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洛倾试探着捏了捏他的指骨,摩挲过他的手背:“会没事的。”她想着说一些缓解有些沉闷的氛围:“若是实在没有退路了,你与我和离,和常宁在一起,你们一起出征,也能叫他们后悔今日之举!”顾明湛的眼神看过来,阮洛倾挤出的笑容又逐渐变得僵硬,他的眼睛里是一片破碎。好像被砸碎了满地的珠玉,又好像她曾经在梦里见过的那只狐狸。她陷入这一双眼睛中,声音都不自觉地放轻:“怎么了?”顾明湛闷声道:“我说了,不会和离。”阮洛倾听着他有些执拗的话,有些哑然:“我们,不相配。”
皇帝将手上的玉珠串放下,表情严肃地又问了一遍:“你想好了?”
“想好了,明日出征,望皇兄成全。”
顾明湛将木盒珍视地抱进怀里,明明没有眼泪,阮洛倾却觉得他好像要碎掉了。
两人出宫,坐上马车。
顾明湛紧绷的神经好像突然松懈下来,一遍遍用袖口擦着怀里的木盒。
阮洛倾不知道应该如何劝慰,她自小没有感受过多少亲情,养父母对她非打即骂,亲生父母偏宠阮宁嫣。
只有一个祖母,她想若是祖母叫人断指,她肯定拼尽全力也会叫那人付出代价。
“顾明湛,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不管你去哪,边关还是天涯海角,我都会在你身后,像你和我说的那样。”
顾明湛眼眶有些泛红,将盒子更紧地抱住:“洛倾,我其实不是母妃亲生的,我的来历有些奇怪。”
“我现在不便言说。”
他看了一眼阮洛倾,表情有些复杂。
阮洛倾也毫不在意,没有深究这件事,只是看着顾明湛。
顾明湛才又继续缓缓道出:“我小时候模样太过于奇怪,母妃只能和我一起在行宫里,父皇很宠母妃,对我也不过多苛责。”
“但那时候的人总是叫我‘妖怪’,那些请来的老师,总是趁母妃不在,动辄打骂,还不让我告诉母妃。”
“她知道这件事之后,带了乌泱泱一群人亲自去那些老学究家里挨个骂了,还让父皇革职。”
顾明湛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所以,父皇驾崩之后,这些人一个个地找上门来,将我母妃逼去了边关。”
阮洛倾试探着捏了捏他的指骨,摩挲过他的手背:“会没事的。”
她想着说一些缓解有些沉闷的氛围:“若是实在没有退路了,你与我和离,和常宁在一起,你们一起出征,也能叫他们后悔今日之举!”
顾明湛的眼神看过来,阮洛倾挤出的笑容又逐渐变得僵硬,他的眼睛里是一片破碎。
好像被砸碎了满地的珠玉,又好像她曾经在梦里见过的那只狐狸。
她陷入这一双眼睛中,声音都不自觉地放轻:“怎么了?”
顾明湛闷声道:“我说了,不会和离。”
阮洛倾听着他有些执拗的话,有些哑然:“我们,不相配。”
顾明湛盯着她,那股炽热的眼神好像要将她看穿:“你好像一直不信我的真心?”
阮洛倾不自然地将眼睛移到别处,突然车辆骤停,她差点撞倒在地上。
被顾明湛扶住,又尴尬地从他手里抽出,没来得及道谢。
顾明湛安抚过她之后,不悦地蹙了蹙眉,厉声道:“什么事?”
车外仆从立马回道:“是温家少爷逼停了马车。”
阮洛倾先顾明湛一步掀开车帘,正好和坐在枣红马上的温祁年对上视线:“祈年?你来做什么?”
温祁年急切地驾着马上前几步:“洛倾,我会接你回去的,我已经听说了方才宫宴的事,你别怕!”
顾明湛慵懒地抬起手掀了另一边帘子:“温祁年,我还没死呢,竟然当着我的面抢人了?”
温祁年身子一僵,脸色铁青:“晋王你与洛倾的婚事没有宗族同意,不作数。”
顾明湛像是听闻一个笑话,淡淡道:“皇上旨意,洛倾已经进了皇室玉牒,我倒是没有听说过,族中长老还能越过皇家?”
温祁年不死心地转而看向阮洛倾:“洛倾,我是来救你的!”
阮洛倾却只是将腰间挂着的玉佩拆下,砸落在温祁年面前,那玉瞬间成了碎片。
“温祁年,我们早已经恩断义绝,多说无异,这玉佩就算作见证。”
“玉碎,你我也缘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