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乡贤重重点头,语气夸张地应道:“是啊,回家以后我妈差点把我屁股打开花!”惹得她咯咯笑了半天。时间过得很快,吃过晚饭,外婆担心贺昭临开夜路不安全便催着他们离开。吕乡贤又拿来一大袋吃的给鹿晚,多是些小点心和果脯,另外有两盒当地特产的茶叶是给贺昭临的。静谧的夜,路上车辆不多,一道追着月亮奔行。鹿晚抱着吕乡贤给的大袋子往里看,馋虫都勾出来了,“看上去都很好看哎。”贺昭临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想吃就吃吧。”
院子里的人少了很多,外婆却还在疯狂输出。
“我们小晚可不只是漂亮,工作努力又有才华,那画的画都印到杂志上去了!”
“小晚孝顺!给我买了台洗碗机,那东西咣当咣当就把碗都洗干净了!”
“小贺怕这里冷,给我买了台最新款的暖风机,我这老太太是沾了外孙女的光啊!”
鹿晚朝贺昭临无奈地笑笑。
老人家多以晚辈为荣,有时候浮夸点也没什么,只要她高兴就好。
这时,正屋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气质儒雅但皮肤黝黑的男人,笑着朝她挥挥手,“小晚!”
“乡贤哥?”鹿晚略有迟疑,但很快就以确定的口吻唤了声,“乡贤哥!”
对方走到面前,开玩笑似的埋怨,“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要不是看到你发的朋友圈我都不知道。”
“我是送外婆来的,晚点就得回去。”鹿晚嘿嘿笑了声,忙把贺昭临拉到身前介绍,“这位是贺昭临,我男朋友。”
“你好,我叫吕乡贤,刚刚听小晚外婆说你是城里大医院的牙医,真了不起。”吕乡贤说着,伸出右手。
贺昭临轻握了下,“你好,过奖了。”
见到小时候的玩伴,鹿晚激动的像个小孩子,“乡贤哥,我听说你大学毕业后回村里做了村干部,不只招商引资建立了茶叶合作社还搭建了电商平台,真棒啊你!”
虽然这几年她没回来过,但这里的亲戚经常给外婆打电话,说一些村里的事情。
吕乡贤是全村子最有出息的大学生,从名校毕业却没留在大城市,而是回到农村报效家乡,实属不易。
“没有没有,都是力所能及的小事。”吕乡贤害羞地笑笑,提起手里的纸袋子,“我给你带了我妈做的茶糕,要不要吃一块?”
“要!”鹿晚眼睛一亮,拉着贺昭临一起坐到院里的木凳上,“没想到乡贤哥还记得我喜欢吃你家的茶糕。”
“当然记得,以前你每次来一定会端着小盆去我家要,然后吃得满脸是渣子,像个小花猫。”吕乡贤递给鹿晚一块茶糕,再把纸袋提到贺昭临面前,“贺医生,你也尝一块吧。”
干干净净的礼品袋,里面每一块自制小糕点都用磨砂自封袋装着,可能是装得急,还没有封口。
贺昭临接过袋子,轻轻放在鹿晚身边,“我就不吃了,留给小晚吧。”
举手投足一贯的礼貌有修养,只是透着些不易察觉的疏离。
鹿晚美滋滋地吃掉手里的茶糕,把小袋子捏得刺啦响,“乡贤哥,你家的大黄狗还好吗?”l
“前两年病了一场,送到镇上的宠物医院看过后身体就不行了。”
“那它生的那窝小狗呢?”
“留了一只,其他都送人了,”吕乡贤无奈地扯扯嘴角,“你还好意思问,狗妈妈护崽,越跟你说别碰别碰,你越是要把人家小狗崽提溜出来,还把大黄狗当马骑,差点把我吓死。”
“大黄狗通人性,知道我不会伤害它们。”
“那倒是,平时那狗凶的要命,偏偏任你摆布,要不说你招人喜欢呢?”
“哪有,”鹿晚看向贺昭临,试图把他拉进对话,“以前我来村里,别的小朋友都躲我远远的,只有乡贤哥领着我玩。”
然而,男人只是浅淡地勾勾唇角,没说话。
临近中午,阳光洒在质朴的小院子里,驱散了晚秋的寒意。
贺昭临微微偏身,让一缕光线落在鹿晚身上,在她轻颤的眼睫上铺下一层碎金。
吕乡贤将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忍不住垂眸笑笑,“她小时候像个洋娃娃,又漂亮又干净,总是穿着小裙子,跟村子里的孩子不一样,一开始我以为会是个娇气的小姑娘,谁知道爬起树来比我还快。”
鹿晚一拍大腿,忿忿的,“还说呢,那次爬树把外婆新给我做的裙子勾了好大一个洞,心疼死我了。”
吕乡贤重重点头,语气夸张地应道:“是啊,回家以后我妈差点把我屁股打开花!”
惹得她咯咯笑了半天。
时间过得很快,吃过晚饭,外婆担心贺昭临开夜路不安全便催着他们离开。
吕乡贤又拿来一大袋吃的给鹿晚,多是些小点心和果脯,另外有两盒当地特产的茶叶是给贺昭临的。
静谧的夜,路上车辆不多,一道追着月亮奔行。
鹿晚抱着吕乡贤给的大袋子往里看,馋虫都勾出来了,“看上去都很好看哎。”
贺昭临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想吃就吃吧。”
“不了,把车弄脏就不好了。”
“在男朋友的车上做什么都可以。”
这话说的是,和自已的男朋友见外可不是什么礼貌行为。
鹿晚点点头,开始低头扒拉袋子。
星空、公路、好吃的,还有才貌双全贺医生,人生巅峰啊。
“乡贤哥真细心,还准备了一次性手套。”她越翻越惊喜,像在翻百宝箱,“贺昭临,这些太多了我吃不了,分你一些吧。”
不料,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不用,你乡贤哥给你的。”
今天的贺春风稍微有点冷。
不过贺昭临应该很少来乡下,不习惯也正常。
鹿晚撕开一小袋蜜饯,边吃边拿出手机。
平时她不怎么热衷发朋友圈,所以偶尔发一个反响还挺热烈。
上午的茶园对比照收到不少点赞和评论。
她看得乐乐呵呵,“璃璃以为茶园的照片是外婆给我拍的,乡贤哥也说和外公拍的一模一样。”
贺昭临没回应,突然将车停靠在路边。
“怎么了?”鹿晚愣愣地问。
男人转过身来。
清冷的月光照进车窗,拢在他身上,带来一丝凉意。
他慢慢勾起唇角,薄唇轻启,温柔不减却带着怨气,“别人就是乡贤哥,我就是贺昭临。”
“鹿晚,对你这种区别对待,我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