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换了身干洁衣物后,他撑着有些发昏的脑袋,去了俞家。可敲了许久,都没有人来开门。朝堂上,俞父和俞宴也都告假,找不到人。转眼,一月过去。冰雪消融,阳春三月。太学学堂。谢寂白坐在窗边,望着已经开化的湖面,脑袋里都是那晚在牢里,俞幼眠单薄瘦小的身影。她……到底怎么了?出神间,夫子的声音徐徐传来:“这是名家唐如卿的真迹,老夫出一对子,谁要能对了我这下联,我便将这幅藏品赠与他。”
湖水冰冷刺骨,像是一根根巨针扎着俞幼眠的每处肌肤。
她用尽全力扑腾着,挣扎着,想要自救。
可身上的衣衫被水浸湿,拉着她不断往更深处坠去。
“救……救救我!救命!”
她呼喊着,可湖边已经没有人了。
学子们都清楚做错了事,一哄而散。
远远的,只有谢寂白和舜华徐徐走来。
透过涟漪的水面,俞幼眠看着越来越近的谢寂白:“谢……谢寂白!”
她呼喊着,就见谢寂白朝湖面看来——
他发现自己了吗?
要得救了吗?!
俞幼眠希冀着,可下一秒,谢寂白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和身边的舜华说着什么。
他们并肩,越走越远。
俞幼眠绝望的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用尽了最后一点挣扎的力气。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重,刺骨的湖水灌入耳朵,鼻腔……
俞幼眠失去了意识。
湖面也渐渐回归平静。
太学门口。
谢寂白费了许多口舌,才终于让舜华松口,承诺不再找俞幼眠麻烦。
目送着她上轿离开,谢寂白也转身想要走。
却瞧见几个慌张的学子从此太学里跑出来。3
“那傻子坠湖了,不会被淹死吧?”
“我们……这算不算杀人啊?”
“杀什么人?!今天咱谁都没见过她,咬死了知不知道……”
听着这些,谢寂白意识到了什么。
他眼神一厉,挡在那几个学子面前,眸眼黑沉像是要杀人。
“你方才说什么?”
那学子慌慌张张:“没说什么……没……”
可下一秒,谢寂白就伸手掐住了他脖子,手掌不断收紧,用力。
“说实话,不然我拧断你的脖子。”
他的气势太过狠戾,学子瞬间吓得腿软,结结巴巴吐露真言。
“是俞幼眠!她自己不小心,掉湖里了。”
湖里……
谢寂白想到出来时看到了湖面涟漪,他以为只是有鱼出来透气,却怎么也没想过会是俞幼眠!
他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压制的恐慌。
一把甩开学子,谢寂白快步往湖边跑去。
临到近了,也看清了雪地凌乱杂乱的脚步,足以证明俞幼眠是被人逼迫来的湖边。
再看到湖面碎裂的冰层,他心中像是被狠狠击了一下。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谢寂白跳入刺骨的湖水之中。
明明那些学子说俞幼眠跌落下去了,可他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俞幼眠的身影。
侯府的侍从瞧见,连忙跳下湖将人往岸上带:“侯爷,快上岸吧,湖里没有俞姑娘,许是那些人撒了谎,许是俞姑娘早已被其他人救起来了。”
水里找不到人,谢寂白也只能往侍从说的方向想。
回府换了身干洁衣物后,他撑着有些发昏的脑袋,去了俞家。
可敲了许久,都没有人来开门。
朝堂上,俞父和俞宴也都告假,找不到人。
转眼,一月过去。
冰雪消融,阳春三月。
太学学堂。
谢寂白坐在窗边,望着已经开化的湖面,脑袋里都是那晚在牢里,俞幼眠单薄瘦小的身影。
她……到底怎么了?
出神间,夫子的声音徐徐传来:“这是名家唐如卿的真迹,老夫出一对子,谁要能对了我这下联,我便将这幅藏品赠与他。”
谢寂白回神看去,就瞧见他举着一番卷轴,说着对子。
“上联是,花生生花,花生花生,生生不息,花花相映。”
谢寂白心不在此,只一眼就收回视线,打算着等下学,再去一趟俞府。
这时,一声清冷悦耳的声音从外传入。
“山河河山,山河山河,河河长流,山山相连。”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门口而去。
谢寂白觉得这声音耳熟,也抬眸看去。
只见那是一个身姿窈窕,容貌秀美,水眸似春水潋滟的女子。
夫子疑惑问道:“老夫在太学中从未见过你,姑娘是?”
那女子红唇轻启,说出一个名字。
“俞幼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