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身后的李清雪娇躯一怔。“当……”吕程面露欣喜之色,刚要开口却听吕先冲怒喝:“逆子,休得胡言乱语!小公爷的东西也是你可以觊觎的?还不滚下去!”吕程挨了自家父亲的训斥,只得垂头丧气地站在一tຊ边,只是那双眼睛还时不时的带着贪婪的目光看向李清雪!陈行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吕家主,你这儿子倒是颇有胆色!”吕先冲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陪笑道:“都怪老夫教子无方!还请小公爷莫要与犬子计较!”
“不知是小公爷驾临山桑县,还望恕罪!”
“老家伙,你这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就想把这事儿给一笔带过,恐怕不合适吧?”陈行斜瞧了吕先冲一眼,顺手在赵勤手上夺过马鞭在手心中来回敲打。
“老夫自当备好厚礼赔罪,还请小公爷入府一叙!”吕先冲做了个请的手势。
“若是这礼物不满意,别怪本少爷拆了你吕家!”陈行放下狠话,率先迈步进入吕府。
“自然,自然!”吕先冲连连点头。
两名婢女在林管家的示意下连忙一左一右上前想要贴上陈行,没成想,陈行用马鞭拨开两女的玉手,对着赵勤道:“去将那个贱婢带来,其他人服侍,少爷我不习惯!”
赵勤微微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陈行口中的贱婢是谁,傻站在原地!
陈行生怕被吕先冲这个老狐狸瞧出破绽,一马鞭抽在赵勤的盔甲上吼道:“老子说话,你是聋了是吗?还不快去!”
赵勤被这一鞭子抽得一个激灵,再看陈行对着自己挤眉弄眼,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回道:“小公爷恕罪,属下这就去办!”
“没用的东西!”陈行骂骂咧咧地提着马鞭朝堂厅走去。
一旁的吕先冲也是被这一幕惊呆了,能被派来保护陈行之人不用说,必然是军中好手,如今却被陈行当作狗一样呼来喝去动辄打骂,果然,京都的这些个二世祖都是一路货色,仗着祖辈的余荫作威作福!
吕先冲也不多言,跟在陈行的身后走进了堂厅。
一进正厅,陈行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很自然地就坐在了原本该是吕先冲的位置上,还翘起一只脚踩在黄梨木的太师椅上,皱眉道:“茶呢?”
吕先冲心疼地看了眼沾上灰尘的黄梨木,却不敢露出一丝不满之色,顺势坐在另一旁道:“下人正在准备茶水点心,还请小公爷稍后!”
“让后院快些,手脚麻利些,取江洲上好的碧螺春冲泡,若是失了味道,怠慢了小公爷,便是小公爷放过你们,老夫也饶不了你们!”
“喏!”一群婢女惶恐地应道。
“小公爷还请稍后!”
“无妨,什么样的茶水点心小爷我没吃过?即便是皇宫里御赐的茶水点心,小爷我也吃了不少!不急在这一时!”陈行毫不在意道:“只是,不知这……”
吕先冲见陈行话说一半,连忙问道:“还请小公爷明示!”
陈行双眸微微眯起一条缝,冷声道:“老东西,你怕是在拿小爷我寻开心是吧?”
看着陈行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吕先冲一拍脑门懊恼道:“瞧我这记性!”
连忙冲着林管家喊道:“快去将老夫珍藏的龙眼珠取来!”
“喏!”
趁着林管家取龙眼珠的时候,吕先冲对着陈行介绍起这颗龙眼珠的来历!
“小公爷可知这龙眼珠是何物?”
“莫不是夜明珠?”
“非也,非也,若是夜明珠,老夫又怎敢献给小公爷,夜明珠的价值与这龙眼珠相比起来,犹如米粒之珠也,岂可与皓月争辉!”
“哦?吕家主还请细说!”
陈行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夜明珠他凉国公府也是有的。
只不过在陈行看来,所谓的夜明珠和前世的夜光表差不太多,说白了就是硫化锌、硫化钙制成的珠子,况且古代这类东西一般都是含有放射性物质,自己要是得了它?怕是又要去阎王殿走上一遭!
“老夫也是偶然所得这颗龙眼珠,此珠通体雪白,不含一丝杂质,质地细腻温润如二八佳人的肌肤一般,据传闻若是将这龙眼珠雕琢成玉佩戴在胸口,还有避暑抵寒之功效!老夫虽未请人雕琢,但盛夏时节,也曾手握此珠,小公爷,您猜怎么着?”吕先冲故意说一半留一半,想要吊足陈行的胃口。
若是放在平常,陈行真想一巴掌拍死他,说话说一半,找事儿是吧?
不过这个时候,还是要配合吕先冲演完这出戏!
陈行故意装作焦急的神色追问:“莫不是当真如传闻所言?”
吕先冲凑上前压低声音道:“确如传闻所言,老夫当日握在手上竟传来一阵寒意,将周身燥热之感驱散一空!”
陈行激动地捏紧太师椅扶手惊呼:“竟有如此神奇之物?”
“那是自然,老夫如何敢诓骗小公爷!”
呵呵,傻逼,不就是没有杂质的和田白玉嘛,吃了没文化的亏还不知道!
虽说无论在哪个时代这种没有丝毫杂质的和田白玉都是价值不菲,可若是说它能避暑驱寒就言过其实了!
夏天本就酷热难挡,莫说是这和田白玉,就是随便弄块玉石握着也是会有这种感觉。
因为玉的质地就是如此,传热很快,加上古人一向喜欢将值钱的东西藏起来,摆在不受阳光照射的地方,自然摸起来也就有种冰凉的触感。
所以,玉石确实能给人带来一丝丝凉意,至于驱散燥热?不过是吕先冲的心理作用罢了!
“咳咳,不知吕家主可曾听闻:玉碗冰寒消暑气?”陈行拿起婢女端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淡淡道。
“呃……不曾听闻!”吕先冲在脑海中思索半天也没弄明白陈行的话是何意。
“呵呵,没事儿!没事儿,我就随口一问!”
就在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之时,赵勤已将李清雪带到堂厅,恭敬道:“少爷,人已带到!”
“嗯,去厅外候着!”陈行头也不抬地冲着赵勤挥了挥手。
“喏!”
吕先冲只是迅速撇了一眼李清雪就收回目光,心中也有了计较。
此女虽容貌秀美,可她下意识地遮挡袖口处的鞭痕却让吕先冲对陈行的喜好有了大致的了解,加之李清雪面对陈行时,不易察觉的微颤,吕先冲哪里能不明白?
“还不过来,愣在那儿做甚!”陈行眉头轻挑,言语中露出一丝不满。
李清雪娇躯一颤,立刻快步上前,娴熟地开始替陈行揉捏肩膀!
突然,陈行倒吸一口凉气,眼神瞬间阴冷,下意识就朝着马鞭摸去,李清雪见状连忙跪下,带着哭腔道:“小公爷恕罪,小公爷恕罪!”
“罢了罢了,终究是在吕府,免得脏了吕家主的眼睛!继续,若是还不知轻重,你就等着受罚吧!”
李清雪这才惶恐起身,动作比之前更加轻柔。
吕先冲将一切看在眼里,心底已经将陈行划为与自己同一类人,想来林长心中所言倒是无疑,只是少了条:喜虐少女!
不过,林长的情报不准也在情理之中,观陈行举止,有些癖好自是不会当众暴露!
“爹,谁来了?”
就在两人相互虚与委蛇之际,一道飞扬跋扈的声音响起。
陈行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吕先冲见着连忙呵斥道:“逆子,休得放肆,这位可是京都的凉国公府小公爷!”
“见过小公爷!”来人急忙对着陈行行礼。
陈行微微点头,却未出声。
“这是犬子,吕程!”吕先冲介绍道。
陈行见眼前行礼之人,体态臃肿,脸色苍白,脚步轻浮,想来生活应是极度荒淫糜烂!
不过这小子的眼睛却是不老实的很,虽对着陈行作揖行礼,但那对色眯眯的眸子却始终未曾从李清雪的身子上挪开!
陈行面容平静开口:“我这婢女吕公子可是喜欢?若是喜欢的紧赏你便是!”
此言一出,身后的李清雪娇躯一怔。
“当……”
吕程面露欣喜之色,刚要开口却听吕先冲怒喝:“逆子,休得胡言乱语!小公爷的东西也是你可以觊觎的?还不滚下去!”
吕程挨了自家父亲的训斥,只得垂头丧气地站在一tຊ边,只是那双眼睛还时不时的带着贪婪的目光看向李清雪!
陈行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吕家主,你这儿子倒是颇有胆色!”
吕先冲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陪笑道:“都怪老夫教子无方!还请小公爷莫要与犬子计较!”
陈行端起茶杯道:“吕家主哪里的话,不过是名婢女而已,吕公子若是想要,我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吕先冲连忙端起茶盏拆开话题道:“小公爷说笑了,还请品茶!”
就在这时,林管家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了进来,吕程一眼就瞧出这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龙眼珠。
吕先冲接过林管家递来的木盒,将其打开对着陈行道:“小公爷以为此物如何?”
陈行看了一眼证实心中所想,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确实不错,不似凡品!”
吕先冲一喜:“既然小公爷喜欢,便当作赔礼赠予小公爷!”
“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就在陈行想要接过木盒时,只听吕程急切道:“爹,这龙眼珠不是说好给我的吗!”
“闭嘴,老夫与小公爷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闻言陈行立刻收回伸出去的手,脸色看不出喜怒:“君子不夺人所好,既是吕公子所爱之物,陈某自是不会再要!”
一听这话吕先冲急了,陈行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岂会听不懂,言下之意就是冲突的事儿就不会这么算了!
“来人,将这个逆子给我拖下去,杖责二十,打到他下不来床为止!”
“爹,你……”
见吕程还要说话,吕先冲心急之下,快步上前,一脚踹翻吕程怒骂道:“你个逆子,你是想害为父失信于小公爷吗?既然如此,老夫就打死你!”
陈行看着吕先冲装模作样的殴打吕程也不拦着,好整以暇的喝着茶,静静地让吕先冲一个人表演。
“爹,爹,别打了!”吕程抱着头,嘴里不停地求饶。
陈行见差不多了,是时候该自己出面了。
于是淡淡开口道:“吕家主切莫生气,伤了身子可就划不来了!”
吕先冲闻言还不忘猛踹一脚:“今日若不是小公爷拦着,老子非得打死你!”
“还不来人,将这个逆子给我锁在房内,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去!”
“喏!”
两名护院立刻进来将吕程搀扶出去。
“呵呵,让小公爷见笑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吕家主言重了,陈某观吕公子心直口快,颇有赤子之心,这是好事啊!”
“哎,这孩子,他娘死的早,是老夫一手将他拉扯大,也怪老夫,出于对内子的愧疚,对他也是百般娇纵,这才将他养成这副性子!”吕先冲满脸愧色!
呵呵,老子信你的鬼话,我才是真傻子!
陈行心里腹诽,嘴上还是装作关切道:“真是难为吕家主又当爹又当娘了!”
“哎……”吕先冲长叹一声:“冲撞了小公爷,还请小公爷看在程儿死去的娘的份上,不要与他计较才是!”
陈行暗骂一声,玛德,我又不认识他娘,他又不是我儿子,我凭什么不计较?
不过嘴上还是虚伪道:“自是不会与令郎计较!”
赵勤这时走了进来抱拳道:“小公爷,山桑县郎中已在府门外,不知……”说着还瞟了一眼吕先冲。
“小公爷,放心,我这就让林管家通知下去,无论如何,定当全力救治小公爷的下属!”
陈行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当做自己的下属,以后若是出了事,吕先冲也好和上面交代,自己救治的是玄甲军的士卒,不是别人!
“如此,多谢吕家主了!”
“小公爷哪里的话,都怪这豫州大旱,加上时常有山匪下山,弄得家家户户都跟防贼似的!故而这些郎中不敢出诊,怕被掳走!”
“哦?豫州境内还有山匪?”陈行讶然道。
按理说如今豫州铁板一块,山匪什么的早该被围剿了,怎么还会有山匪下山劫粮呢?
况且豫州大旱,百姓早已食不果腹,这些山匪下山又能抢些什么?
“哎,小公爷,你有所不知啊!这虎头山的山匪由来已久,时常下山祸害百姓,对此,山桑县百姓早已苦不堪言!”
吕先冲一提到虎头山的山匪,气就不打一处来!
“为何县衙没有派人剿匪?”陈行疑惑道。
“派了,可这些山匪占据虎头山特殊地形,易守难攻,行事肆无忌惮!县衙也组织了几次捐粮剿匪,均是无功而返,就连州军也来过一次,最后也是铩羽而归!久而久之,百姓们也不愿捐钱剿匪了!”
陈行大吃一惊,一群训练有素的州军竟打不过一帮乌合之众?
陈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挂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