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声声诘问:“那你今天为什么来?为什么还留着那玉佩?”“还有上次在花楼,你也是故意装作认错了人亲我,对吗!”她不相信他会没有爱。然而穆子越淡淡看着她,只落下三个字:“重要吗?”如当头棒喝。江姒月的情绪彻底崩溃:“重要吗?”她的眼泪更汹涌落下:“穆子越,在今天你来之前,我替你找了好多理由。”“我在想你是不是因为身份、地位,种种原因身不由己!想你离开我其实是为了我好。”
这世上或许真的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恰巧取了相同的名字。
但是所有的巧合都凑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穆子越的神色从怔然变为错愕,最后了然。
“你故意和周应淮说要离开京洛,就是为了在这里等我?”
江姒月没否认。
她起身走到穆子越面前,眼泪从眼眶直接落下来。
“为什么骗我?”
她声音沙哑,每一个挤出来的字都像刀片,划过嗓子。
穆子越却沉默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看不清任何情绪。
江姒月心里翻涌着愤怒和委屈,伸手想抓他。
“你说话啊……阿越,你究竟为什么要骗我?!”
穆子越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他的声音像被雪浸过般凉薄:“我不是你爱的那个穆子越。”
江姒月看着自己落空的手,一瞬如坠深渊。
可看到他玄色衣袍上的蟒纹金线,她恍然大悟。
和她相爱的穆子越死在了三年前的悬崖下。
而眼前的穆子越,是三年前从仙山修行归来的九皇子。
他们不是一个人。
从九皇子回到皇宫的那一刻,他就注定不能再是她的阿越了。
时隔三年,江姒月的心脏传来了当初穆子越离世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她红着眼睛,想要冷静地把一切说清楚。
可她根本无法保持清醒。
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声声诘问:“那你今天为什么来?为什么还留着那玉佩?”
“还有上次在花楼,你也是故意装作认错了人亲我,对吗!”
她不相信他会没有爱。
然而穆子越淡淡看着她,只落下三个字:“重要吗?”
如当头棒喝。
江姒月的情绪彻底崩溃:“重要吗?”
她的眼泪更汹涌落下:“穆子越,在今天你来之前,我替你找了好多理由。”
“我在想你是不是因为身份、地位,种种原因身不由己!想你离开我其实是为了我好。”
“可其实你只是怕我纠缠,你根本没什么为难的地方,就是为了摆脱我,所以才在三年前假死,一走了之!”
“穆子越,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已经厌烦了我……”
“我不会纠缠你的……你为什么偏偏要假死让我痛苦?”
“三年……我痛苦了三年啊,你是不是很得意?”
穆子越眉心越拧越紧,最后喝停了她的话。
“江姒月!”
可又不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
良久,他背过身去:“离开京洛是最好的选择。”
“一路顺风。”
说完,他便抬步离去。
和三年前一样,再一次将她抛下。
可这一次,江姒月望着茫茫大雪里,再也没有哭泣的力气。
她跌坐在地,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周应淮赶到时,屋里一片狼藉。
衣服、画像、各种装饰物件散落一地,皆被绞烂,撕碎,丢了一地。
江姒月坐在地上神情颓唐,头深深埋在双膝之间。
周应淮心惊,走上前去:“姒月!”
江姒月慢慢抬起头,一双眼空洞无光。
好久,她才辨认出他是谁:“你怎么来了?”
周应淮看着她的模样,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如实相告。
“九殿下让我来看看你。”
这三个字让江姒月的身体轻颤了下。
她迟钝地反应了一瞬,心底立马有了猜想:“你……早就知道了?”
周应淮避开她的目光,愧疚开口:“抱歉。”
江姒月沉默不语。
片刻后,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周应淮慢慢开口:“他身为九皇子回宫时,我看见他,就知道了。”
江姒月脸色一白,觉得自己真蠢。
周应淮一眼便看出了真相,她却要反复求证,末了连自己最后的体面都赔了进去。
她看着地上撕碎的画像,崩溃的情绪去而复返。
过去的三年,这些都是他曾经来过的痕迹,更是她孤寂深夜里唯一的慰藉。
如今再看,却变成一把捅穿心脏的刀。
江姒月的指甲死死陷进肉里,才勉强平和的问出一句:“为什么不告诉我?”
周应淮面露不忍。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姒月,他要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