了两个大包裹,他们都说里头装了tຊ好些好东西,我就想要个红头巾,爹你都不给我买,我还不如个疯狐狸精吗?”
村长看着自己闺女恨恨的模样,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响声很大。
夏春儿被打懵了,院子里儿子和媳妇儿们也都蒙圈了,吵闹了孩子们都如同小鹌鹑一样躲在自己父母身后。
夏春儿这个老来女说是这个家的公主都不为过。
爹娘宠着,哥哥们惯着,几个孙子孙女都得排到后面。
嫂子们虽然有意见,但也不敢多说,自我安慰地想,早晚都要嫁人的,忍忍就过去了。
可如今被自己公爹扇了一巴掌,这可是她们嫁进来都没有的事儿。
老大和老幺媳妇儿聪明,带着自己家孩子就进了屋。
三个儿子放下手里的伙计,连忙道:
“爹,怎么动手了。”
老村长阴恻恻的眼神让他们说了一半的话都噎在喉咙里。
夏春儿嗷一嗓子哭出声,恰好村长媳妇儿听到动静出来,看着自己闺女脸上的红肿的巴掌印,眼圈立马就红了。
“娘,爹打我。他为了江大肠打我!”
江嫦:你好,你了不起,你清高!
村长媳妇一听,怒火中烧,搂着闺女指着村长就开骂。
“好你个夏富贵,老娘就知道你贼心不死,老狐狸精死了,你惦记小狐狸精。。。”
他一句话没说完,村长直接一脚踹了她个仰倒。
“再给老子说一句,哭一声,都滚出这个家门。”
一屋子的人从来没有见过村长这副模样,院子里安静得只有老村长呼哧呼哧地喘气声。
江嫦将东西麻利地归类,得用的都放在外面,不得用的容易过期的,就放在冷库。
一切收拾妥当后,抬手看时间,也不过才下午一点半。
她的目光落在一桶牛奶和大袋的白砂糖上,又从空间里拿出之前在山上采的柿子。
准备做些小甜点,自己吃或者放在冷库,以后想吃的时候拿出来很方便。
糯米粉,玉米粉,糖,用冲泡开的奶粉混合,里面放上一点。
胡萝卜剁碎后,用纱布包裹,过滤碾压,挤出橙色的汁水加入其中,再放上一点黄油和玉米油。
她做点心是弱项,她更擅长类似佛跳墙这类的大菜。
相反,江爽学大菜的时候,总是撒娇耍赖,偷奸耍滑。
反而对精细的点心颇有天赋,很得几个白案师傅的喜欢。
前世她不是没有发现江爽的不对劲,被人欺负后,她管了,也说了。
江爽每次都可怜兮兮地说自己错了,不是别人的原因,但背后依旧在那些人身后卑躬屈膝。
明明自己都告诉她,如果有人欺负,要么打回去,要么把自己抬出来。
江爽一样也没有做到。
可能是上午见到了劣徒,江嫦脑子就有些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她手上动作不停,嘴里嘀咕道:“算了,我都说好了,不再做一个尖酸刻薄的人。”
江嫦刚嘀咕完,就听见院门处有人叫喊声。
她把手揉好的皮子盖好盘子放在锅里蒸,抬脚出了厨房。
隔着栅栏就看见夏二家的某个孙女,半大的孩子正踮脚往里面看。
江嫦的手没洗,接触空气的一瞬,感觉自己长了冻疮的手瞬间被封印了。
这突如其来的冷,不叫降温,叫速冻。
她小跑到栅栏处,看着同样冻得脸颊发红的娃儿,嘴里哈着仙气儿问她:
“三妮,咋了?”
三妮眼睛亮了亮,同样哈着仙气儿反问她:
“姐,你怎么知道我叫妮子?”
江嫦打开门,等她进来后,才一脸高深莫测,道:
“这可是个秘密。”
两人走到厨房,香甜的味道让三妮鼻子不自觉地嗅了嗅。
三妮还没开口,她肚子就有声音传出来。
江嫦听着“嗯嗯嗯”的声音,有些感慨道:
“三妮儿,你的肚子怎么和别叫的不一样,别人都是咕咕咕,你这么嗯嗯嗯啊。”
三妮儿有些笨拙地从自己棉袄里扯出两个小东西,递在江嫦面前。
“江嫦姐,你救救他们。”
小丫头吸了吸鼻子,顺便吞咽了一些口水。
好香好甜啊。
蒸笼里的热气和香甜的气息渐渐散发出来,对小孩子来说,是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