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心中唯一的亲人,她的哥哥……却在这时听见谢瑾怀下令——“将死之人,不必多留。”“来人,将其丢去乱葬岗!”冰冷的话语如惊雷劈在楚棠脑中!浑身血液凝固。有黑影领命上前来。楚棠伸手死死护住青松,声嘶力竭喊。“不行,不行——!”“他还活着,他还有救!”她朝着高位的方向,痛哭磕头。“主子,我求求您!求您网开一面,求您看在青松过往的功绩上,救他一命!”她磕得头破血流。可谢瑾怀居高临下,神态漠然,没有半分动容。
叶清绾只提了这么一句,便没再多说。
谢瑾怀的脸色却是倏地一沉,看楚棠的眸色冰冷至极。
恰逢这时,楚棠捧着花盆走过,叶清绾打了个喷嚏。
一鞭子,随即抽碎了楚棠手中花盆。
也抽得她双手皮开肉绽。
“清绾碰不得花粉,你偏要端花从这路过,瞎了眼不成?”楚棠呆呆抬头,对上谢瑾怀冰冷的视线。
她当即跪地:“叶小姐恕罪。”
谢瑾怀扶着叶清绾,冷声道——
“跪着,不到天明不得起。”
天色灰沉,今夜又要下雪。
这种天气跪上一夜,人只怕要活活冻死。
可楚棠抿着唇,认了下来:“是。”
她跪了下来,膝盖处的冰冷刺骨蔓延到她心口,密密麻麻,冻得她心口又痛又涩。
她就这么跪着,跪到夜黑。
寒风中,三声口哨突兀响起,楚棠的脸色猛地一变。
那是暗卫回来复命的暗号。
而刚刚的哨声,两短一长,是代表失败的信号!
难道是青松?!
楚棠首次违抗了惩罚,直接站起身来,跌跌撞撞,拼命跑去了暗卫营。
可还是晚了。
大雪降下,将暗卫营的地面覆上一层白色薄雪。
最中央,一抹暗影就躺在那里。
楚棠踉跄冲上前,血腥味扑鼻而来。
躺在地上的青松只剩奄奄一息。
他经脉尽断,四肢被挑断,只剩一双浑浊的眼微弱看着外界。
楚棠一下跪了下来,抖着手不敢触碰:“青松哥……”
青松眼珠艰难转动看向了她,气息微弱:“对、对不起,我没能成功……”
这一瞬,楚棠心口痛如刀剜!
“不……不……青松哥……”
她不要自由了!她只要他好好活着!
楚棠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她下意识地朝着高位上的男人磕头:“主子,主子!求您救救他吧!”
可谢瑾怀却是冷冷讽笑:“本王从不救废物。”
一句话,剪断楚棠所有的奢望。
青松呛出一大口血,楚棠手足无措地擦,满手殷红,怎么都擦不干净。
“不可以,青松哥,你不是还有秘密要告诉我吗?你得活下来。”
他呼吸一点点弱下来,楚棠哭得撕心裂肺。
可青松的眼皮却一点点沉了下来,这个秘密他注定不能告诉她了。
“棠儿,好好活着……”
妹妹,好好活着。
闭上双眼时。
青松仿若回到了五岁那年,他牵着两岁的妹妹在大火中逃亡,耳边有道声音让他们跑,跑得越远越好。
可他太累了,带着妹妹跑着跑着,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妹妹不见了。
而他忘记自己姓甚名谁,忘记了自己的来历,唯独只记得妹妹。
于是他活下来,唯一信念就是找到妹妹。
上天不负有心人,而他竟真的寻到了,就在暗卫营,就在他身边。
从那以后,他活着就是为了要护着她。
可惜……
可惜就差那么一步了……
可惜到最后,他也没能再听到妹妹喊他一句真正的‘哥哥’。
眼见青松呼吸一点点变弱。
楚棠突然恢复了冷静,她咬紧牙关,用尽浑身力气想驮他起身。
“青松哥,你撑住,我带你去看大夫,你会没事的……”
她可以,她一定要救下青松!
这是她心中唯一的亲人,她的哥哥……
却在这时听见谢瑾怀下令——
“将死之人,不必多留。”
“来人,将其丢去乱葬岗!”
冰冷的话语如惊雷劈在楚棠脑中!
浑身血液凝固。
有黑影领命上前来。
楚棠伸手死死护住青松,声嘶力竭喊。
“不行,不行——!”
“他还活着,他还有救!”
她朝着高位的方向,痛哭磕头。
“主子,我求求您!求您网开一面,求您看在青松过往的功绩上,救他一命!”
她磕得头破血流。
可谢瑾怀居高临下,神态漠然,没有半分动容。
几名手下上前来。
楚棠挣扎着扑上去,紧紧拉着青松的手:“不——”
可很快,她的手被毫不留情拉扯开。
而青松,被人拖着腿拽走。
他们毫不怜惜、视他如死物般在地上拖行。
强撑的视线里,楚棠离他愈发远。
青松眼角流下最后一滴泪,终究还是不甘心地闭上了眼。
手无力松开,彻底垂了下来。
……
万籁寂静,雪花簌簌落下。
若非地上留下的那滩血迹,就仿若青松从未存在过一般。
楚棠跪在那滩血前,神色呆滞。
她跪了一夜。
直到翌日天明,她才迎着风雪回府,脸色虚弱苍白,额头发烫。
可楚棠却恍然未觉,如行尸走肉。
回到屋内,她盯着青松留下的风车木然发呆。
一连几日过去。
她全然没有任何反应,就连谢瑾怀派人来喊她做事也没有反应。
谢瑾怀动了怒,亲自过来。
推开门,他便就看见她双眼通红,正在一下又一下吹着手里的风车。
“楚棠。”谢瑾怀喊她。
楚棠回头麻木看他,眼里毫无波澜。
这样的楚棠让谢瑾怀感到心口前所未有地烦躁闷堵,他冷沉着脸,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风车!
风车被夺,楚棠才有了反应,她红着眼下意识就跪了下来:“主子……”
刚喊了一声,就见谢瑾怀将手中风车随意扔在了地上。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