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南舟松了手,将那几张纸揉成一团,额角青筋暴起:“许栀,你不是说最爱我吗?可是你连我们的孩子都不愿意生下是吗!”许栀听他冠冕堂皇的话,心里一片荒芜,再没有一丝波澜,只剩了疲惫与厌倦。她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笑容极尽心酸:“你也知道我最爱你……”“可是你呢,你不是早就变心了吗?还装作这幅在乎我的样子,费南舟,你不累吗?”“我们都放过彼此吧,自欺欺人这么多年还不够吗?”“啪——!”话音刚落,清脆的一掌落在许栀扬起的脸上,瞬间一片红肿!
费南舟的手握得紧,许栀的手腕很快红了一片,有些疼,她试图挣开,费南舟却丝毫不让。
“许栀,我再问你一遍,你在这是想干什么?”
许栀看了一眼慌张跟在费南舟身后的小锦,瞬间明白。
她没有辩解的必要,冷着脸将手里的手术同意书和检查报告抵在他胸口上:“打胎。”
费南舟松了手,将那几张纸揉成一团,额角青筋暴起:“许栀,你不是说最爱我吗?可是你连我们的孩子都不愿意生下是吗!”
许栀听他冠冕堂皇的话,心里一片荒芜,再没有一丝波澜,只剩了疲惫与厌倦。
她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笑容极尽心酸:“你也知道我最爱你……”
“可是你呢,你不是早就变心了吗?还装作这幅在乎我的样子,费南舟,你不累吗?”
“我们都放过彼此吧,自欺欺人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啪——!”
话音刚落,清脆的一掌落在许栀扬起的脸上,瞬间一片红肿!
小锦惊呼一声,抽泣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
许栀却像是毫无感觉地站着,平静地弯下腰捡起被费南舟揉碎的纸,亦步亦趋地走远。
费南舟懊悔地盯着她,双手控制不住地发颤,注意到她的动作,一把将她抱起。
将她扔进车里,又将车门关紧,按住她的手:“许栀,我告诉你,我不会和你离婚,你乖乖地把孩子生下来,乖乖地在我身边一辈子!”
费南舟脸色不好看,声音却有些发颤,多了一丝声色厉茬的意味。
原本知道她堕胎时积压的怒意,在这一刻悉数化为惶恐。
她明明就在这儿,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却好像下一刻就要消失不见。
费南舟深吸了一口气,才命令道:“开车!”
车辆启动,许栀一副认命的样子,强硬地挣脱他的束缚,头偏向另一侧。
费南舟深深看了一眼许栀,她确实瘦了不少,手腕细到连镯子都挂不住。
她像一只木偶,安静的坐在那里,不说一句话,也不肯再看他。
看着许栀脸上骇人的巴掌印,他闪过一丝心疼。
费南舟心里闷得发慌,张了张嘴,语气终于放软了几分:“公司有一个美国的项目,可能这段时间会比较忙,但我会抽出时间看你和孩子的。”
许栀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静静坐在一侧,不搭话,将他完全忽略。
黄昏最后一丝残阳洒在她的裙摆。
车停在别墅门口,许栀兀自下了车,费南舟跟在她身后进门。
她照例又坐在沙发上,裹紧了毯子。
费南舟走上前,蹲在她脚边,试探着将手掌贴在她小腹处:“栀栀,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会好好爱他。”
费南舟手心发烫,和许栀肌肤相接,她却只感受到彻骨的冷。
费南舟忽然觉得气氛压抑得让他难以喘息,找了个“公司忙,晚上再来看她”的借口仓促离开。
片刻后,小锦哭喘着推开门,跪在她面前:“对不起,夫人,是我收拾的时候看见了医院的诊疗单,才自作主张地告诉了费先生。”
“夫人,他大小是一条生命……”
许栀轻轻摇了摇头,她不怪小锦给费南舟告密。
或许这真是她的命,也是这孩子不认命,想要看看这个世界。
许栀变得沉默寡言了很多,她肉眼可见地变瘦,肚子却像吹气球一样鼓起。
费南舟不知道应该如何和她相处,果然和他之前说过的,每天都会回来看她。
两个人都沉默着。
费南舟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许栀则是觉得和费南舟没有话可以说。
屋子里的氛围冷得生疏又让人窒息。
日子平淡地过去,到了许栀的预产期。
费南舟推了所有的工作亲自陪着许栀到了医院。
许栀躺在床上,还是不愿意看他。
费南舟动作轻柔地替她擦着手,她整个人瘦的出奇,甚至多了许多白发。
震动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诡异的氛围,费南舟看着标记为【林清绾】的电话,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林清绾的尖叫声瞬间充斥在病房里:“南舟!你在哪,我想你,我要你陪我!我不想吃药!我好难受!”
费南舟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许栀,放低了声音安抚着:“清绾,我马上过来。”
挂断了电话,他踌躇着开口:“栀栀,我先去清绾那,很快回来。”
许栀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费南舟暗自叹了一口气,推门离开。
几乎是他离开的瞬间,她腹中开始剧痛。
努力够着手按下床头的呼叫键,气若游丝:“医生,我好像要生了。”
几个护士七手八脚地将她抬上担架,进了急诊室。
床上只留下一滩红色的血迹。
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袭来,许栀痛到几乎无法去思考。
她意识逐渐迷失,又被医生的声音叫回:“坚持住!”
她努力强迫自己清醒,疼痛再次袭来,这次更加猛烈,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她的腹部和腰部同时扎下。
医生的声音被口罩阻住,许栀听得不真切:“胎位不正,再这样下去病人会失血过度,改为剖腹产。”
“病人家属呢!让他签同意书!”
护士急步出去又回来:“外面没有等待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