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澜与王怜略一思索,美眸放光,她们明白陈行的意思了!只要将捐粮人的名字刻在这块功德碑上,进出城门的百姓见着了,十个人中只要有一个人,在茶余饭后谈论此事,便会将他们的名字广为流传!“这个主意不错!”秦若澜面露欣喜之色,迫不及待就想要回宫拟旨!“这就不错了?”陈行一副瞧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啊?那还要怎么做?”秦若澜不解道。“你也和她一样蠢的可以!”陈行满脸嫌弃,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神色,令两女羞愧的低下头。
“大胆!”小环脸色大变:“你……”
“闭嘴!”秦若澜阴沉着俏脸道:“这事儿只有我等听见,莫要传出去,让有心人借机坏了小公爷的名声!”
“是,大小姐!”
见秦若澜发话,小环顺从的走向一旁,驱赶围观众人,王怜也示意青儿将自家奴仆赶离此处!
陈行并不在乎,反而是看着王怜道:“所以,王姑娘现在还觉着令尊此举可行?”
二女都是心思玲珑之辈,陈行的话一针见血,两女又怎会听不明白?
“说来说去,你不也是没有法子嘛!”王怜虽嘴上依旧不服输,但是心里却认可了陈行的说法!
“头发长,见识短!谁说小爷我没有法子的!”陈行撇了撇嘴。
“快说!”
“有何良策?”
两女神色激动的问道,一个为国,一个为家!
陈行清了清嗓子道:“其实王首辅的想法是不错的,只是少了点东西!”
王怜一愣:“什么东西!”
陈行轻笑一声:“世家大族、王公贵胄最在意的是什么?”
王怜沉思道:“自是家族传承?”
“是,但不全是!”
王怜想了半天没明白:“还请小公爷明示!”
“名声啊!真笨!”陈行轻点王怜秀额,弄的后者俏脸一阵羞红!
秦若澜面色如常,但心里恨不得将陈行千刀万剐!
这小贼当真坏的很,谁家姑娘都想着调戏一番。
“若是在这城门处立一块功德碑,你二人觉得如何?”
秦若澜与王怜略一思索,美眸放光,她们明白陈行的意思了!
只要将捐粮人的名字刻在这块功德碑上,进出城门的百姓见着了,十个人中只要有一个人,在茶余饭后谈论此事,便会将他们的名字广为流传!
“这个主意不错!”
秦若澜面露欣喜之色,迫不及待就想要回宫拟旨!
“这就不错了?”陈行一副瞧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啊?那还要怎么做?”秦若澜不解道。
“你也和她一样蠢的可以!”陈行满脸嫌弃,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神色,令两女羞愧的低下头。
“上榜……咳咳,上碑要有门槛,不然这个捐五十斗,那个捐一石的你也把他们往功德碑上写?你这碑才多大?”
陈行淡淡道:“而且相较于世家大族、王公贵胄而言更想要名声的是商人!”
“商人?为何?”王怜双眼疑惑道。
秦若澜也是不解的看向陈行。
“哎,我要是你俩的教书先生,非得气死不可,若是死了,棺材板都压不住我这口怨气!”
“快说,别给我卖关子!”秦若澜一点都不避嫌,揪着陈行耳朵怒道,她是一刻都等不了,多等一会儿,就有可能多一个饿死的豫州百姓!
“自古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卑贱,可所有人都忽略了,他们才是大商钱财最多之人,虽说与传承百年的世家大族无法相比,但你们要知道,从商者,可没有传承过百年的,若是百年传承从商,那家底是世家拍马也赶不上的!”
“所以名声对他们而言就显得尤为重要,况且声名在外,于自己与自家子女也是极好的,将来子孙,无论是入学、娶妻、嫁人都能觅得良人!”
二女越听越觉着陈行说的有道理,尤其是秦若澜,更是喜上眉梢!
“还有,此举捐粮还得设个门槛,比如上碑最低也要捐五十石!且功德碑名额有限,取捐粮最多的前二十名入功德碑!捐款达百石者,前十名可获得由女帝亲笔书写良善传家的牌匾!”
陈行狡猾一笑接着道:“先是由书面所写挂在城门外,并且定碑之日一定要言明,是在书面呈现后的三日!”
“为何要三日后?”秦若澜柳眉紧皱。
“傻不傻,是人都会有攀比心,就怕他们不比,只要比了,扔钱那是一个比一个狠!前期许多世家大族都会保持观望态度,但,只要有一个人起了头,tຊ自然而然就会争锋相对,比如你我两家有仇,家底都在伯仲之间,我在第一,你在第二,岂不是你比我低一头?那么你会服气吗?”
秦若澜脱口而出道:“自是不会服气!”
“不服气,那你准备怎么办?”陈行循循善诱。
“自然是……啊……”秦若澜捂住樱桃小嘴,美目睁得大大的,她明白陈行的意思了!
陈行见她已经明白,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亲昵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对于自己而言前世那些个人傻钱多的榜一大怨……大哥还少吗?看得多了,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秦若澜突然担忧道:“若是没人捐呢?”
陈行自信一笑:“那就要靠托了!”
“托?什么是托?”王怜没有听明白。
“就比如,王大人出的这个主意,那么王大人捐个百石不过分吧?”
“我…我…爹爹为官清廉,家中没有百石!尚有五十八石余粮!”王怜羞涩的补充道:“家中银钱粮食,都是由我经手!自是清楚!”
陈行一扶额,这傻丫头是没见过坏人吗?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秦若澜面露狐疑道:“王首辅贵为一朝文官之首,家中怎地就只有五十八石粮食?他的俸禄哪儿去了?”
王怜神色有些复杂道:“家中人口虽不多,但是爹爹常年救济上京赴考的寒门子弟以及平民,若是不中,也会给予钱粮,鼓励其来年再考,所以……”
王怜此话一出,秦若澜眼底浮现杀机,这王成明是想要在朝堂上结党营私?想要只手遮天?
陈行都为之错愕,王成明不怕掉脑袋吗?长此以往岂不是朝堂庙宇之上都是受过他的恩惠之人?皆是他王成明的门生了?
若是每年资助之人,哪怕只有寥寥数人入朝为官,只要持续下去,王成明便会一家独大,权倾朝野,这是古代帝王最忌讳的东西,往往文官逼宫便是由此形成的!
“王首辅就不怕引起女帝的猜忌?不怕别人弹劾他?”
谁都没有发现秦若澜的声音都变得格外的阴冷,一旁的小环身形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王怜正气凛然道:“不怕,爹爹说了,行得正坐的直,寒门子弟也就罢了,平民百姓本就生活艰难,若不如此,谁还会考取功名报效朝廷?”
秦若澜闻言面容缓和几分淡淡道:“王首辅倒是我大商的栋梁之才!”
“嗯,确实,王大人此举虽有结党营私之嫌,但其出发点是好的……若是连饭都吃不饱,又哪儿来的力气谈忠君爱国呢!”
秦若澜白了他一眼道,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继续说!”
“说到哪儿了?哦,对,说到托了!”
陈行一拍脑门接着道:“托这个意思呢,就是假的,比如王首辅只捐十石,可写东西的是咱自己人啊,咱们可以写一百石啊!”
王怜捂嘴惊呼道:“这不是弄虚作假,骗人吗?”
陈行鄙夷道:“这叫什么话?怎么能说是骗人呢?明明是善意的谎言!”
小伍撇了撇嘴:“什么善意的谎言,就是明着骗呗!”
“小伍,你特么……”陈行恼羞成怒道。
“我倒是觉得这个办法不错!”秦若澜沉吟道:“这个法子看来是最有效的!那些世家大族、王公贵胄也该为大商尽尽责了!”
王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她不知道是对是错,但相较于爹爹的法子,小公爷这个办法,更精细,行使起来更为简单,不用磨嘴皮子!
“这就行了?”陈行看着两女如此容易满足的模样,不由得好笑。
“怎么?你还有更好的法子?
秦若澜问出声后,王怜也是满怀期待的看向陈行,想要知道他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办法!
“这个办法虽好,却也只是权宜之计,豫州大旱尚未结束,谁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日积月累下来,朝廷又有多少粮食能拿来赈灾?尝过不劳而获的灾民还愿意回去努力耕作吗?”
看着眼前排队领取救济粮的流民,陈行神色复杂道。
两女也明白过来陈行话中的深意。
是啊,斗米恩担米仇,这种事屡见不鲜!
秦若澜突然想明白什么,嫣然一笑道:“小贼,看来,你还有其他法子?”
陈行神秘一笑:“你猜!”
王怜想要替自家父亲分忧,也发现凉国公府的这位小公爷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俯身一礼,语气轻柔道:“还请小公爷不吝赐教!”
“咳咳,我有一计可使……咳咳,说错了,我还有两个法子可解决这个难题!”
“什么办法?”二女迫不及待道。
“一计,以工代赈!另一计,移民就食!”
陈行竖起两个手指自信道。
秦若澜盯着陈行的手指沉吟良久,缓缓开口:“以工代赈,我还能理解,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可移民就食是何意?”
陈行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称赞道:“不错嘛,以工代赈你都知道啊!”
秦若澜妩媚的白了他一眼:“不就是雇佣流民劳作,以此来换取报酬让他们活下去嘛,这有何不知!”
或许连秦若澜自己都没察觉,她与陈行相处起来的方式更像是青梅竹马。
王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只对了一半!”陈行笑着开口道。
“为何是一半?”秦若澜不理解。
“雇佣流民的必须是朝廷!”
“为何?”
“哎,地域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天下太平尚不明显,可如今这个局面,若是由京都商户雇佣,产生同工不同酬的后果你想过吗?”
陈行严肃道:“这会加剧地域之间矛盾,而如今这么多流民都是来自豫州,保不齐有人一呼百应,到时候京都就危险了!”
秦若澜恍然大悟,若是成千上万的流民涌入京都打砸抢烧,即便最后镇压了,京都百姓也损失惨重!
“至于移民就食,这个法子我建议搭配赈贷一起进行!或者说不用赈贷的方式,而是直接赠与,以此彰显当今女帝的仁德之心!”
秦若澜美眸中惊喜之色溢于言表:“快,快说说这该怎么做!”
陈行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了:还说你不是女帝的脑残粉,一说到对女帝有益的话题,你都恨不得把自己倒贴给她了!
“嗯,等等?这秦若澜不会是弯的吧?姬友?我靠!”
心中的想法将陈行吓了一跳,看向秦若澜的眼神中带有几分戒备之色,不自觉的将翠儿朝自己这儿拉了拉!
“快说啊!”秦若澜催促道。
“咳咳,就是让豫州百姓换个地域生活,比如在大商境内找一些尚未开垦的土地,然后赠与他们一定的粮食种子,鼓励他们在此地生活!”
“那赈贷呢?”
“赈贷其实就是民间的赊贷,只不过利钱没那么高,当然,所贷之物可以是银钱,也可以是种子,其实我个人推荐还是发放一定的种子与少许银钱,一来保障来年农收,二来也能缓解豫州百姓的生活!”陈行想了想说出了个折中的办法!
“如果全是银钱或是种子,无论是前者或是后者都不一定能稳定生活,万一有人拿着钱去赌坊输个精光岂不是浪费了!再者全给种子,豫州百姓日常生活开支怎么办?别到时候种子是有了,人却饿死了!”
“你也知道去赌坊不好啊!”秦若澜冲他翻了个白眼。
“废话,十赌九骗,还有一个往死里骗,我能不知道?”
“那你还去!”
“你懂个屁!”
“陈…行,这是你第二次这么说我了!”秦若澜一字一顿,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小环现在已经懒得去呵斥陈行了,她麻木了,自家女帝都不在意,自己一个当婢女的就不操那份闲心了!
“我说错了?我一个吃喝玩乐的二世祖,不去赌坊不去青楼,我干嘛去?去当和尚还是去做道士?”
陈行心道:谁让古代就这么些个娱乐项目呢!
“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秦若澜怒其不争道。
“切,你又不是我爹娘,失望就失望呗!”
陈行满不在乎道:“你失望与否,对我而言,不会多一块肉,也不会少一块肉,你觉着我在乎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