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前,俞幼眠分明是整个太学之中,最蠢笨怯懦之人啊。谢寂白深吸一口气,又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许久。”“找我?”俞幼眠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拖长的尾音中都夹杂着讽刺和轻蔑。“小侯爷真是费心了,竟然还会为我一个蠢笨的傻子费心劳神。”她牙尖嘴利,开口就像是利刺,像是要扎伤所有人。谢寂白却执拗的看着她,掷地有声道:“你不是蠢笨的傻子。”听到这话,俞幼眠更觉讽刺了。
俞幼眠秀丽的眉眼一蹙,下意识想要挣脱开。
可是尝试几次后,发现谢寂白攥得极紧,以她的力量,无异于隔靴搔痒。
俞幼眠那双秀丽的眉眼蹙得更紧,她声音清冷,像是玉石击水一般。
“谢小侯爷,大庭广众,男女授受不亲,你抓住我的手,是不是有些太失体统了?”
她的话,让谢寂白一愣,可是手,却迟迟没有放开。
俞幼眠屏息凝神,低眸看向自己的手腕:“谢寂白,放开我。”
谢寂白那双深邃的眸眼黯淡几分,却依旧目不转睛看着她。
“俞幼眠,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
话还未完,俞幼眠锐利的视线往上,牢牢定格。
“知道什么?”
见学堂里所有人视线都落在两人身上,谢寂白抿了抿唇。
“同我出来一趟,我有话与你说。”
俞幼眠稍微昂首,神情平淡:“小侯爷有什么话,就在此处说吧。”
可谢寂白并未听她的,他的眼神一黯,手腕用力,拉着俞幼眠往外走去。
她也尝试挣脱,可终究只是徒劳,被谢寂白拉着到了一处廊檐之下。
这时,谢寂白方松了手。6
她微微眯起眼眸,烦躁地揉着自己被弄疼的手腕,言辞好不客气:“你有何事?”
谢寂白眸色沉沉,似乎比最暗的夜色还黑不见底。
“这些时日,你去了哪里?”
俞幼眠目不斜视,执拗端正地看着谢寂白。
目光不再似从前柔软娇憨,而是带着一种审视与蔑然。
像是看透红尘,挑剔地俯视芸芸众生。
可从前,俞幼眠分明是整个太学之中,最蠢笨怯懦之人啊。
谢寂白深吸一口气,又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许久。”
“找我?”俞幼眠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拖长的尾音中都夹杂着讽刺和轻蔑。
“小侯爷真是费心了,竟然还会为我一个蠢笨的傻子费心劳神。”
她牙尖嘴利,开口就像是利刺,像是要扎伤所有人。
谢寂白却执拗的看着她,掷地有声道:“你不是蠢笨的傻子。”
听到这话,俞幼眠更觉讽刺了。
她曾经可是亲耳听到谢寂白说她是个傻子。
现在竟又改口了说她不是,可真不知谢寂白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俞幼眠轻笑一声:“小侯爷可真是口是心非……”
听她这样说,谢寂白的眸子凝得更紧。
他张口想解释,却被俞幼眠打断:“小侯爷不是想知道我这些时日去了哪里吗?我可以告诉你。”
“我死了一次,许是上天也觉得我可怜,所以让我活了过来。”
她看着谢寂白,目光冷寒如冰,记忆慢慢回溯,回到了那寒风刺骨的一天。
坠入冰湖,慢慢下坠的同时,俞幼眠的脑中在回溯自己这一生。
这一辈子,俞幼眠其实并没有什么遗憾。
她自出生起便有父母疼爱,得兄长宠爱,在俞家,她过得幸福快乐。
比起这世间许许多多的苦命人而言,俞幼眠已经非常幸运了。
她本不该再奢求更多。
若是自己的离开能让整个俞家平平安安,不再被她连累,那俞幼眠也不算白死了。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以为自己很快就要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入阴曹地府。
这样想着,俞幼眠慢慢坠底。
可是触及到湖底的那一瞬间,俞幼眠又骤然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