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永嘉帝也没准备真揭李充媛的短,毕竟安乐公主身子不适是事实,只警告她道,“朕是安乐的父亲,不是什么法师,没法镇神驱鬼魅,你身为安乐之母,应当有母亲的样子,别她还没倒,你倒比她还脆弱。”李充媛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何尝不是有这个小心思,宫里一茬一茬地进新人,如今当年的九王已经成了永嘉帝。皇帝,自然会有数不尽的女人,那日她碰见秦柳瑟,虽不是第一回见到,但还是被那姿色扰乱了心神。有了那般美人,皇上要多久才会想起她啊。
都是生了公主的人,李充媛则比宁淑妃小心翼翼得多。
她没有宁淑妃那样持久的荣宠和娇惯,觑着永嘉帝的脸色,愈加颤巍巍一脸不安地道。
“回皇上,安乐自从前头太医给诊了脉,喂了药后,病情反反复复,臣妾也不想劳烦皇上日理万机中来一趟,只是安乐她病中不安,老是迷迷糊糊念着父皇,臣妾实在束手无策,才让人去请了皇上来。”
李充媛红着眼眶咬着牙,活脱脱一副为女儿操劳的慈母样,她知道自己不会让皇上改道,但是安乐公主的消息可以。
“臣妾听宫里的老姑姑说,公主病中,许是被邪魅叨扰,若是有真龙天子在此,那些邪魅定然会自行退散,不敢近身公主之身。”
永嘉帝冷笑道,“老姑姑?哪位老姑姑?”
李充媛一时呆愣住,这自然是她哄骗皇帝的话,不过怎么也没料到,永嘉帝居然会抓住这种细节反问。
李充媛哪里知道是永嘉帝心中烦躁,一方面不喜欢这些什么鬼神之说,另一方面,又对李充媛所说的话虚实多少有所保留。
是以才如此毫不留情地刺回去。
不过永嘉帝也没准备真揭李充媛的短,毕竟安乐公主身子不适是事实,只警告她道,“朕是安乐的父亲,不是什么法师,没法镇神驱鬼魅,你身为安乐之母,应当有母亲的样子,别她还没倒,你倒比她还脆弱。”
李充媛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何尝不是有这个小心思,宫里一茬一茬地进新人,如今当年的九王已经成了永嘉帝。
皇帝,自然会有数不尽的女人,那日她碰见秦柳瑟,虽不是第一回见到,但还是被那姿色扰乱了心神。
有了那般美人,皇上要多久才会想起她啊。
她把永嘉帝勾过来,既是有安乐公主的原因,也是为了给自己制造机会。
她知道永嘉帝是很有原则的人,性子也很强,她这般又是苦肉计,又是降低身段的,果然永嘉帝还是来了。
李充媛捏着手帕,红着眼道,“安乐今年才三岁,有不舒服也说不清楚,臣妾实在没法子了,以前常来宫里探脉的张太医也不在太医院当值了,安乐认生,见到新来儿科太医,总是哭闹,臣妾着实头疼啊。”
永嘉帝转了转手中的珠子,淡淡道,“多见几次,你哄一哄,自当就熟悉了。”
至于那张太医,自然是再也回不来了。
永嘉帝不会容许自己的太医院有这样深入后宫,企图残害他的子嗣还有后妃的人。
背叛,是皇帝的大忌。
既然是异心者,当然要杀之而后快了,那夜查清真相后,张太医似乎提前猜到了,也是狡猾,立刻告丧假要回乡。
永嘉帝让太医院的人批了他的请求,但回去的路上,山长水远,永嘉帝的人早就等着。
张太医心思缜密,做亏心事的人,总会给自己多留几条后路,他的人马分成三队。
两队走陆路,一队走水路。
不过这自然都在永嘉帝的眼线中,下面的人来报,问要如何处理,永嘉帝眼睛都没眨一下,给出的答复是,全灭。
就这样,原本是准备回家“奔丧”的张太医,只能让别人去给他奔丧了。
不过这些事情,永嘉帝自然不会跟李充媛细说,而李充媛深居深宫,又没有耳目,自然也就以为张太医只是回了老家。
李充媛见永嘉帝似乎没有要跟她计较的意思,心下松了口气,她清楚永嘉帝虽女人无数,但总是疼爱孩子的。
李充媛和侍女招招手,“快去,看看公主醒了没有,抱来给皇上看看。”
很快,小公主便被抱到正殿,小脸蛋皱皱的,眉头也皱皱的,嘟着嘴,看到永嘉帝,立刻开始撒娇:“父皇,安乐不要喝药,安乐不要喝药。”
永嘉帝不是那种只会远远看着孩子的父亲,从乳母手里接过,虽然没有在笑,但对着孩子,神色到底柔和了不少,“行,安乐说不喝就不喝。”
李充媛看着永嘉帝这副模样,都有些痴醉了,这样好的男儿,要是能多留在她宫里多一会儿多好。
她上前替安乐弄了弄额前的头发,笑着温柔道,“安乐乖,父皇还有很多事情,让娘亲抱你。”
安乐闻言,立刻扭头扭着不依,想起今天白天母亲教的话,立刻开始闹腾,“不要,安乐不要娘亲,安乐要父皇抱,父皇,你今晚可以陪安乐睡吗?”
永嘉帝顿了一下,想了想,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看了朱万喜一眼,朱万喜稍稍颔首。
片刻后才道,“行,父皇今晚就不走了。”
李充媛脸上的笑意简直要藏不住了,赶紧让人准备晚膳。
因着安乐公主在病,晚膳后没多久,永嘉帝便喊就寝了。
进入寝室时,看见紧闭的窗扉,屋子里又是药味又是人味,安乐公主一张脸通红,永嘉帝皱了皱眉,让人把窗扉开出一条缝。
安乐公主精神头不好,闹着要睡一起,但李充媛作为妃嫔,岂能让永嘉帝照顾孩子的道理,便哄着让安乐睡在最里面,自己睡中间,永嘉帝睡在最外头。
安乐公主看到永嘉帝真的在这里安置了,开心的不得了。
但总归是病中,开心之余,很快就疲惫地睡去了。
李充媛看着旁边睡得香酣的女儿,又看了看一旁伟岸的男人,脸不由一红,这种安宁的快乐,是她祈盼许久的。
叫外头的侍女熄了烛火,李充媛便躺进被子里。
只是被子里的手脚却不安分,蹭啊蹭,蛇一般灵活的扭啊扭,匍匐在了永嘉帝身旁。
这具结实的身子,也是她想了许久的。
只是永嘉帝却不如她的愿,一只大掌便精准地握住了她的手,眼皮也不抬起来,闭着眼,面无表情道,“安置吧。”
李充媛有些不愿意,好不容易把皇帝勾到自己宫里来,哪有只看着不吃的道理。
“皇上,让臣妾来伺候你吧。”李充媛声色绵软娇媚地说道,脑海中想起昨夜两人那一次,虽说只有一回,但叫她只觉得魂牵梦绕。
但昨夜安乐公主没和他们一起睡,永嘉帝允了,今夜李充媛没底,这才在试探永嘉帝。
永嘉帝却是依旧语气淡淡,眼睛都没睁开看她,“安乐在此,为母的,要有母亲的样子。”
永嘉帝都这么说了,李充媛真的就像一拳子打在棉花上一样,又是遗憾又是郁闷的。
都不知道自己让安乐撒娇,教她说要和永嘉帝一起睡来争宠把他留下来的行为,做得对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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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后宫依旧是后宫,皇帝依旧按时早朝,只不过永嘉帝难得又两夜歇在一个宫里的消息又不胫而走了。
这后宫是没有秘密的,虽然一样是留了两夜,但都知道李充媛是因为安乐公主才留住皇帝。
一时便各有想法,有觉得永嘉帝真是个好父亲的,也有觉得失宠半年的李充媛终于复宠的。
还有那些肚子没有反应的,都在感叹有个一男半女真好,让永嘉帝过去都有借口,不像她们,毫无资本。
只不过这消息传到宁淑妃宫里时,宁淑妃却是一脸不屑。
她端坐在高榻上,磕着瓜子,把瓜皮丢开,把瓜仁送进嘴里,无语道,“真是没见识。”
皇帝要是这么容易留得住,那这后宫就简单咯。
这复宠要是这么轻而易举,皇帝会因为有孩子就这么好拿捏,那这后宫就更简单咯。
“孩子病就病了,还拿来邀宠,这李充媛也真是……”宁淑妃打心眼里是瞧不起 李充媛这种做法的,所以连嘴都不想嘴,毕竟那是永嘉帝的女儿。
像她,知道永嘉帝不会因为一个孩子就被拿捏,所以也从来不会用自己的长乐公主来做这一套。
而李充媛,效果是有的,结果也是她想要的,但宁淑妃却以为得不偿失。
永嘉帝可没有那么好骗,即使他看着是在配合你,仿佛你做得没错。
但他第二回过去,那本质就已经变了。
他是去看安乐公主,可同样的伎俩用两次,与其说他是去看她,不如说他是想去看她还想用公主玩出什么把戏来。
在永嘉帝心中的份量,也该重新掂量掂量了。
宁淑妃又往嘴里送了一颗瓜子,而后便拍拍手,去院子里陪长乐公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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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永嘉帝又留宿李充媛宫里的消息,自然又传到秦柳瑟耳朵里。
不过因为她昨晚就知道,所以倒没有那么惊讶,因为她早就猜到了。
今天朱万喜倒是没有来宣旨了,但是夜里,小福子从外头回来,却又带来一个消息,说永嘉帝又去了李充媛那里,还又是临时被李充媛的人带走的。
“事不过三,这李充媛怎么这样啊,整天颤着皇上不放。”青青无语道。
说实在的,秦柳瑟确实也意外,不过当听到青青这一句事不过三时,却突然另有想法。
李充媛这般,每回都在承乾宫门口截走永嘉帝,真的没事吗?
不过秦柳瑟也不得不佩服她,把永嘉帝的行踪摸得这么清楚,每次都刚巧碰上,只怕是一直叫人守着。
想到这里时,秦柳瑟心里一跳,是了!
李充媛这般窥探永嘉帝的行踪,真的不是在自掘坟墓吗?
以秦柳瑟对永嘉帝粗浅的了解,这个行为,也跟拔老虎须差不多了。
而李充媛那边,今夜确实也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