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氿猛地醒来,揉了揉抽疼的眉心,失去了睡意。他不知为何心乱如麻,为了静下心,直接起身去了书房批奏。晌午过后,叶雪婵主动前来探望,带着她亲手做的羹汤:“殿下,辛苦您了。”谢无氿没有抬眸:“即身子未康复,就该在屋中休息。”叶雪婵一僵。此时,受命去查叶雪婵一事的下属回来禀报:“殿下,臣已查清您吩咐的事!”谢无氿这才停下动作,扫了一眼一旁低着头的叶雪婵:“说。”下属语气愤然:“雪婵公主在入京途中便已遭人杀害,被如今的‘叶雪婵’冒名顶替,而这个假的公主正是南蛮倭寇的间隙!里应外合窃取我大崇机密!”
沈晋毅摸了摸他的头:“越杉,先送姑姑安息吧,爹会告诉你一切的。”
“爹……”沈越杉双目通红,强忍着泪水。
沈晋毅重重叹了一口气,深吸了一口气,高声喊道:“封棺,上路!”
大雪未停,一缕白色被风吹进来。
谢无氿的视线紧随着那一抹白,落入棺木中,落在沈清月紧闭的眸上。
棺木被合上,视线隔绝。
谢无氿蓦地回神,心忽然没来由得陷入一片慌乱。
似坠入一片虚无,想要找到什么东西,可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找不到。
谢无氿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从来就没有任何欲望,只是听从父皇的话,去追求权力,因为他未来是九五之尊。
哪怕如此,谢无氿面上仍旧淡漠,他漠然看着众人哭泣,看着沈越杉撕心裂肺地哭喊。
他没有过那种情绪,他不懂。
谢无氿只能说:“节哀。”
谢无氿回到东宫时,落了一身的雪。
婢女连忙为他更衣,掸去他身上的冰冷。
可谢无氿却不知冷热,只觉得走这一趟,疲惫至极。3
服侍他的太监小李子试探性问:“雪婵公主身子不适,殿下要前去探望吗?”
谢无氿眉眼都没抬一下:“孤乏了。”
小李子当然是聪明人,便不再提及,与婢女们纷纷退下。
谢无氿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他又一次梦见那天赶到边关之时的场景。
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以及,沈清月屹立不倒的身影。
他似乎能够看见沈清月死前发生了什么,沈清月高举着旗帜,嘶声大喊:“众将听令!不顾一切,死守城门!”
“咻!”
下一瞬,无数箭支贯穿她的身体,只要击垮了她,士气便会萎靡。
可哪怕如此,沈清月却硬生生承下来,她做到了,成为所有人坚持下去的鼓励。
对方气急,最后一只箭支,直直穿透她的眉心。
沈清月睁大了眼,永远地定格。
谢无氿猛地醒来,揉了揉抽疼的眉心,失去了睡意。
他不知为何心乱如麻,为了静下心,直接起身去了书房批奏。
晌午过后,叶雪婵主动前来探望,带着她亲手做的羹汤:“殿下,辛苦您了。”
谢无氿没有抬眸:“即身子未康复,就该在屋中休息。”
叶雪婵一僵。
此时,受命去查叶雪婵一事的下属回来禀报:“殿下,臣已查清您吩咐的事!”
谢无氿这才停下动作,扫了一眼一旁低着头的叶雪婵:“说。”
下属语气愤然:“雪婵公主在入京途中便已遭人杀害,被如今的‘叶雪婵’冒名顶替,而这个假的公主正是南蛮倭寇的间隙!里应外合窃取我大崇机密!”
他停顿了一下,做出视死如归之色:“陛下!臣恳请您莫要顾及儿女私情!”
叶雪婵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不是的,殿下!此事与我无关,我是被冤枉的!”
谢无氿冷淡无波澜的眼眸终于出现了一丝怒意,毛笔重重砸在地上。
屋内陷入一片冷寂。
谢无氿不说话,其他人哪敢说话。
下属死死攥紧手,不知谢无氿这是何意,是为叶雪婵而怒,而是见不得他此话。
但哪怕是死,他也决不会胆怯。
谢无氿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冷冷看向假冒的叶雪婵。
“压入天牢,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