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啥时候的事?”“算算有几日了。”“不知搬到哪里去了?”老妇人摇头:“俺老婆子也不知道。”陈兵也知道,武大郎早晚得搬走,书上说的清楚,是因不堪浪荡子的骚扰,携媳妇搬到了阳谷县。没想到搬得这么快。再想见潘老师就不那么方便了,两个县距离一百多里地,来回快马也得半日吧。可自己不去见她,谁能知道武松啥时候回来,连那西门大官人一起给砍了。那老妇人见他站在那里琢磨事儿,便嘿嘿一笑。
陈兵一摆手:“去拿枷过来,把她先锁好,这娘们疯起来谁也摁不住。”
小顺去马上取锁链,回来把仍在昏迷中的朱小娥双手锁住。
与大牛一起把人抬进屋子里,放在地上。
陈兵则取了茶壶里的水,猛灌了几口,松了口气。
见两人疑惑的眼神,笑道:“大牛,你不解释解释?”
大牛挠着头:“俺只知道此人便是杀人凶手,至于为啥,俺不知道。”
陈兵点头:“还是你的直觉厉害,这朱小娥便是一个双重性格的人,学名叫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
小顺和大牛一脸懵逼状。
“专业名词,你们听不懂也应该,从收集到的碎片信息中,可以判断出,朱小娥在家中不受待见,从小造成了她自卑内向,受到来自父亲和哥哥的控制,时间一长,就成了精神分裂,只是平时无强烈刺激,病状并不明显。”
两人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朱小鱼是她的青梅竹马,两人日久情深,她想强行与之订亲,可惜被朱小松阻止不成,动手杀死了朱小鱼,从而激发了她的精神分裂症状,在疯狂中杀死了家中所有人,清醒后投井自尽,谁知却被人救起。”
小顺皱眉问道:“那姜无绵呢?”
“恰逢其会而已,正是朱小松欲介绍自己的妹子给他,就让他撞到了订亲杀人一幕,本想猎个色,却惹了一身骚,也算倒霉催的。”
陈兵环视了一遍庄园,挥手发令。
“调动所有人手,封查朱家所有产业,进一步做实证据。”
小顺和大牛大声应诺。
三人上马,驼了朱小娥一起回城。
朱小娥清醒过来后,恢复了正常状态。
再见到陈兵时,面带愧色,在陈兵的循循善诱下,终于面对事实,不再抗拒。
从神情上判断,她已经带了必死的决心。
看着朱小娥在供状上签字画押,陈兵有些感慨,这个时代对精神疾病认识不深,不会做出轻判。
朱小娥大概率会被解往府城,然后秋后问斩。
她的唯一愿望,就是允许她最后一次,给朱小鱼上个坟,也算告别。
朱家本家已经无丁,所有产业归了公。
搜出的大量金银细软,陈兵将大头送与了王梓,其他各有分润。
县衙上下皆大欢喜。
王梓也算暂时放下了对陈兵的敌意。
也承认了陈兵能人所不能,是个大大的人才。
具结上报,在陈情中大赞陈兵的断案手段,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他这个知县的引领指挥下。
距离十日之期还差三天,王知县便允许陈兵休沐三日。
陈兵买了许多果子糕点,让小顺和大牛提了,一起回家看看父母。
老父亲陈武,见到陈兵时,竟然破天荒地从那把破椅子上站了起来。
而陈兵的老娘,站在一旁,显得手足无措。
这让陈兵很是无奈。
晚饭时陈秀也从县学归家,见到陈兵十分兴奋,却也执礼甚恭。
陈兵苦笑着搂住他的肩膀。
“咱是亲兄弟,干嘛弄得如此生分。”
陈秀摇头道:“礼不可废,毕竟先是民见官,然后才是亲兄弟。”
晚饭还是十分简朴,看到陈兵皱眉,老娘赶紧解释。
“你爹节俭惯了,看不得大鱼大肉的浪费。”
回到住处后,打发小顺和大牛各自回家,自己则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发呆。
没了慕容杰和黄俊的骚扰,有点闲的难受。
突然想起了武大郎和潘金莲,那日可是给自己送了拜帖,一忙案子的事,就给忘了。
现在是酉时三刻,不算晚,干脆过去看看这个潘老师过得如何。
因为知道潘老师的结局,算是见一次少一次。
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怀里塞了几锭银元宝,举步往武大郎住处走来。
县城本就不大,而两家的距离又不远,所有很快就来到了武大郎家。
黑漆斑驳的木门上,两张喜字已经没了,只剩了几个红纸边角,依然顽强地粘在上面。
陈兵举手拍打着门板,在静夜里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可是,拍了半天,无人应门。
不会是这么早就上了床吧?
潘老师是很漂亮妖娆,可结婚也有些日子了,哪能天天这么造啊!
武大郎同志还要不要身体了?
再拍了几次,依然无人应答,陈兵准备转身走人。
却听到邻居家的门声一响,从里面露出个脑袋,在昏暗的夜色里,仔细辨认了半晌。
“你找谁?”
陈兵连忙走得近些,这才看清是一个老妇人。
“呃,这家主人武大郎是在下的朋友,他们没在家吗?”
那老妇人见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这才将身体钻出木门,站在台阶上。
“你找武大郎啊,他搬家了。”
“啊?啥时候的事?”
“算算有几日了。”
“不知搬到哪里去了?”
老妇人摇头:“俺老婆子也不知道。”
陈兵也知道,武大郎早晚得搬走,书上说的清楚,是因不堪浪荡子的骚扰,携媳妇搬到了阳谷县。
没想到搬得这么快。
再想见潘老师就不那么方便了,两个县距离一百多里地,来回快马也得半日吧。
可自己不去见她,谁能知道武松啥时候回来,连那西门大官人一起给砍了。
那老妇人见他站在那里琢磨事儿,便嘿嘿一笑。
凑近了陈兵悄声道:“公子是否来见武大媳妇的?”
陈兵惊道:“你咋知道?”
老妇人得意地说:“像你们这样的年轻公子,哪个不是来看人家媳妇的,也是那媳妇勾人,三天两头地不重样,俺家墙头都有去爬的呢。”
陈兵摇摇手:“我跟他们不一样,武大郎是我朋友来的。”
“切,少跟老婆子装模作样,怎连个借口都说的一样呢。”
我草,陈兵彻底无语。
从武大郎家败逃回来,心里盘算着潘金莲的杀身之祸。
这个结局能否改变呢?
其真实状况如何,是否跟书里写的一样?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整个大脑里充满了潘金莲的模样。
第二天早上,陈兵刚迷迷糊糊地睡着,谁知又被拍打门环的声音惊醒。
打着呵欠,歪歪扭扭地走出来开门。
大牛那张络腮胡子脸出现在眼前。
大声嚷嚷着:“哥,那景阳冈上出了猛虎,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