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睁开眼,脖颈上的伤口疼得他面容痛苦。本能抬起手想去摸时,身侧不远处传来道淡漠的声音。“别碰,除非你真想死。”燕观棋动作一顿,忍着疼转头看去。便见一身玄衣的凌康坐在椅子上,幽黑双眸瞧不清情绪。燕观棋眉凌染上怒意,双唇微启,像是要开口质问什么。凌康神情依旧十分平静:“想以后还能说话,就闭嘴。”闻言,燕观棋张了张嘴,最后不甘心地闭上。他的伤势很严重,因为动脉破损导致失血过多,又伤到喉咙,就连大夫在救治时也不敢说一定能把人救活。
一个月前。
燕念慈吐出口鲜血后昏迷晕倒。
凌康瞳孔紧缩,大步上前便将人打横抱起,而后转头吩咐亲卫:“去找大夫,谁也不要声张!”
裴厌脸色沉重,拱手应声:“是,将军。”
大夫来给燕念慈把过脉,说她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开了几服药。
没人知道,在将军府的另一处别院,还有另一个大夫在救治人。
燕观棋决绝赴死的那刻,没想过自己还能活下来。
他缓缓睁开眼,脖颈上的伤口疼得他面容痛苦。
本能抬起手想去摸时,身侧不远处传来道淡漠的声音。
“别碰,除非你真想死。”
燕观棋动作一顿,忍着疼转头看去。
便见一身玄衣的凌康坐在椅子上,幽黑双眸瞧不清情绪。
燕观棋眉凌染上怒意,双唇微启,像是要开口质问什么。
凌康神情依旧十分平静:“想以后还能说话,就闭嘴。”
闻言,燕观棋张了张嘴,最后不甘心地闭上。
他的伤势很严重,因为动脉破损导致失血过多,又伤到喉咙,就连大夫在救治时也不敢说一定能把人救活。
最后好歹是从鬼门关把他这条命拉了回来。
凌康起身走到燕观棋面前,眉梢微挑:“你想问我为何救你是吗?”
燕观棋没动,只是紧盯着他,等着他回答。
“很简单,我恨皇帝,你也恨他,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凌康一字一句说的极慢,像是怕他听不清。
话落,屋子内沉寂了许久。
半晌,燕观棋到底还是撕扯着喉咙沙哑道:“我也恨你。”
“下令屠灭南疆的人是皇帝,我要报仇,那时就不能忤逆他。”凌康的眸色暗了些,“我不否认我也恨南疆,但……”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
其实凌康想说的是,但他现在有些后悔了。
他顿了顿,再次开口:“我不杀你,你可以在我杀了狗皇帝后重新拿回南疆的领地,还是说,你现在仍想一死了之?”
“我可以成全你。”
闻言,燕观棋瞳孔骤然缩紧。
那时南疆覆灭,死了多少人才换出他这一条命,无非就要为了有一日望他能重兴南疆,还一方太平回来。
可哪里是那么容易的?燕观棋逃出来,身边亲信也为护着他一个个死去,最后只剩他一人。
一个没有子民的太子,要怎么夺回他的国?
燕观棋心中悲痛不已,想着替南疆报了仇便到地下去与双亲赔罪。
不想,凌康没杀他,反而说要帮他复国。
如何能不心动?
沉默间,凌康望着他,淡声道了句:“怕我骗你?燕太子,你如今还有什么是值得我骗的?”
燕观棋薄唇抿成条直线,心底涌上些许恼怒,却也明白他讲的是实话。
咽了咽喉咙,他攥紧手:“你要……什么好处?”
凌康左右都要和皇帝摊牌一战,不救自己,北桑的领地更宽阔,救了自己,就要归还南疆的土地,他不可能什么都不要。
闻言,凌康目光闪烁了瞬。
许久过后,燕观棋才听到他说:“把那处高阁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