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拿起团扇站在程卿卿跟前为她打扇:“姑娘,您怎么总是关照乔公子?”程卿卿抬头:“你觉他人怎么样?”香草想了一下:“是个有才的实诚人。”程卿卿笑问:“长得怎么样?”香草道:“长得好,比世子差一点。”程卿卿放下汤匙,拿帕子擦唇:“世子的好,是从小雕琢出来的,乔公子是璞玉。”香草惊诧眼睛圆圆的,看着自己姑娘:“姑娘,你不会是又看上乔公子了吧?”程卿卿含着笑不语,单凭他在怡红楼有相好就不可能。
程卿卿从榻上下来,站着迎接,裴长玉走在前面,笑吟吟道:“表妹,我和先生今日有些闲暇时间过来探望你。”
程卿卿在乔岳山躬身施礼的时候,侧身避开,对他也福了半礼:“乔公子,可不兴你这般客气的,你现在为表哥授课,怎么能为我行礼。”
“表哥与乔公子快入座,香草去上茶来。”
裴长玉坐下,手搭在桌几上:“先生已经为我授课几天,他知道我的基础薄弱,讲授都是由浅到深地讲,我现在学起来容易许多。”
乔岳山自谦:“长玉只是基础薄弱一些,假以时日定然会有较大提升。”
裴长玉转着头四下看:“表妹着房中香气浓郁,新换的熏香吗?”
程卿卿把帕子握在手中,轻轻一指:“去为老夫人请安之时,看到小花园里桂花好,摘了一些子准备做香囊。”
裴长玉走过去捻起一撮桂花:“香囊避蚊虫,在这夏里可是个好东西,表妹怎不多摘些,为我跟先生也做一个香囊。”
程卿卿含笑看向乔岳山:“是要再去摘的,晚些时候让香草和香蕊再去摘一些桂花回来。”
裴长玉转到榻前,拿起榻上绣了一半的帕子,转身对乔岳山道:“先生不知,我母亲和表妹的刺绣技艺都是跟江南师傅学的,绣工可不是外面那些绣娘能比的。”
程卿卿脸上几分尴尬,迟疑了片刻她决定说实话,只见她蹙眉低叹:“说起绣活,我这里正巧遇到个甚怪的事,实不相瞒,我也不知得了甚怪病,突然不会做针线了。”
裴长玉愣怔着看程卿卿,后又笑:“表妹是与我们说笑,还是说表哥让你绣香囊你为难了。”
程卿卿知道话确实让人难信,可她没想到别的理由:“表哥说的甚话,一个香囊而已,我至于骗你,之前我也没少为你绣东西。”
女二对这个表哥也很亲近,鞋子,护膝,帕子,香囊没少做。
“表哥,细看你手中的帕子,最后那些针线是我刚绣的。”
裴长玉摊开帕子,眉头拧住:“还有这样的怪事?”
他把手中的帕子递给乔岳山:“先生你见多识广,听过这样的情况吗?”
乔岳山接过帕子,也是疑惑,他声音低沉道:“我没见过这种情况。世间总有一些异事,袁枚所著的《异闻录》记录了许多奇怪事件和离奇故事。 ”
他眸光清澈看向程卿卿关心:“程姑娘,除了突然不会做针线,身体可有异常?”
程卿卿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她找的理由有些怪诞,他们还是接受了:“身体一切正常,只是你们的香囊怕要香草给你们绣了。”
裴长玉笑着宽慰道:“谁绣无所谓,表妹不会做针线正好可以多歇息,会那些也没有甚用,反正咱们的衣服都是绣娘做的。”
作为一个现代人怎么能轻易认输呢?胜负欲作祟,可以懒,可以摆烂,可不能什么都不会。
程卿卿道:“做针线我并不打算放弃,会再重新练手。”
裴长玉自然不管一个姑娘家动不动针线,他一心只要表妹好:“好,别累着自己就行。”
程卿卿端起桌上的冰水,视线扫过乔岳山,他身穿天水碧色上窄袖袍,腰系垂苏丝绦,周正的脸庞被这身颜色衬得高远儒雅,浑身散发着书墨香。
裴长清也是文人气,乔岳山与他的区别是,乔岳山身上眼里多出一份干净,一份磊落。
程卿卿一直喜欢有书卷气的人,特别是男子身上的儒雅与书卷气融合的时候,对她来说就有一种亲近感。
单单从五官来讲裴陌尘更出色,他的五官立体,最让人难忘的是他那双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身姿挺拔,也是让女子喜欢的点。
一个男人外貌太过张扬,气场太大,这些反而让程卿卿不敢接近。
她想,可能是她胆小,更喜欢与对自己没有威胁的人共舞。
程卿卿放下冰碗,看着乔岳山:“我有一件事,想请乔公子帮忙,家里为我多少留有一些银两,我想与其闲放着,不如拿出来做点生意,乔公子认为是否可行?”
乔岳山放下手里的茶盏:“姑娘想做什么生意?”
程卿卿双手轻拈着帕子:“做生意自然要做自己稍微熟悉的生意,我常在深闺,熟悉的无非是脂粉首饰,我想开个铺子卖首饰。”
乔岳山道:“我认为可以。”
程卿卿这才把心中想法道出:“表哥这面只需要从学院回来,才为他温习,乔公子还有大把的闲暇,我想邀你合作。”
乔岳山薄唇抿着一抹浅笑:“程姑娘,有何需要我做的,只管说。”
程卿卿眼睫轻颤:“做生意有诸多需要跑动的地方,我多少有些不便,希望乔公子,在前方奔走,这次我不算我雇佣你,而是合作,后期铺子盈利,咱们分成。”
裴长玉一听,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桃花酥,急道:“表妹,你怎能把我忘了,我也要参与这个铺子,不瞒表妹我也攒了一些私几银子呢。”
程卿卿笑着对裴长玉指了指唇角,他唇上沾了糕点碎屑:“若乔公子也同意,这些日子便劳烦表哥和乔公子先去打探铺面的情况。”
“但是有一点,这事只敢悄悄地进行,要暂时瞒着府内。”
国公府的小姐公子做生意,程卿卿怕裴三夫人不同意,她是个比较重颜面的人。
古代虽然说做生意的人不少,但是世家小姐开铺子的人并不多。
裴长玉和乔岳山离开后,香蕊端着菜进来:“中午是山煮羊。”
菜放到桌上,程卿卿拿起筷子,没了胃口:“夏里吃羊肉,怎么想的。”
香草看出姑娘嫌弃腻歪:“姑娘凑合吃嘴,晚上要些清淡点的菜。”
程卿卿道:“这羊肉你们拿过去吃吧,我喝一碗鸡丝粥就可以。”
她算一个宽厚的主子,对下人不苛责,香草却很规矩,每次都是要等姑娘吃完,她们才下去吃。
香草拿起团扇站在程卿卿跟前为她打扇:“姑娘,您怎么总是关照乔公子?”
程卿卿抬头:“你觉他人怎么样?”
香草想了一下:“是个有才的实诚人。”
程卿卿笑问:“长得怎么样?”
香草道:“长得好,比世子差一点。”
程卿卿放下汤匙,拿帕子擦唇:“世子的好,是从小雕琢出来的,乔公子是璞玉。”
香草惊诧眼睛圆圆的,看着自己姑娘:“姑娘,你不会是又看上乔公子了吧?”
程卿卿含着笑不语,单凭他在怡红楼有相好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