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骁想要将玉佩捡起来,但一动就扯动着伤口,他疼得嘶了一声。算了。信纸被他拿出来,“和离书”三个字直冲冲映入他的眼睑。怎么可能呢?云骁不相信,也不能相信。那个怯怯懦懦的小妻子怎么会给他写和离书呢?他将和离书扔到一边,接着拿出这封信。蜡烛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一声,惊醒了云骁。他将信中内容浏览完,目光呆滞。救他一命的人怎么会是沈知韫呢?这些年来,他认错了人,报错了恩,伤害了一个真心待他的女子。
19.
深夜,紫宸殿。
裴景珩放下毛笔,倦怠地揉揉眉骨,他看向跪在地下的宋伯棠。
他这个弟弟,为了一个女人,折了傲骨,跪在地上。
裴景珩开口:
“你要云骁将军的夫人——沈知韫?巧了,孤也想要。”
裴景珩会想起沈知韫的模样,倒是个会招蜂引蝶的小娘子,连他这个弟弟都算了进去:“云骁是个蠢货,为了沈知因将兵权交了出来,他不值得一提。”
云骁并没有竞争力,他们丝毫不在意沈知韫名义上的丈夫。
“但是,宋伯棠,你,又是什么时候对沈知韫起了心思呢?”
他竟然不知道,被瞒在鼓里,心中蓦然升起一丝气愤。
小夫人的蓝颜知己倒是不少呢。
等到见到她,再将这一笔账仔细算算。
宋伯棠不卑不亢,开口道:
“陛下何时生得念头,臣就什么时候生得念头。如今沈氏一党已经下狱,小夫人的心愿已经达成,臣不愿再让小夫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皇宫与宋府之间,陛下应该知道的,宋府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殿内一片寂静,好像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良久,裴景珩轻叩桌面,执起毛笔,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内官的突然闯入打破一切计划。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丞相府出现火灾,雪竹居被烧成一片废墟。恰巧云夫人住在那里,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裴景珩手中的毛笔应声而落,墨水溅起,沾染了衣摆:
“你说什么?”
跪在地下的宋伯棠猛地站起身来:“什么?”
……
躺在书房中养伤的云骁也在此时收到沈知韫的书信。
他屁股还疼着,因为给沈知因求情。
小时候的救命之恩,渐渐变成了爱情。
云骁乐在其中,想到沈知因,他的眼尾带着笑,不再是凶神恶煞。
至于刚刚由小厮送来的信封,他瞥了一眼,说不清是什么心思。
沈知韫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泄欲的器件,一个摆在家中的夫人,一个漂亮的器件。
母亲在府中磋磨他的夫人,他是知道的,但一点半点的磋磨又算得上什么。
云骁想让她的夫人没有退路,没有依靠,这样的话,她只能依赖他自己了,不是吗?
沈知因说她这个庶妹威胁她,所以沈知因不得不退缩,将这门婚事让给沈知韫。
而后,因为不想让陛下惩罚沈知因逃婚,他主动交出兵权。
但想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的夫人。
云骁想,他有些蠢蠢欲动,有些想念她身上的触感与泛上情欲的媚态。
若是,一会儿再见到沈知韫,他定要压她在身下。
这样想着,他趴在床头,拆开信封,里面的玉佩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云骁低下头,仔细辨认,这枚玉佩是不是沈知因的吗?
也是靠着这枚玉佩,他才认出他的救命恩人。
彼时,他被敌家追杀,不得已藏在草丛中。
沈知因将他救下来。
怎么会碎成这样呢,怎么会在这封信中呢?
云骁想要将玉佩捡起来,但一动就扯动着伤口,他疼得嘶了一声。
算了。
信纸被他拿出来,“和离书”三个字直冲冲映入他的眼睑。
怎么可能呢?
云骁不相信,也不能相信。
那个怯怯懦懦的小妻子怎么会给他写和离书呢?
他将和离书扔到一边,接着拿出这封信。
蜡烛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一声,惊醒了云骁。
他将信中内容浏览完,目光呆滞。
救他一命的人怎么会是沈知韫呢?
这些年来,他认错了人,报错了恩,伤害了一个真心待他的女子。
信中说:愿郎君念在往日的恩情,放她一条生路。
她要干干净净离去,不做云家人,不做沈家人。
他想要把摔碎的玉佩捡起,但是徒然。
玉佩已经碎了,怎么能够变回原来的模样呢?
云骁盯着散落一地的碎片,红了眼眶。
他也知道,那些伤害最是伤人心的。
只是因为沈知因,所以他对沈知韫百般折磨。
云骁盯着字迹,看着“离去”两个字,倏然间心中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大块,空落落的。
“离去”,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