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慈意说完,刚拿出银针,张小语就出声阻拦:“等一下。”她质疑地打量着苏慈意,“之前羌医生给我丈夫疗治时,都足足花了两个月才好,你一个小小丫头凭什么一个月就能治好?而且由你亲自来施针?你会吗?到时候扎错了地方怎么办?”面对张小语的咄咄逼人,苏慈意已经逐渐没了耐心。她把银针一收,眼皮掀了掀,瞥着她,反问:“你会那你来?”外人花着天价求着她疗治一些疑难杂症她都不愿动手,现如今只是治个体寒体虚,就被人指指点点。
“轰隆——”
一声巨响划破云霄,紧接着电光就闪现在了天幕之中,将黑沉沉的天空划成两半。
很快,黄豆般大小的雨点砸落下来,哗啦哗啦作响。
这场雨来得很突然,空气里也是闷闷的湿冷之意。
苏慈意出现在了善仁堂的大门口处。
她已经换上了“施菇”的装扮,长袖下,那缠得潦草的纱布上还透着点点血色。
苏慈意没有带伞,被这突如其来兜头泼下的雨淋的有些猝不及防,发丝已经有几缕被打湿,她略显狼狈地小跑到了屋檐下避雨。
“好端端的,怎么就下起了雨。”苏慈意低语着,沿着屋檐准备走进善仁堂。
但想要进入堂内,不管她怎么躲,到底还是会淋上一阵。
屋檐也到了尽头,再往前便要被雨打湿了。
正当苏慈意正准备冲进雨中,一鼓作气地进入堂内的时候。
头顶上方,一把水蓝色的小伞悄然出现。
苏慈意一顿,抬眼去看。
许清知正撑着小伞,朝苏慈意和善地微微一笑。
“刚好我也要进去,一起吧。”
“……”
苏慈意抿了抿唇。
她没拒绝,任由许清知替她撑着伞,一起进了善仁堂。
大雨之中,冷风在侧,掀起她半边黑发,她想起昨夜夏大苟说的话。
许家……
苏慈意敛眸,余光瞥见许清知撑着伞的那只手上,手腕处还带着她之前赠送的玉珠手链。
按照夏大苟说的那些话,苏慈意抓住了两个重点。
妈妈的医术,许家的私事。
许清知是许家的大小姐,她深中暗毒。
她会和妈妈的死有关系么?
苏慈意想到这里,目光不由得在许清知的脸上多停留了片刻。
恰好二人也已经走到了堂内。
许清知合上伞,注意到了苏慈意在看她。
她不避也不让,大大方方地朝苏慈意一笑,道:“你很像我的一个恩人。”
恩人?
她认出自己了?
苏慈意继续沉默,黝黑的双眸直直注视着许清知。
她从刚才就没有回应过许清知一句话,可许清知好像也并不在意。
外人传言许清知如高岭之花,高冷凉薄,可她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感受。
略一思忖,她在许清知含着淡笑的目光下朝她颔了颔首,不亲也不疏地道了一句:“你认错了,谢谢。”
末了,她转身就走。
身后,许清知望着苏慈意离开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因为“抓错药”一事,苏慈意现在也算是有了一位病患,她今天来也是为了给病患疗治。
这个病患名叫秦肖,在帝都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不过秦家在帝都只是一个小家族,真正让秦肖能在帝都站稳脚跟的是他的老婆。
也就是那日事发时对苏慈意出言不逊的女人,叫张小语。
张小语的娘家在临近帝都的云城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张家底蕴丰厚,连带着秦家也一起水涨船高,这才在帝都有了一席名号。
根据苏慈意了解到的信息,因为秦肖自幼就落过水,所以身体一直较为虚寒,来善仁堂调理了两个月,身子刚有大好之势,就又被一味蛇冶果给害得前功尽弃,身子不仅好不了,还比从前更差。
苏慈意在脑中过了一遍这些讯息,忽而眸色就有些黯淡。
她记得以前小的时候,妈妈就带她去云城旅游过,那里山清水秀,是妈妈很喜欢的地方。
忆起往事,苏慈意的心就像蒙了层阴霾,但她很快就将自己的情绪给整理好,抬脚进了医疗室。
在善仁堂里,每个客人都会有自己专门的医疗室。
里面,张小语和秦肖已经在等候着了。
秦肖依然坐在轮椅上,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瘦削。
张小语见到苏慈意进来,冷冷一哼,“一个刚来的小医师而已,居然还让我们等这么久?”
她的语气十分不善,倒是她身旁的秦肖朝她轻声说了一句:“小语,不要这么没礼貌。”
张小语这才别别扭扭地瞪了苏慈意一眼,收敛了许多。
秦肖对苏慈意歉意地笑笑,道:“施医师,不好意思,我太太不是故意要冒犯你的,我们也只是刚到,没有等很久。”
“什么啊……明明就是这个不负责的小丫头害得你病重,你干嘛对她这么客气……”张小语不乐意地嘀咕着。
秦肖又看她一眼,她才闭嘴。
苏慈意见状,挑了挑眉。
看来张小语还挺听秦肖话的,虽然两人都到了中年的年纪,但是看上去还是恩爱不减。
秦肖的礼节如此周到,苏慈意自然对他有了不少好印象,对他点了点头,说道:“我们约好的时间是十点,现在刚好十点零一分,严格来说我没有迟到,不过还是让你们久等了,抱歉。”
“废话不多说,我们直接开始进入疗治吧。”
苏慈意说着,拿出了自己的一包银针。
“这次的疗治我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施针,第二阶段是药浴,第三阶段是吃药,三个阶段一共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苏慈意说完,刚拿出银针,张小语就出声阻拦:“等一下。”
她质疑地打量着苏慈意,“之前羌医生给我丈夫疗治时,都足足花了两个月才好,你一个小小丫头凭什么一个月就能治好?而且由你亲自来施针?你会吗?到时候扎错了地方怎么办?”
面对张小语的咄咄逼人,苏慈意已经逐渐没了耐心。
她把银针一收,眼皮掀了掀,瞥着她,反问:“你会那你来?”
外人花着天价求着她疗治一些疑难杂症她都不愿动手,现如今只是治个体寒体虚,就被人指指点点。
她苏慈意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你……”张小语气急,恼怒地瞪着苏慈意。
秦肖叹了口气,将张小语拉到了身后,对着苏慈意道:“施医师,我太太关心则乱,所以顾虑得比较多,请别往心里去,我们现在直接开始疗治就好。”
张小语被秦肖一说,显得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