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相府还气派啊。”站在朱色府门前,虞清酒仰着头往上看,几乎要淹没在巍峨府门之下。季廷砚面不改色,停在虞清酒身边:“齐王乃半步天子,满朝文武几乎认定其为下一任帝王,府门修的气派些也正常。”虞清酒来不及细思为何齐王半步天子,却是今上当了皇帝,她此时凝神打量着齐王府的宅门,忽然觉得不太对劲。这府中的气,似乎在外泄,就连这般旺盛的草木,也无法阻拦源源不断的泄露之势。她皱着眉细思,顺手拉过了想继续往前走的季廷砚:“王爷稍等,不太对劲,容我先看看。”
他甚至连原主身上带了毒药都知道!虞清酒有一种被看穿的危险直觉。
此时虞清酒飞速思索着对策,清楚自己还有转圜的余地。
既然他问自己,将骨气用在了何处,那么起码证明,季廷砚并不知道原主在轿子中发生了什么,并不知道原主已经喝下毒药!
“怎么,本王说的不对,王妃还有要说的吗?”
季廷砚适时出声,虞清酒还在进行两难的抉择。
她现在必须对毒药一事做个解释,是喝了毒药、却百毒不侵,还是更诡谲的死而复生、借尸还魂?
“王爷,您明察秋毫,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世,那么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虞清酒讪然一笑,露出些释怀与怅然,带入原主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在生死抉择中,选择了第三种,道:
“骨气有、但不多,因为我觉得就这么死了太不值得,那瓶毒药我根本就没喝。”
她不能将自己沦为怪胎的境地,起码现在还要继续扮演原主,于是沉声淡淡道:
“因为我想清楚了,这世上的人本就谁也不欠谁,相府将我最为弃子,是他们的错,不能让我来买单,所以我不能因为他们做的恶,就自己寻死。”
“这样,岂不是折磨自己?”
这也是虞清酒想要告诉原主的,她死的太过不值得。
季廷砚本以为虞清酒会装傻、会恼羞成怒,但没想到听到的是这样的回答。
他冷笑一声,不说信与不信,任由虞清酒盖过这个话题,嘲讽问道:“所以王妃是认命了?”
“不啊。”
虞清酒理所当然的道:“我是想通了,不是原谅了,不然也不会看到相府面对您的丑状时,觉得大快人心。”
她眉眼弯弯,望着季廷砚的眼神中含着崇拜:“王爷,嫁给您果然没错,您是个好人,看来我赌对了。”
以命相赌,仅仅是出了一口气就这么高兴?
季廷砚见她不值钱的样子,神色稍稍缓和一些,听到虞清酒还在接着感慨:“虽然丞相大人是我亲爹,但是他都不在意我的死活了,我以后不要认他这个爹了。”
“有的人就是不喜欢自己的孩子,我已经接受了。”
“王妃!您怎能这么说,天下父母皆是爱子……”喜鹊被刺了一般莫名暴起,被莫离快速出手拉住,虞清酒莫名其妙,看着她愤慨的目光忽然意识到什么。
似乎,陛下对季廷砚也不怎么样嘛,喜鹊觉得她在嘲讽季廷砚?
冤枉啊!虞清酒罕见对季廷砚升起同病相怜,同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王爷您上阵杀敌,有很多百姓爱戴的。”
“呵。”
季廷砚不屑的噗笑,虞清酒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说错话了?
灵妃乃是和亲公主,季廷砚身上流着一半敌国的血,偏偏他还是本朝王爷,上阵杀敌、杀的,自然是母族同胞!
虞清酒哑然,扶额,懊恼自己这张嘴。
真是字字精准、句句无误,踩在季廷砚的雷区了。
“那……王爷。”
她吸了口冷气,讪笑着宽慰季廷砚:“王爷,我看您也不是强求之人,要不您也看开点?人生在世,有得必有失嘛。”
“本王得了什么?”季廷砚不屑,他一身功勋权势,现在还不是成了废人。
他不赞同,虞清酒不乐意了,当即细数道:“王爷不能妄自菲薄,您身上的气运旺盛,是我生平仅见,陛下都不如您之凝实。”
季廷砚看着胆大包天,竟敢妄议天子的虞清酒,凉凉威胁:“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不怕我将你送入口舌狱?”
“王爷才不会呢,您不是这种人。”
虞清酒言之凿凿,一双眼将季廷砚周身气运看得通透,得意道:“您气息凝实,煞气都不能入侵体内根本,命数走势分明是向上的,以后定能东山再起。”
她垂涎看着季廷砚身上的龙气,靠的更近了,眼巴巴看着季廷砚:
“王爷受天道青睐,以后定能贵不可言,以后您要是飞黄腾达了,千万不要忘了我这个王妃,可是一直对您不离不弃的。”
最好季廷砚当上皇帝、入住皇宫,自己就能有蹭不完的龙气了!
“浮夸。”季廷砚推开虞清酒,远离了她热切的视线:“口水都流出来了。”
说完摇着轮椅转身边走,没走两步,回身看着在原地慌张抹脸的虞清酒,凉薄的唇角玩味勾起,漫不经心道:
“不是要看齐王府?还不走吗。”
“来了来了、要看!”
虞清酒暗暗吐槽季廷砚幼稚,她哪有流口水,还是脚步轻快的跟上了季廷砚的步伐,不远处就是齐王府的大门。
“比相府还气派啊。”
站在朱色府门前,虞清酒仰着头往上看,几乎要淹没在巍峨府门之下。
季廷砚面不改色,停在虞清酒身边:“齐王乃半步天子,满朝文武几乎认定其为下一任帝王,府门修的气派些也正常。”
虞清酒来不及细思为何齐王半步天子,却是今上当了皇帝,她此时凝神打量着齐王府的宅门,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这府中的气,似乎在外泄,就连这般旺盛的草木,也无法阻拦源源不断的泄露之势。
她皱着眉细思,顺手拉过了想继续往前走的季廷砚:“王爷稍等,不太对劲,容我先看看。”
在接触到季廷砚的一刹那,虞清酒沾染上更多龙气,精神一振,将眼前一切看得更清。
之间府门一切如常,齐王府汇聚着浓郁的福运,然而大门紧闭中,却有一缕缕气息从府门两边的辟邪石狮上。
左雌右雄,威武雄壮,头部皆是向外摆放,用以震慑宵小,即可驱邪又可纳吉。
然而此时虞清酒目光一凌厉,看着宝贵的福运正在从石狮口中逸散,立马明白了什么,推着季廷砚到了跟前,果然找到一个小洞。
她指着那微不可察的洞眼给季廷砚解释:“王爷,镇宅的石狮有一重讲究,那就是不得有半分损坏,否则便会有泄家宅之风的风险。”
“眼下这洞眼虽细微,但经年累月,再大的福气也会一点点漏干净。”
季廷砚何等敏锐,立马明白过来,凝重道:“既然宅风外泄,那便是不能住了?”
“能!”
虞清酒不愿意错过齐王府,当即胸有成竹道:“王爷放心,我已经想到了逆转之法,您先假装一切如常,我们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