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点子在傍晚悄然止步,乌云散去,一轮孤月悬挂高空。镇西将军府灯火通明,来往家丁打着灯笼出府入府,如热锅上的蚂蚁,忙得焦灼。盛宁院的正厅内,一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卧在金漆雕花榻上,她的双鬓发白,神情恹恹,手撑着太阳穴,口里时不时的叹息一声。“母亲,若潼的性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瞧把咱们白府折腾成什么样子。等她回来,母亲可要好好说说她,莫要让她再猖狂下去。”主母张氏坐于妇人左侧,手捻着绢帕,容颜清秀娟丽。她肃着神色,言语埋怨。
赵成正思索着,就见顾炎卿起身,将靠在身上的白若潼抱在一旁的羊绒长垫上,他的动作轻缓小心,如同对待稀珍之物。末了,还褪下大氅盖在她娇小的身躯上。
赵成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僵在原地。
殿下竟然主动去抱一个女子?
他隐隐记得前些日子有南渊第一美人之称的万县主不过只是碰了他家殿下的袖口,就被殿下的一记眼刀子吓得直接卧病不起。宰相府的慕容姑娘来府中拜见殿下,殿下直接放狗赶人。
但如今,他家殿下被白姑娘弄脏袍子,没有动怒不说,还如此殷勤对待。他不得不怀疑这白姑娘的血是不是掺了什么毒药,魅了他家殿下的心智。
……
淅淅沥沥的雨点子在傍晚悄然止步,乌云散去,一轮孤月悬挂高空。
镇西将军府灯火通明,来往家丁打着灯笼出府入府,如热锅上的蚂蚁,忙得焦灼。
盛宁院的正厅内,一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卧在金漆雕花榻上,她的双鬓发白,神情恹恹,手撑着太阳穴,口里时不时的叹息一声。
“母亲,若潼的性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瞧把咱们白府折腾成什么样子。等她回来,母亲可要好好说说她,莫要让她再猖狂下去。”主母张氏坐于妇人左侧,手捻着绢帕,容颜清秀娟丽。她肃着神色,言语埋怨。
“四小姐还未回来呢,姐姐就忙着让母亲教训四小姐,果然不是自己生的孩儿,都不知晓担忧的。”正对她的二房李氏轻呵一声,语气轻蔑。她伸手拨正发髻上的流苏,勾起的唇角显露讽刺。比起年轻的张氏,她却是老了好几岁,眼角已有被岁月碾过的细纹。
一旁的三房乌氏与四房白氏垂着脑袋不敢吱声。对于二人的争锋相对,她们早已习惯。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入府才三年,虽将若潼视为己出,可到底是隔了层肚皮,若潼与我不亲不肯听我教诲,我能有什么法子。
如今若潼找不着,我也正担心着,妹妹何必要说此话挖苦与我。”张氏嗔了她一眼,委屈道。水杏眸子不知何时已经泡了泪,她低着眼,以帕拭泪。
镇西将军府正房兰氏四年前过世,张氏是续弦过门。刚过碧玉之年,只大白若潼八岁。二夫人李氏虽是侧房,入府却十年有余,年纪远远大过张氏。叫张氏姐姐,她憋屈得很。
“鳄鱼的眼泪。”李氏小声嘟囔一句。
“说够了没有!府中如今已经够乱了,你们二人还要上赶子添一把火,我白家怎么就娶了你们这群不省心的进来!”老太太蹙着眉,拍着小几痛声训斥。
当家的背负圣命出府赈灾,前脚刚走,府中就丢了一个嫡幺女,她急得心头上火,偏偏这群妯娌还要在她耳根前叽叽喳喳吵闹个没完。老太太气得垂胸顿足,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李张二人被凶得不敢吱声,愤愤不平的将头转向一旁。
“老夫人!有消息了!”
府头管事的赵忠兴匆匆的跑入门,他迈入厅中,与老夫人拱手道:“老夫人,有四小姐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