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卿带着香草往二房院里走,进去看到几张大枣红色圆桌,摆得满满当当,香草小声道:“这排面,二夫人真够给妾脸的。”程卿卿拿团扇掩唇,小声:“五桌酒席是给二老爷看的,至于给妾的是排面还是打脸,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二夫人一袭紫色衣衫,款式初看似简单,细看衣领、袖口、衣襟是用银线绣的花纹,头发高挽,插着一只点翠牡丹步摇,这一身衣裳加上她的气场往前面一站,让人竟然完全忽视掉了她身侧的妾。程卿卿上前:“二夫人,贺喜!”
裴家二房办宴,迎接外室进门竟然准备了五桌酒席。
裴三夫人送信,让程卿卿自己过去,她不去喝那妾室的喜酒。
程卿卿带着香草往二房院里走,进去看到几张大枣红色圆桌,摆得满满当当,香草小声道:“这排面,二夫人真够给妾脸的。”
程卿卿拿团扇掩唇,小声:“五桌酒席是给二老爷看的,至于给妾的是排面还是打脸,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二夫人一袭紫色衣衫,款式初看似简单,细看衣领、袖口、衣襟是用银线绣的花纹,头发高挽,插着一只点翠牡丹步摇,这一身衣裳加上她的气场往前面一站,让人竟然完全忽视掉了她身侧的妾。
程卿卿上前:“二夫人,贺喜!”
裴二夫人笑着朝她招手:“程丫头几日不见,这容貌愈发出落得让人心疼。”
“过来认识一下,这是媚姨娘。”
程卿卿稍一迟疑,过去微微低头:“媚姨娘。”
姨娘,她这稍微一低头,就是算作见礼。
裴夫人看出她脸上的疑惑笑着解释:“原来叫芸娘来着,你们三房院里那个姨娘不就叫芸姨娘嘛,这巧的,叫芸娘的都成了姨娘,总得有个先来后到,也就只好给她改名。”
“你瞧媚姨娘,身姿如柳随风,我就想着干脆叫媚姨娘算了。”
“媚”是夸女子,但是这样的夸奖多少有些上不得台面,用作名字,更是存了几分羞辱。
长辈的事,程卿卿不好插口,她笑笑算作回应。
这时陆婉莹从屋里出来:“程妹妹来了。”
程卿卿走过去与她站在一起。
一个婆子从外院进来,走到二夫人跟前,恭敬见礼:“恭贺二夫人大喜,这不,这些天日头有些大,我家夫人中了一些暑气,就不能过来吃喜酒了,让奴婢把贺礼送了过来。”
裴二夫人含笑:“也是赶得巧了,刚才三弟妹也派人过来说她头痛,来不了。”
“这酒席都准备好了,你们入席吧,代表主子也一样的。”
婆子高声唱道:“哎哟——,奴婢入席这合适吗?”
裴二夫人自然知道她是故意谦和一下:“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可是代表了大房。”
裴二夫人身边的人引着婆子入席。
偌大的桌子,空空的座位,这何尝不是对姨娘的敲打,让她懂得自己的身份。
这时裴二夫人眼梢朝后一个眼色,身后的婆子上前听吩咐。
裴二夫人:“这酒席既然已经准备了,不吃浪费,另外媚姨娘入府是大喜,怎能没人吃喜酒,通知咱们院里的丫头,婆子,家丁都入席吧。”
婆子笑呵呵应:“奴婢遵命!”
裴二夫人回头对陆婉莹道:“你先带程丫头入席吧。”
落座后,陆婉莹头微侧,向程卿卿低声道:“无论如何,今日的菜颇为不错,有你喜爱的酱鹿肉。”
这是一个凉菜,程卿卿比较喜欢:“好,待会儿我用一些。”
这时一位丫鬟引着薛雅竹进来,陆婉莹小声说了一句:“我以为她不会来。”
随后笑着起身去迎:“薛姐姐来了。”
程卿卿待她走近,含笑淡声:“薛姐姐。”
三人略一寒暄,便开始吃东西。
程卿卿不动声色扫了一眼薛雅竹,一身玉色衣裳还是如平日,装扮素雅,再细看,衣裳料子是银缎,玉色的衣裳用同色略浅色的线,做了满绣,头上的头饰虽素雅,却哪一件都是精心搭配。
这样的一个人,真如她平时表现得那般清高?
程卿卿心猛地一震,下药那次,她会不会才是那只黄雀?
之前没有怀疑薛雅竹,是因为书中没有写,书中没写过薛雅竹给算计任何人。
书前半部,是对薛雅竹各种才情过人的描绘,而后半部分,她对女二出手,还是因女二对她下药。
薛雅竹注意到她的视线:“程家妹妹看着性子比往日沉静许多。”
程卿卿俏笑,做出以往活泼样:“这些日子太热,都吃不下,席面里的菜正巧合口味,也就只顾得吃了。”
她还要做无心机样。
薛雅竹也笑道:“我新翻阅古书,学了几样子糕点的做法,待那天咱们聚一起,邀你们一起办个茶会。”
薛雅竹的盛名都是从一场场世家的茶会传出去的,茶会,公子姑娘都会秀一秀才艺。
陆婉莹不喜冒头,程卿卿想冒头,肚子里没货。
回去的路上香草念叨:“姑娘往常都会找理由不去参加薛姑娘的茶会,这次怎么答应了?”
程卿卿问她:“我往常为什么不去?”
香草不忿道:“刚开始薛姑娘请姑娘,姑娘也去,明明知晓姑娘不会,她每次都会点名让姑娘露才艺。去一次人都会拿姑娘跟她比较一次,姑娘原本的容貌出色,被人说成空有其表,草包美人,后来姑娘就不去了。”
程卿卿笑了,如此说,她还真得准备一个才艺。
程卿卿回到抚柳院,歪在榻上,心里那股胜负欲又勾了起来,原先她是要躺平来着,女二草包就草包吧,毕竟有吃有喝谁想奋斗来着。
那样想是没把薛雅竹考虑进去,只想应付系统,跟裴长清和裴陌尘点个卯,凑个亲密度。
如今看来这个清高的才女还是要她费点心思。
程卿卿这边在琢磨薛雅竹。
此时的,薛雅竹躺在竹心苑的榻上小憩,只是她睡得并无安稳,眉头紧紧蹙着,额头密密的汗珠。
丫鬟双灵察觉到情况,上前查看,只听主子梦呓:“你难道还爱她……我才是你世子夫人……”
“别,别杀我……皇上……”
姑娘说的什么啊,乱七八糟,双灵轻摇晃薛雅竹的肩膀:“姑娘,醒醒…”
薛雅竹猛地睁开眼,眼底充满红血丝,视线触及丫鬟,充满恨。
双灵一惊:“姑,姑娘,您刚梦魇了。”
薛雅竹稳了心神,坐直身子,端起桌上的凉茶饮了一大气,闭目问:“现今是哪一年?”
双灵回:“现今是平景二十年”。
她们主子这半年来,每次醒来都会问同一个问题,她已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