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出来了?里面忙完了吗?”陈宥礼淡声:“走个过场罢了。”沈黎漫知道自己不该问,可她……还是没忍住。“那个女孩儿……是怎么死的?”陈宥礼看了她数秒:“陈墨喜欢玩的那些个游戏,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精神崩溃受不住,又无力反抗,为了解脱,人总是很容易走向极端。杀不了对方,就只能杀了自己。沈黎漫闭了闭眼睛,“……他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遭到报应?”陈宥礼搂着她去吃饭,“快了。”
沈黎漫的难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后来便像是一脚踩在云端上。
她整个人轻飘飘的,眼前的景物也变得绚丽多彩,让她沉迷。
整个世界都像是在跟他们两个人一起沉沦,堕落。
后来多少年,每当沈黎漫再回忆起这一晚的感受,都只觉得她与陈宥礼这一刻已经便像是人了,更像是被操控的动物。
他们疯了一样的纠缠,什么污言秽语都能讲的出来。
沈黎漫再醒来时,陈宥礼早已经去上班。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的作用,她此刻就算是醒了,依旧有些精神恍惚。
靠坐在床头,沈黎漫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似乎昨晚陈宥礼在她耳边说过什么,她当时似乎是听进去了的,可是现在无论他怎么去回忆,都想不起来一个字。
沈黎漫跟父亲一起去看望了植物人母亲。
沈父看着活死人的妻子,愧疚到痛哭流涕。
沈黎漫坚信母亲一定会醒过来,宽慰父亲也要养好自己的身体,他们一家三口一定还会有再坐在一张餐桌上吃饭的那天。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陈宥礼很忙,沈黎漫几乎见不到他人。
她也有了更多陪伴父母的时间。
陈氏集团的斗争已经接近白热化。
就算是原本不打算站队的高层都不得不选边站。
沈父自然也看到了新闻,他跟沈黎漫说:“就算是陈宥礼赢下这场斗争,面对一个元气大伤的陈氏集团,他最快摆脱泥潭的方式,就是联姻。”
沈父始终没有放弃让沈黎漫看清楚现实,不希望她将来受太重的伤。
沈黎漫想过要跟父亲坦白自己的目的,可是……这场戏还要演下去。
只有沈父阻止的真情实感,陈宥礼才不会生出任何的疑心。
所以她只能表现出执迷不悔的模样。
沈黎漫还没等到陈宥礼胜利的消息,却先等到了陈墨玩死人的消息。
或者,这个消息能被传出来,便是陈宥礼上位手段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死的是谁?”
问出这话的沈黎漫大致已经猜到了,却还是问出来求证。
陈宥礼淡声:“一个女学生。”
沈黎漫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叫做晓曼的女孩儿。
陈宥礼嘲弄:“为了掩饰自己强奸后包养的事实,陈家对外声称那是陈墨的女朋友,陈墨还准备亲手操持葬礼。”
送上门的把柄,陈宥礼自然不会放过。
找了媒体对晓曼的死大做文章。
直指是陈墨玩死了无辜女大学生。
葬礼这天,沈黎漫跟着陈宥礼到了现场。
既然是已经撕破脸,这样看笑话的事情,自然是没道理错过。
警方已经确定是晓曼是自杀,现场也办的很是隆重。
沈黎漫看着陈墨憔悴的模样,恍惚的神情,一副失去心爱之人后肝肠寸断的样子,不得不感慨他是天生的演员,也难怪自己当初会蒙骗。
晓曼的父母也在,看样子也是被陈墨蒙骗,还跟前来的宾客赞扬陈墨的用心。
“是我们女儿没福气,没能跟他走到最后……”
沈黎漫听着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她潜意识里认定,晓曼就算是自杀,也是被陈墨逼死的。
“阿墨,节哀顺变。”陈宥礼宽慰道。
没什么血缘的两兄弟,即使背地里已经是巴不得对方去死,人前依旧不得不维系着虚伪的体面。
沈黎漫看着晓曼哭的肝肠寸断,需要吃药维持清醒的父母,只觉得无限悲凉。
她有些难受,一个人走出灵堂,仰头看着城市的上空。
天高气爽,没有云。
“现在,怎么那么爱哭?”
陈宥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到了沈黎漫面前,在他抬手为她拭去眼泪的时候,沈黎漫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这两年,假哭成了习惯,真的落泪时,却反而让沈黎漫心生茫然。
“你……怎么出来了?里面忙完了吗?”
陈宥礼淡声:“走个过场罢了。”
沈黎漫知道自己不该问,可她……还是没忍住。
“那个女孩儿……是怎么死的?”
陈宥礼看了她数秒:“陈墨喜欢玩的那些个游戏,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
精神崩溃受不住,又无力反抗,为了解脱,人总是很容易走向极端。
杀不了对方,就只能杀了自己。
沈黎漫闭了闭眼睛,“……他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遭到报应?”
陈宥礼搂着她去吃饭,“快了。”
——
葬礼结束的第三天,沈黎漫就再次收到了陈墨的语音。
寂静的夜色里,陈墨声音喘息着:“漫漫,晓曼死了,我很难过……更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