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截了当地问:“你很了解林存玉?”“苏酥姐,你说什么呢?你以为当替身这么轻松,不需要演技的啦?”“哦,你不需要,你是斯逸当时的备胎。有点自己的性格,比我这种还是更自由的咯。”周净姝嗔笑道。苏酥不管她在讽刺谁,只追问重点。“你怎么知道当时的车祸细节?”“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这是林斯逸告诉你的?”“当然不是呀。”周净姝把玩着酒杯,笑意盈盈:“我连林存玉和斯逸的关系都是我自己疑心才查出来的,更何况这场车祸这么隐秘的私事。”
七年前,初秋。
林存玉被困在熊熊燃烧的车上,温热鲜红的血顺着纹路流了一地。
像绽放的红兰。
火焰与血色交融在一起,像一场盛大的邪恶祭奠。
林斯逸赶过来时,车头部分已经被全部烧毁,连一根车体躯干都没有留下。
只余一阵旋绕升起的烟雾。
林存玉被过路的路人施救拖出,但为时已晚,她在车上时便早已断了气。
只保留一具全尸。
林斯逸抱着妹妹冰冷僵硬的身体嚎啕大哭。
“存玉啊!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啊!老天爷你不如带走我吧……”
林斯逸摸着林存玉血色浸染的脸,早已凉透:“换我家存玉回来……”
苏酥得知消息赶过来时,只在冰冷的太平间见到了林存玉的面容。
多方哀恸,苏酥都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林斯逸的痛苦是混杂着怜惜与爱的。
她想起初识林斯逸时,还不知道未来的林斯逸竟是林家流落在外的长子。
“姐姐,你和我哥是同学吗?”林存玉当时也就十二三岁,年纪小,乖巧。
她常常跑来找林斯逸,即便林斯逸与这个便宜妹妹没什么深厚感情基础。
久而久之,与苏酥开始分享心事与青春秘密。
林存玉开朗热情、大方可爱、懂分寸、明世故、朋友多、人缘好。
如果不是因为长得一副灵巧圆润的模样,被林家父母选中,又怎么会卷入这一场豪门阴谋?
当年的苏酥不相信这车祸是意外。
今夜。
她斩断回忆,看着同步说完这些的周净姝。
她直截了当地问:“你很了解林存玉?”
“苏酥姐,你说什么呢?你以为当替身这么轻松,不需要演技的啦?”
“哦,你不需要,你是斯逸当时的备胎。有点自己的性格,比我这种还是更自由的咯。”
周净姝嗔笑道。
苏酥不管她在讽刺谁,只追问重点。
“你怎么知道当时的车祸细节?”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
“这是林斯逸告诉你的?”
“当然不是呀。”
周净姝把玩着酒杯,笑意盈盈:“我连林存玉和斯逸的关系都是我自己疑心才查出来的,更何况这场车祸这么隐秘的私事。”
“当然是,我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啊。”
苏酥追问:“是谁?是不是和林斯逸有关?”
周净姝说:“这个嘛…我突然就不想告诉你了。”
苏酥亮出手里握着的刀,架在周净姝锁骨处。
刀面还带着淋漓的血。
周净姝唰的一下脸色煞白。
“你说不说?”
“你先把刀放下…”周净姝软了语气。
苏酥将刀尖移开一些,她觉得自己真是有用刀的天赋:“你每拖延一次,这把刀就离你越近一公分。”
“林斯逸的调查资料里,许多证据明明白白指向你。”
周净姝喘着气说:“你连你被怀疑是林存玉车祸的幕后黑手都不知道吗?”
“其他的,你最好还是去问林斯逸。”周净姝“嘶”地一声仰起脖子。
“我不是当事人,我也只是知道这些而已。”
今夜同时段。深秋萧瑟。
林斯逸没有追上苏酥。
他两条腿上的砍伤已经简单处理过,此刻无法遏制地怒气满腔。
以前苏酥从不拒绝他、更何况反抗。
辗转反侧,他放弃谨遵医嘱,在蒙蒙亮的天空下,飙车到墓园。
林斯逸“邦邦”十几榔头将刻着“苏酥之墓”的石碑砸了个底朝天。
旁边林存玉的墓碑也被波及到一些泥土碎屑。
他走上前去,扯下外套,就着擦干净。
片刻,他在林存玉墓前痛哭起来。
“存玉…哥哥错了,哥哥不该。”
他在车祸过后便开始调查,一刻也不耽搁。
他坚信,不是意外,他的存玉就是被人所害。
“你知道当初我找的人和我说什么吗?因为车头都被烧了个干净,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看到。无法判断是否有人劫车或者制动故障。”
“但是后座又有着不属于你的手绳,偏偏只留下这个。”
“其他地方清理得这么干净,你让我怎么过得去这道心理关?”
追查了这么久,都一无所获。
直到今年,一切线索仿佛都拨云见雾、水落石出。
“存玉,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吗?凶手就这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