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人都走了还拿着东西看,舍不得?”陆池倚靠在客厅玄关的门上,不知道看了我多久,随后他缓缓朝我走过来从我手上抢走名片。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嗤笑一声,把那张名片撕成了碎片。“季安南,想跳舞啊,这辈子都别想了。”玫瑰被他打落在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花瓣。他从背后捏住我的下巴。捏着下巴的“季安南,你是想搭上陆池离开我?有些可笑了,乖乖的别气我。”手越来越用力,我几乎以为我的下巴要脱臼了。
我回包厢的时候,陆池已经坐在位置上等我了,他朝我点了点头。
看着这张精致的脸,整个人混乱又恍惚。
直到上菜的时候,陆池开口叫我,我才从一团乱麻的思绪里回过神来。
“抱歉,我刚想事情太入迷了。”
陆池用指尖好整以暇地点了点桌子。
“顾小姐想和我合作,先说说你想要什么?”
我喝了口凉水润了润嗓子:“不如陆总说说,你之前跟我说合作,是想要什么呢?”
陆池突然抬起头盯着我,直勾勾的视线里带着我不太能看懂的某种侵略性。
随后他转过头盯着落地窗外忽然笑了。
“我想要的啊,那可多了?”
我有片刻的怔愣:“什么?”
陆池收起了笑脸:“骗你的,我和你合作还能想要什么啊,不过是想搞垮顾淮北而已,我们多恶劣的竞争关系,你应该清楚。”
我没有什么犹豫就摇了摇头拒绝:“除了这个,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我只想找到纪亮,是当年的项目经手人,我爸妈出事之后,纪亮就消失了,而那辆车也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
找到纪亮,可如果当年的事情是真的,那我活该和顾淮北一起痛苦让他好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说完话后,陆池的愉悦好像少了几分。
“既然季小姐满足不了,那你先说说你的条件,我总要评估一下你得付出什么代价才值得让我合作。”
我扒拉了几下面前的饭粒,没有打算隐藏任何秘密。
“我想要的,你已经在做了不是吗?”
陆池靠在了椅子上,突然间笑得捂住了肚子。
“被你发现了,你找的人还挺厉害。”
陆池生得好,甚至有些女相,笑起来的时候我有片刻的惊艳,可片刻他就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
“我是帮你找的,我保证不会害你,至于我想要的...算了,先吃饭吧。”
陆池欲言又止的话让我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可知道陆池出于礼貌送我回家也没有告诉我他到底想要什么。
直到到了别墅,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的诉求就是你帮我找到纪亮,你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能做到的一定会拼命做到。”
陆池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突然俯过身来。
他一手摸到我的安全带Finition citron扣子帮我解开安全带,可整个人却挨得我极近。
他的鼻尖距离我的只剩下了不到一厘米的距离,热气毫无保留地喷洒在我的脸上。
我有些尴尬地扭动了下身子。
“我自己可以解的...”
可是整个人却距离得更近了,偏头的时候,我的鼻尖划过了什么温热的东西。
以至于陆池放开我的时候,我几乎是落荒而逃般打开车门地下了车。
陆池低低地笑了两声,从车窗里递给我一张卡片。
我接过来一看,发现是知名舞团DS舞团团长的名片。
“既然要合作总得拿出些诚意来,我恰好跟他有些交情,你以前跳舞不错,继续跳吧。”
“你要是有什么阻碍,我能帮你。”
陆池下了车,变戏法一样从车后座掏出一大捧红玫瑰。
“送给你,合作愉快,我想要的...你早晚都会知道的。”
我没接他的话,红玫瑰无论何时出现在异性之间总是太过暧昧。
可陆池却抢过了我手上的名片插在花里,然后将那捧花强势地塞在了我的怀里。
“很适合你。”
我没再说什么,打算进去之后再处理。
我关上别墅的大门站在院子里时,抽出卡片死死地盯着上面的内容。
为什么呢,明明我都决定放弃了。
为什么一个又一个的机会偏偏要摆在我面前呢。
我的肩膀不住地颤抖,有那么一瞬间,我想什么都不管了,打电话给名片上的人。
可我刚拿起电话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怎么,人都走了还拿着东西看,舍不得?”
陆池倚靠在客厅玄关的门上,不知道看了我多久,随后他缓缓朝我走过来从我手上抢走名片。
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嗤笑一声,把那张名片撕成了碎片。
“季安南,想跳舞啊,这辈子都别想了。”
玫瑰被他打落在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花瓣。
他从背后捏住我的下巴。
捏着下巴的“季安南,你是想搭上陆池离开我?有些可笑了,乖乖的别气我。”
手越来越用力,我几乎以为我的下巴要脱臼了。
那天之后,顾淮北没在季安南面前提过陆池的事,又恢复成了平常那样,大多时候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
我松了口气,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
微信上弹出了一个好友申请,我同意之后,只发过来了言简意赅的几个字。
“我是陆池。”
加了之后,却没再发任何消息过来。
我想了想,还是给他发了个消息:“我曾经也算做过你们竞品相关调研,报告还在,如果你需要,我会给你。”
那边却回得很快:“要的,见面给我讲讲吧。”
毕竟求人办事,拒绝的话到底是被我咽进了嗓子里,只是时间我还是特意选在了顾淮北出差的那天。
见面那天,既然说了要讲,我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讲得格外认真。
可中途那道无法忽视的灼热视线让我有些讲不下去。
余光里我看见陆池直勾勾地盯住我的侧脸,好像完全没听我在讲什么。
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刚才我说的,你听明白了吗?”
可陆池却有些恍惚,在我不设防的时候,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突然凑得极近。
却又在我要冷脸时快速弹开。
“你刚才说的啊,明白,都明白。”
他掏出一支烟,刚准备点火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又放下后,
“这个产品对我早就没什么威胁了,其实我并不感兴趣。”
我的脸色一变,有种被愚弄的愤怒。
“那你今天让我来给你讲这么久干什么?”
陆池耸了耸肩:“合作嘛,不得多培养培养感情,才能建立起信任的基础。”
这次见面,我最后是夺门而出的,突然觉得把希望放在这样一个人身上有些可笑。
只是我没想到,顾淮北并没有出差,他回来的时候我刚好洗完澡。
看到他出现在家里的时候,我有片刻的怔愣,他木着一张脸看不出情绪,可我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果不其然,他连鞋子都没顾得上脱就上来掐住了我的脖子。
“季安南,你怎么敢的?”
他大概是愤怒到了极点,额头上的青筋都若隐若现。
“你爸妈也是,你也是,你们要害我多少次才够!”
铺天盖地的窒息将我淹没,意识溃散的时候我突然想放弃抵抗,或许就这样死了也好,生死面前,一切都一笔勾销。
可是那天医生才说,妈妈又可能要醒过来了,如果爸爸不在了,我也不在了,她会不会很难过。
我抓住他的手奋力拍打。
“淮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要害你。”
那只手越收越紧,我想我刺客应该很难看,或许因为缺氧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就在我以为我可能会以晕过去收场时,顾淮北突然放开了我。
我跌落在地上,贪婪地大口大口喘气,连浴巾也散了一地。
顾淮北却一反常态,主动把我扶了起来。
“安南,抱歉我情绪失控了,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其实在从前,他经常是这样温柔的语气,可是现在却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仿佛猫抓住老鼠之后,不着急吃点,而是一点点玩弄,让它死于恐惧何疲惫。
顾淮北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轻柔地揉搓。
“安南,我知道你还想跳舞,我不该困着你的,我放你出去追求梦想。”
我还没从恐惧中抽身,就被顾淮北的话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