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棠一步一步走到沈知韫的身旁,他为她摘下白玉簪子:“这支簪子,陛下可有提到来历?”沈知韫的发丝如瀑般倾斜而下,她摇摇头:“陛下并未提及。”既然裴景珩没有提及,他也并非君子。为情敌增加筹码的事情,宋伯棠做不来。“韫韫,洗干净自己。”宋伯棠冷下声音,看着她身上的痕迹,开口道:“之后,我会送给小夫人一些礼物。”“礼物”二字,被他咬得暧昧不堪。但沈知韫却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16.
马车缓缓驶入国公府内。
丫鬟与仆从只见自家的国公爷怀中抱着一位女子,无比珍视,将这位女子遮得一丝不露。
“退下。”
丫鬟与仆从皆低下头,推了下去,其中一个丫鬟悄悄盯着宋伯棠的背影,咬紧牙关。
这件事要通知给沈知因小姐。
她悄悄从后门出府,没有人注意到。
沈知韫被扔到床榻上。
她从玄色的披风中挣扎开来,大腿内侧的灼伤感还在。
屋内燃着沉香,陈设简单但奢侈。
名贵的香料仿佛是不要银钱般燃着。
沈知韫的下颌被挑起,她又被宋伯棠扔到温泉中。
素白的衣衫被打湿,勾勒出她的身形。
若隐若现,最是勾人心魄。
宋伯棠一步一步走到沈知韫的身旁,他为她摘下白玉簪子:
“这支簪子,陛下可有提到来历?”
沈知韫的发丝如瀑般倾斜而下,她摇摇头:
“陛下并未提及。”
既然裴景珩没有提及,他也并非君子。为情敌增加筹码的事情,宋伯棠做不来。
“韫韫,洗干净自己。”宋伯棠冷下声音,看着她身上的痕迹,开口道:
“之后,我会送给小夫人一些礼物。”
“礼物”二字,被他咬得暧昧不堪。
但沈知韫却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第二日。
阳光照在沈知韫的身上。
原本白皙的嫩肉被添上一道又一道红痕,像是被鞭子打出来的。
再延伸而上,她的脚踝处被绑着一条细细的金链,尽头蜿蜒至床头。
她被阳光的光线照醒。
沈知韫已经筋疲力竭。
素衣将温热的米粥端来,没忍住流下眼泪:
“小姐,苦了您了。”
沈知韫的嗓音嘶哑,脸色苍白,但迎着阳光笑笑:
“不苦,我们的仇马上就会得报。”
宋伯棠在抽身离开之前,曾经告诉她:
“小夫人,我已经将丞相府的罪证一件一件呈报上去。小夫人安心等着结果就好。”
这样就好。
云府。
沈知韫刚下马车,就遇到刚刚操练兵马回来的云骁。
云骁腰间挂着刀,盔甲还没来得及卸,他眼角的疤更加凶神恶煞。
他的夫人,如今面色苍白。
他转头一想,也是,姨娘去世,沈知韫如何过得好呢?
云骁的心里像是被西北的草原扎了下心,麻麻的,但是不疼。
只是有些奇怪。
这位妻子,不算是妻子。
不过这些与他来说,没有关系。
沈知韫因为权势与她嫡姐沈知因替嫁,这样的女子又有什么值得可怜呢?
于是,云骁随口问道:
“为何脸色如此苍白,可是病了?”
沈知韫微微欠身,垂下头,这倒是个好理由:
“妾身身子不适,还望郎君见谅。”
云骁随意点点头:
“既然身子不适,就不要去招惹你的嫡姐沈知因。今日听闻她发了好大的火,我正打算去看望她。”
沈知韫顺从点点头:
“是。”
愤怒、痛哭、难过……这样的滋味她也要让沈知因一一尝过才好。
日子安稳着过着,已经一月有余。
沈知韫放下茶盏,听着素衣从外听来的传言:
“小姐,这一月来丞相府过得不是很太平呢。陛下派下来的人查出姨娘中毒与主母和嫡小姐有关,而国公爷与大臣联合起来弹劾丞相府。”
“丞相这些年来,依仗着贵女的谗言,以为沈知因要是成为皇后的命,收了不少官员的好处呢。”
“他们奸淫虐杀,但官官相护,不少女子殒命,也是可怜。还好这些事情被翻出来,可以还她们清白。这次陛下可是翻出不少官员,大晟的蠹虫终于可以被清除了。一月前的流民也得到了补助与公道,现在可是太平世道。”
沈知韫捏起一块茶点,道:
“沈知因这些年来,与无数男子结交,私下欺辱女子,草菅人命……这些被翻出来,不少唾沫正等着她的。咱们这位大将军去求情,还被挨了板子,到现在躺在书房中动弹不得。”
“今日是丞相府被抄家的日子,这样的热闹,我要亲眼看着。”
说完,沈知韫眉间的一抹忧愁终于被抹去,她想要咬这块糕点,却莫名闻到了腥气。
沈知韫皱皱眉,没有多想。
于是,她放下糕点,备车去了丞相府。
这块不起眼的糕点被放在茶盘中。
艳阳高照,夏天已经走到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