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梅啊,漫丽回来了啊?”有人搭话也不能不理,王秀梅礼貌地答应了一声,苏漫丽见几人的视线还黏在他的身上,不由礼貌地点了点头,被王秀梅搀扶着离开。大妈们看着母女两个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才有人感叹道:“苏家丫头去了趟乡下,这小脸咋就还那么白乎呢,看着比之前更好看了。”“确实比之前顺眼了不少,不过我看不是脸白了,是眼睛有神气了,以往看人的时候只往上看,从不往下看的,现在也学会打招呼了。”另一个年纪轻的妇人好奇问道:“你们说的是刚刚那个年轻的姑娘吗?”
王秀梅腾出一只手来搀扶苏漫丽,“怎么摔了的?严不严重啊,要不要现在去医院看看?”
苏漫丽反手拉住王秀梅的胳膊,轻轻晃了两下撒娇:“哪有那么严重,休息休息明天就能好了,就是走得太快没注意,被一块小石子绊倒了。”
王秀梅见她瘸着脚走路,不放心,将人拉到一旁,挽起裤腿检查,右腿膝盖和脚腕处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不算严重,但架不住苏漫丽皮肤白,青青紫紫还渗着血的伤口看着格外狰狞。
王秀梅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把闺女的后背,“这么大人了,走路都都不好。”
“哎呀,我就是不小心摔了。”
“你天天都不小心。”
沿着七拐八绕的小巷,走进筒子楼里。筒子楼下有一棵粗壮高大的香樟树,春天发芽长出嫩绿的枝条,织密一小片绿色的天空,筒子楼里不少上了年纪的大妈没事就搬了椅子坐在大树下闲话家常,外面经过谁,他们就说什么家的事。
王秀梅最不爱搭理这些人,仗着自己年纪大,嘴上什么瞎话乱话都说得出口,她搀着苏漫丽甚至从几人身边经过。
“秀梅啊,漫丽回来了啊?”有人搭话也不能不理,王秀梅礼貌地答应了一声,苏漫丽见几人的视线还黏在他的身上,不由礼貌地点了点头,被王秀梅搀扶着离开。
大妈们看着母女两个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才有人感叹道:“苏家丫头去了趟乡下,这小脸咋就还那么白乎呢,看着比之前更好看了。”
“确实比之前顺眼了不少,不过我看不是脸白了,是眼睛有神气了,以往看人的时候只往上看,从不往下看的,现在也学会打招呼了。”
另一个年纪轻的妇人好奇问道:“你们说的是刚刚那个年轻的姑娘吗?”
她是最近新搬来筒子楼的,原本结了婚后和丈夫一家8口人窝在十几平米的小房子里,一家人的吃喝拉撒全在一块,更不要提夫妻生活了,非常不便利。这次能够分配到房还是丈夫走关系送礼物的缘故。
她见苏漫丽的模样实在是好看,心念一转便开口问道:“不知道刚才那个姑娘有没有对象啊?我有个弟弟现在在玻璃厂当保安,人长得高高大大的,就是还没有说亲呢。”
大妈们听了她的话,脸色都变得格外奇怪,有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要是和你弟有仇,那确实可以介绍介绍了?”
“这怎么说?”
“大妈也是实诚人,就这么跟你说吧,那姑娘就不是个安分的,娶回家可是要家宅不宁的。”
“这样啊。”年轻的妇人恍然大悟,进而露出嫌恶鄙夷的表情。
其实大妈们没说的是,她弟那条件人苏漫丽眼光于顶真不一定看得上的。
回到家里,苏漫丽给自己和苏母倒了杯凉白开,苏母一口气喝完,“漫漫,我给你炖了鸡蛋羹,你现在先吃点。”
王秀梅从锅里里将热腾腾的鸡蛋羹放在苏漫丽的面前,“碗还有些烫,吃的时候注意不要碰到。”
苏漫丽尝了一口,鸡蛋羹中放了盐,突出了鸡蛋的鲜,苏母水tຊ放得适宜,煮出来的鸡蛋羹又滑又嫩。
“妈,家里有没有小虾米啊?”
苏母一回来就在灶台前忙碌,闻言头也不抬道:“有的,就在橱柜里,自己拿。”
苏漫丽抓了一小把虾米放进鸡蛋羹,又在碗里加了开水和酱油,然后将鸡蛋羹搅碎。
“你拿这些个东西做什么啊?”苏母炒菜的间隙往房里瞧,就看见苏漫丽的动作,不由眼角抽抽,心口疼,“苏漫丽,你在做什么,不吃也不能霍霍啊。”
苏漫丽又拿了一个小碗,将鸡蛋羹分出了一部分,递到苏母面前:“妈,相信我好吃的,这就跟外面卖得的豆腐花一样,味道很好吃的。”
苏母手上不得空,被苏漫丽喂了一小勺,原本皱起的眉头松开了很多,“鲜了不少。”
苏漫丽舀着自己碗里的蛋羹,很是自得,“是吧,我说很好吃吧,味道是不是丰富了很多。”
苏漫丽小时候长得可爱,是个胖嘟嘟的小胖丫头,嘴巴又甜,只要一撒娇,苏父苏母,连带两个哥哥就没有不应下的,不过这几年姑娘有了自己的心思就很少和他们撒娇了,倒是最近又撒娇起来了,苏母虽然嘴上说娇气,但是心里却是很熨帖的,连眼角的皱纹都舒展了不少。
“好吃你就自己吃吧,妈不吃。”
苏漫丽却不听苏母的,将一小碗鸡蛋羹放在灶台前,拿着自己那碗就走回了房间,“我够吃了,再多我也吃不下了。”
“这孩子。”苏母是笑着说的,连带翻动锅铲的力道都大了不少。
苏漫丽吃了东西便有些犯困,手撑着脸颊,头一点一点的,苏母将炒好的青菜端进来看到就是这一幕,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小声道:“漫漫,累了就回房睡吧,吃饭了妈会叫你的。”
苏漫丽打了个哈欠,很有原则道:“还没洗澡呢,身上脏。”
“腿上有伤怎么能洗澡呢,等会妈给你烧点水,你拿到自己房里擦擦身体换身衣服就行了。”
苏母很快把水放到了苏漫丽房间,苏漫丽原本是没有自己的房间的,是和父母睡在一起,直到这几年姑娘大了,苏父苏母商量着就在家里划出了一小隔间,占地面积很小,除了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和梳妆台外便什么也放不下了,但是地方选得不错,有一扇窗户,阳光好的时候,房间内光线充足。
苏漫丽将窗帘拉上,简单擦拭,换了件宽松点的衣服后,就躺倒在了床上,床上被子柔软,还有阳光的味道,一定是苏母特意拿出去晒过的。
渐渐的,她觉得脑袋沉沉的,思绪像是飞远了,旁边巷子处偶尔传来的自行车铃声消失了,门外苏母的动作也放的极轻极轻......
等苏漫丽再次醒来的时候,室内已是一片漆黑,外面隐隐传来几道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