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膳的时候,安巧莹果然一动不动面前的牛肉,各种牛肉,全都不动。四爷瞧她吃个饭都可怜巴巴的,心里不忍。最后还是亲自夹了一筷子铁板牛柳给她,就见小格格笑得眯了眼,甚是可爱。四爷高兴,晚上当然吃小格格吃得更尽兴。第二天四爷又是比安巧莹醒得早,安巧莹睁开眼的时候,四爷都穿外套了。见她撑着腰起不来的样子,四爷说:“你歇着吧,爷让人去跟福晋说一声,今儿请安不去了。”“不行!福晋体恤,半个月才让去请一次安,奴才再不去,不是恃宠而骄么!”安巧莹强撑着起来,只披了件外衣就动手帮四爷穿衣服。
四爷冲苏培盛使了个眼色,苏培盛上前就把金翠的手拽出来,故作惊讶道:“金翠姑娘,你竟真的戴了戒指啊!瞧瞧,这戒指的印子还在指头上呢!咱们做奴才的不得戴首饰,这个内务府没教你?”
说着就狠狠扔了金翠的胳膊,转身去她房里搜。
不一会儿就拿了一包东西出来,里面除了几十两碎银子,还有两个戒指和一条碎米珠穿的项链。
金翠现在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头回赏赐下来的时候,院子里就她一人,她就仗着安巧莹胆子小不敢细问,主子爷赏赐的东西也没个单子,便贪墨了五十两银子,还有两个戒指一条项链。
本来是想把那镯子也贪了的,但镯子上有内造的字样,她拿出去也卖不了,就只是时常拿着把玩。
今日白天跪了一个多时辰,金翠心里不舒坦,晚上便又跟平常一样,拿了镯子回自己的房间把玩,还戴上了之前偷的首饰,在屋里美滋滋地做着主子梦。
往常她这么欺负着安氏,也不见她言语。
今天安氏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忽然就冲进她的房间说她偷东西,玉翠也在一旁帮衬,主仆俩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金翠虽然心大了,但毕竟不敢对一个格格如何,就给了玉翠一巴掌。
这一把掌才下去,就听传报主子爷到,金翠慌慌张张地摘了项链戒指藏在枕头下,又跑进正屋把镯子放回来,才赶在四爷进院前出来跪接。
旁的倒还罢了,她手指关节粗大,摘戒指的时候又着急,就把手刮出了痕迹,让苏培盛抓了正着。
四爷这回是真的火大了。
倒不是因为这个刁奴,而是因为安巧莹。
头回四爷来的时候就觉得这刁奴欺主,四爷还出面替她教训了十板子,没想到后面安巧莹居然还是立不起来!
自己立不起来还不说!他来了这么多次,竟也等不到她找他撑腰。
“府内偷盗,既然是内务府的奴才,那就打五十板子,退给内务府吧!”四爷怒气冲冲地进了正屋,安巧莹也顾不得外面如何,赶忙进来伺候倒茶。
四爷不出声,就这么闷闷地喝了半盏茶,忽然扑哧一声笑了:“你这丫头,心眼也多。”
安巧莹见四爷反应过来了,也是不好意思地扭着帕子:“那……人家不好意思告状嘛……”
四爷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就不怕爷走到半路被人截走了?”
“那不能够!”安巧莹马上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爷顶天立地,答应人家的事儿,不会变卦的!”
没错,安巧莹之所以今晚闹这一出,就是因为下午的时候前院小安子来过,说晚上四爷过来用膳。
刚好赶上那会儿子金翠去了针线房,巴结那边帮她缝个袄子,就不知道这事儿。
安巧莹想得也明白,即便是四爷半路上真的被人截走了,今儿这事儿也得闹,而且是闹得越大越好。
如今是侧福晋管家,李氏现在正憋着劲儿要收拾她呢,若是她跟李氏告状,李氏只会放纵这个刁奴继续折腾她。
只有闹大了,明天请安的时候才能让福晋做主。
安巧莹甚至都想好了,哪怕是明天福晋借机在她院子里插个人,也比把这机会给李氏,让李氏在她院子里插个人要强得多!
四爷被她理直气壮的小样气笑了,伸手拉她坐在怀里:“其实爷第一次来你这儿,就觉得那金翠不妥,端看你什么时候跟爷告状呢!你倒好,被人欺负成这样!以后不可以再委屈自己!再怎么说都是爷的女人,万事,有爷给你撑腰!”
安巧莹感动地依偎在他怀里:“爷对我真好。”
心里:我呸哦!你对李氏宋氏啥样我可都看着呢!那可也都是给你生儿育女的女人呢!
“你呀,还是不相信爷!”四爷想想,也是的,人家小格格都进府半年多了,你把人家忘一干净,凭啥让人家小格格就掏心窝子相信你呢?
随即便说:“传膳吧!今儿罚你不准吃牛肉!”
安巧莹故作委屈地点点头:“好吧,爷说了算。”
四爷摸着安巧莹纤细的肩膀,有一搭无一搭地问道:“你这儿怎么连个太监都没有啊?进府的时候没给你安排吗?”
“之前有的,人家嫌我没出息,另寻出路去了……”安巧莹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看得四爷不忍。
“罢了,爷再给你选两个人。以后缺什么少什么,或者受了委屈,就直接去找李有德。”
李有德是前院儿的二把手,但是苏培盛是四爷的贴身太监,四爷出门就要带走。李有德就是前院说话最管用的人,比苏茂才还高上一个档次呢。
四爷这样安排,也算是对倚梅阁的重视了。
晚上用膳的时候,安巧莹果然一动不动面前的牛肉,各种牛肉,全都不动。
四爷瞧她吃个饭都可怜巴巴的,心里不忍。最后还是亲自夹了一筷子铁板牛柳给她,就见小格格笑得眯了眼,甚是可爱。
四爷高兴,晚上当然吃小格格吃得更尽兴。
第二天四爷又是比安巧莹醒得早,安巧莹睁开眼的时候,四爷都穿外套了。
见她撑着腰起不来的样子,四爷说:“你歇着吧,爷让人去跟福晋说一声,今儿请安不去了。”
“不行!福晋体恤,半个月才让去请一次安,奴才再不去,不是恃宠而骄么!”安巧莹强撑着起来,只披了件外衣就动手帮四爷穿衣服。
四爷对她这个态度非常满意。
四爷是最重规矩的人,李氏就是因为仗着子嗣冲撞福晋,才被四爷日渐厌弃的。
今日若是安氏真的不去给福晋请安了,四爷虽然不至于冷了她,但日后肯定不会给太多宠爱了。
后院的主人是福晋,即便是为了弘晖,四爷也会扶着福晋站住了!
安巧莹想的则是,李侧福晋这半个月指不定憋了多大的火呢。
这后院里,虽然侧福晋和格格只差一级,但这一级就是天壤之别,人家是主子,她是奴才,主子想治罪个奴才,总是有办法的。
自己不可能在这破阁子里躲一辈子,那就得让她趁着请安的时候,福晋在,其他人也在,把火撒出去。否则这火气就会憋成个地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她炸了。
上次请安,还是在福晋的院子里呢,李侧福晋不就敢扇她耳光!
再就是,她要是想完成那个“找呀找呀找朋友”的任务,那就只能是每逢初一十五请安的时候去见见那几个可能是“朋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