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毫不留情,也像当年那些人一样,用这把刀戳向了她。杨楚笙身子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当年明明说,相信我父亲的!”蒋夜华看着她破碎痛苦的模样,不知为何,敛了眸子,沉默下来。局长看着这一幕,声音严肃:“你们两个先出去,杨慕风的处罚,我会仔细斟酌。”两人出了办公室。蒋夜华没有和杨楚笙说话的意思,径直要离开。杨楚笙忍不住拦住了他:“蒋夜华,这些年在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们家,相信过我父亲不是叛徒?”
杨楚笙心神猛地一颤。
那些压抑在心底灰暗的记忆纷至沓来。
六年前,她的父亲杨勇光,前往黔洲执行任务以失败告终,那场任务警队损失惨重,死了近几百号人。
归来的只有战友们的尸体,而且都是被犯罪团伙折磨得惨不忍睹,四肢不全。
可……唯独没有她父亲的尸体。
父亲在那场任务之前就先写了离婚书,所有人都说沈父是早有规划,是叛徒,但唯独他们一家三口不相信。
还记得小的时候,她坐在父亲的肩膀上,看着升旗的时候。
父亲指着那一抹飘扬的红旗,眼神坚定对她说:“楚笙,这面红旗代表着正义,勇敢和无私,将来无论你从事什么职业,都要像这枚红旗一样,坚定不移,永远忠于我们的国家。”
她不相信从小这么教导她的父亲会背叛警局。
她的母亲为了证明父亲的清白,到处收集证据,在一场任务中也牺牲了。
她和哥哥两人从小的愿望就是报考警校,重启父亲被封存的警号。
这些年,她也和母亲一样搜寻着当年的证据,可到了某个串联点,所有的线索就消失了。
冥冥当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从小到大,杨楚笙最害怕的就是,有人围着她骂:“小叛徒!叛徒的女儿,DF的走狗!”
那时杨慕风和蒋夜华都会挺身而出,保护她,赶跑那些小孩。
蒋夜华明明知道这件事是她内心处最隐秘,最痛苦的存在。
如今却毫不留情,也像当年那些人一样,用这把刀戳向了她。
杨楚笙身子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当年明明说,相信我父亲的!”
蒋夜华看着她破碎痛苦的模样,不知为何,敛了眸子,沉默下来。
局长看着这一幕,声音严肃:“你们两个先出去,杨慕风的处罚,我会仔细斟酌。”
两人出了办公室。
蒋夜华没有和杨楚笙说话的意思,径直要离开。
杨楚笙忍不住拦住了他:“蒋夜华,这些年在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们家,相信过我父亲不是叛徒?”
蒋夜华听着她质问的般的语气,语气更冷:“重要吗,事实而已,连杨姨都没能证明你父亲的清白,你还在执着什么?”
说完,他不再管杨楚笙煞白的脸色,径直离开。
这一天下来,杨楚笙的心都是紧绷的。
冬日里的夜总是来临的特别快,临近下班时,天空已然漆黑。
杨楚笙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家。
哥哥还在禁闭,家里竟然显得有几分冷清。
从前,他们一家四口,每天晚上她会和哥哥坐在沙发上等爸妈回家。
后来只剩下她和哥哥了,再也等不回爸妈了。
现在变成她独自一个人,等着哥哥。
她看着这虽然破败,但依旧整洁干净的房子,只觉得空洞而寂寥。
杨楚笙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间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硝烟弥漫,枪声四起,杨慕风身着笔挺的警服毅然决然地穿梭在混乱中。
忽然他身形一颤,缓缓倒下,鲜血在他的身后蔓延开来。
杨慕风看着她,染血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妹妹,保护好自己。”
她拼命奔跑过去,想要接住杨慕风,却只抓到了一片虚空。
杨楚笙猛的惊醒,脸上满是泪痕,梦中恐惧的余韵还未消散。
一整晚,她都在恐惧和不安中煎熬,不敢再入睡,害怕再次陷入那样可怕的梦里。
翌日,杨楚笙来到警局,刚到办公室门口,里面就传来了声音。
“蒋队,骆城可是那帮DF的老窝,杨慕风被紧急调去那,必定危险重重,还有可能九死一生,真的不用告诉杨楚笙吗?”
杨楚笙脚步一顿,脸色瞬间煞白。
下一秒,蒋夜华冷淡的声音响起:“不用。”
“生,是杨慕风为警局争光,死,也算是他为他那个叛徒父亲赎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