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现在怎么说,是不是要换肾?需不需要我去做配型?”她急切的抓住父亲的大手,问着问着,眼眶忍不住红了一圈。“我自己这些年也攒了点钱,我先给老妈转十万块,老爸住院需要就从这里出。”这是谢唯一毕业还完房贷到现在攒下来的钱,要是没买车,她应该会有更多。但钱攒着,本来就是拿来应急的。如今就是最急的时候。谢母赶紧摆手,“不要不要,我和你爸自己有工资有年终奖,不用你的钱,你和书染刚结婚没多久,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呢。”
电话那边不一会儿换了个人,“一一啊,是我的一一吗?”
听到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变得沙哑无比,谢唯一的眼眶突然酸涩,“爸,你好好的怎么住院了,为什么不叫我回来啊。”
谢父费力笑了一下,“都是老毛病了,又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工作刚步入正轨,请假会让领导对你印象不好。”
谢唯一声音有些哽咽,“你和妈吃过晚饭了没有,没有的话我给你们带饭过去。”
谢母连忙抢过电话,“吃过了吃过了,我和你爸早就吃过了,你别瞎忙活,顾好自己就行。”
谢唯一一听就知道是她妈妈不想她担心,在敷衍她。
挂了电话后,连忙去家附近的家常小炒店点了三个现炒的菜打包,带着两袋苹果和火龙果就直奔第二医院了。
提了大包小包来到病房,见到许久不见,清瘦了许多的谢父,谢唯一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还有一个小五岁的弟弟,在外地上大学,一年只回来两趟,去年直招入伍了,被分去了西南军区,第一年根本没有假期,他们已经快要一年没见过谢繁了。
平日家里连个能给父母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爸,你到底因为什么住院了,医生怎么说?”
她把饭菜水果放下来,一边给谢父盛饭夹菜,一边问。
谢父和谢母对了个眼色,却被谢唯一抓了个正着,“怎么,你们还想瞒着我?”
谢母泄气,“要不还是告诉一一吧,反正一一早晚会知道的。”
谢父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来,不敢看女儿的眼睛,“是尿毒症。”
他不敢说现在还找不到匹配的肾源。
他和妻子一起瞒着一双儿女,就是不想让他们做配型。
谢母是一家私人公司的财务总监,谢父则是注册会计师,其实两人的收入都不低。
但谢唯一的爷爷和外婆常年住院,生活不能自理,都需要请护工,再加上房贷车贷,夫妻俩这些年一直都存不到什么钱。
即使家里负担大,夫妻两人还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了谢唯一和弟弟谢繁最好的一切。
如今谢父住院,不让谢唯一知道,就是不想影响她的生活,更不想她为了他的病,向女婿开口。
他一直知道亲家母都不待见他们,其实当初并不希望谢唯一嫁进盛家。
但架不住谢唯一喜欢。
若是亲家母知道女儿向女婿低头要钱给他治病换肾的话,女儿在盛家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医院说匹配不到肾源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就是命。
女儿还年轻,才刚结婚,他不想让女儿去做配型,儿子在大学里应征入伍了,他更不能让儿子去做配型。
而且现在他们也没有钱可以做手术。
他和妻子商量了很久很久。
最终决定顺其自然,先瞒着两个孩子。
反正医保可以报销一部分,等出院了,就定期来透析,好好过完剩下的日子,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吧。
只是没想到,住院的第二天,谢唯一会不提前打招呼,突然回来。
打乱了夫妻两人的一切计划。
谢唯一听到谢父的话,一时间头脑空白,手脚发凉。
她记得,小时候有一个同学的爸爸就是尿毒症晚期离开的。
听说到后期她爸爸过得非常痛苦,全身都发黑。
“那医生现在怎么说,是不是要换肾?需不需要我去做配型?”
她急切的抓住父亲的大手,问着问着,眼眶忍不住红了一圈。
“我自己这些年也攒了点钱,我先给老妈转十万块,老爸住院需要就从这里出。”
这是谢唯一毕业还完房贷到现在攒下来的钱,要是没买车,她应该会有更多。
但钱攒着,本来就是拿来应急的。
如今就是最急的时候。
谢母赶紧摆手,“不要不要,我和你爸自己有工资有年终奖,不用你的钱,你和书染刚结婚没多久,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呢。”
谢唯一张了张口,本想骗父母说,盛家有钱,她几乎不花钱。
但她已经决定要跟盛书染离婚了,突然不想用这个借口了。
关于这件事,她不想瞒着家里人。
父母当初其实并不赞成她嫁给盛书染的,说是盛家门槛高,说不定她嫁过去会吃苦受气。
要不还是先私下告诉妈妈吧。
等爸爸身体好一点,再找机会告诉他。
最后,她笑了笑,“老师很看重我,只要我再努力几年,年收入说不定都能超过你和爸的工资总和呢,你就安心拿去给爸缴费吧。”
由于有限额tຊ,谢唯一当场先转了五万过去,谢母拗不过,只能先收下了。
还不忘说,“还有5万,你下个月再转也行,其实你爸的医保都报销得差不多了,根本不花什么钱。”
谢父附和:“就是啊。”
谢唯一瞪了两人一眼:“等我明天问问医生怎么说,要不要换肾。”
要换的话,又是一笔支出。
其实她大概能猜到,应该是要换肾的。
肾源的费用肯定是不能报销的,但换肾手术应该可以按比例报销。
谢父顿时闭嘴,再也不敢说话。
在病房里吃过饭,谢母让谢唯一提着垃圾袋出去丢完垃圾就赶紧回家去,明天早上记得给他们过来送早餐带换洗衣物。
话说开了,谢母使唤起谢唯一来,就没有客气了。
谢唯一连声应是,提着垃圾袋就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她调了个6点的闹钟,起床出去买菜给谢父和陪床的谢母做早餐去了。
做好早餐,谢唯一开车到医院停车场,看到明悦湾的保姆明姨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是语音消息:【太太,昨天您是不是有事找我?】
谢唯一盯着这条语音看了两秒,回复:【你现在一个人吗?】
明姨:【是啊,先生一大早就出门了,所以我才赶紧给您发信息。】
谢唯一给明姨打了个微信电话。
这回接电话的果然是明姨。
她下意识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忙把昨天想要交代明姨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明姨一一答应下来,然后才语气委婉的询问:“那个……太太,您和先生……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其实昨天的通话内容她都听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