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谁,你急什么?”陈行嘴角轻笑。“你……”“看来你与我宵禁时见着鱼鳞卫有异曲同工之妙啊!咱俩算是一路货色!”“呸,谁和你这小贼是一路货色!”秦若澜面颊绯红,轻啐一口!“对了,还不知道姑娘芳名!”陈行转而朝着紫色罗衫少女笑眯眯问道。“小女子名……”“九妹,该回去了!”一道浑厚的嗓音响起,令紫色罗衫少女唰的一下,双腮布满红霞。“九妹?”陈行表情一呆,疑惑的看向紫色罗衫少女,这家人起名字这么随意的嘛?按数字来排辈分的?
“切,就你这样还大家闺秀呢,看见没,大家闺秀是长那样的!”
说着,陈行朝一旁的紫色罗衫少女努了努嘴!
紫色罗衫少女只觉双颊发烫。
“你……”秦若澜现在恨不得将他给凌迟处死!
“大家闺秀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是街溜子?到处乱窜!”
“那她不也是在外面吗?”
“人家那是来施粥救济流民的,是来做善事的!你呢?你是来干嘛的?”
“我……”
“行了,小爷没功夫在这和你斗嘴!”
“你要干嘛去!”秦若澜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脸色不善盯着陈行问道。
“关你屁事,小爷我要去长袖坊,你去吗?”
“你……”
“小伍,将驴车还回去后来长袖坊找我!”
陈行随口吩咐一声,带着翠儿就要离开。
“不许去!”秦若澜张开双臂拦住陈行。
“你有病吧!小爷我去哪儿挨着你什么事儿了?”
“你答应我的事儿还没做到!”
“什么事儿?”陈行想了想自己好像没答应过她什么事!
“你答应过我要教我如何使用暗器的!”
陈行一拍额头,玛德,自己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都怪翠儿这个猪队友,把自己给卖了。
想到这,陈行凶巴巴地瞪了翠儿一眼。
翠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总算是想起来自己昨夜是忘了什么事儿了!
“行了,跟我回府吧,回去我教你,真是服了你了!教完之后,你就赶紧给我走,见着你就心烦!”陈行不耐烦道。
不待秦若澜回答,陈行不怀好意的笑着开口道:“对了,你脖子上的丝巾挺漂亮的!”
“小贼,你找打!”秦若澜俏脸爬满红霞。
二人追逐打闹声引得紫色罗衫女子好奇观望。
“呸,不知廉耻,光天化日之下,和男子拉拉扯扯,一点都不矜持!”青儿见状低声轻啐一口。
“不得无礼,别人之事莫要评头论足!”紫色罗衫少女轻身喝止。
“是,小姐!”青儿不情愿的应声道。
“放肆,你说谁不矜持!”
小环杏眼圆瞪,手上动作不慢分毫,一声脆响令陈行等人停下打闹,扭头看来。
青儿捂住火辣辣的左脸,眼中泪花翻涌。
小环神色冷峻:“贱婢,小心祸从口出!”
秦若澜面容平静道:“怎么回事?”
紫色罗衫少女微微俯礼道:“是我家婢女说错话了,还请姑娘莫要见怪!”
“大小姐,这个贱婢竟胆敢出言不逊,说您与男子拉拉扯扯,没有女儿家的矜持!”小环来的秦若澜身旁冷声道。
“罢了,一点小事儿,没必要斤斤计较!”秦若澜大方的摆了摆手。
自己被骂的还少了?妖女、惑乱朝纲、牝鸡司晨,与这些相比,不矜持都算得上是赞美之词了!
“是,小姐!”小环应了一声,可目光依旧阴森。
“多谢姑娘大度,我替婢女给您赔个不是!”紫色罗衫少女冲着秦若澜微微一礼。
“无妨,只是碰上我,若是遇上旁人不见得有这么好说话,虽说我家小环是冲动了些,但她说的没错,小心祸从口出!”
“小女子记下了!”紫色罗衫少女点了点头。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人家小丫头说错话了,你这也给过教训了!这事儿就算揭过了!”陈行适时出来打圆场。
“对了,还未感谢姑娘方才出手相助呢!”陈行笑着拱手行礼。
“公子言重了,多亏天鹰卫的大人及时出手,小女子愧不敢当!”
“姑娘哪儿的话,敢出言就已经超过在场的绝大部分人了,不像有的人,见着个屁大的从三品,吓得话都不敢说!只敢窝里横!”陈行似是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秦若澜!
“你说谁不敢说话?你让他站在我面前,看本姑娘不活撕了他!”听到陈行指桑骂槐,秦若澜心里一阵急恼。
“我又没说谁,你急什么?”陈行嘴角轻笑。
“你……”
“看来你与我宵禁时见着鱼鳞卫有异曲同工之妙啊!咱俩算是一路货色!”
“呸,谁和你这小贼是一路货色!”秦若澜面颊绯红,轻啐一口!
“对了,还不知道姑娘芳名!”陈行转而朝着紫色罗衫少女笑眯眯问道。
“小女子名……”
“九妹,该回去了!”
一道浑厚的嗓音响起,令紫色罗衫少女唰的一下,双腮布满红霞。
“九妹?”陈行表情一呆,疑惑的看向紫色罗衫少女,这家人起名字这么随意的嘛?按数字来排辈分的?
见陈行是误会了,紫色罗衫少女连忙解释道:“小女子姓王单名一个怜字!”
“王怜?是个好名字!”秦若澜点了点头。
“那为何唤你九妹?”陈行小小的眼睛大大的困惑。
“我这一辈,小女子恰巧是家中晚辈中最小的,上有堂哥堂姐八人,所以乳名便是九妹,不过早已过了及笄之年,除了堂哥堂姐们,很少有人会再唤我乳名了。”王怜有些娇羞的低声答道。
“原来如此!想必面纱之下,王姑娘的容貌定是惊为天人!”陈行赞叹道。
“公子何以见得?”王怜眨巴着大眼睛似是不解。
“姑娘可曾听闻,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
王怜俏脸如苹果般红润,红到鲜艳欲滴!
秦若澜恼怒的踹了他一脚,轻啐一口:“登徒子!”
“怎么了嘛,我有说错吗?是你自己没见识好吧!老祖宗不会骗我的!不信的话,你让她将面纱摘下,一看便知!”陈行不忿道。
“小公爷还请自重,我家小姐待字闺中,怎可随意示人!”青儿气愤这位小公爷言语怎如此轻浮。
小环一瞪眼,又要发作,却被秦若澜伸手拦下!
“切,我还是纯情小处男呢,不也给你们看了吗?谁生来不是给别人看的?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陈行不屑道。
“我……”王怜正欲解释,一阵清风袭来,似是吹走了遮蔽皎月的晚云!
望着面纱下的容颜,陈行眼睛都直了,不自觉的脱口而出:“面纱如云蔽明月,扬起娇颜初露妍!”
王怜眼波流转,细细品味诗句,越品味越是害羞,不自觉的低下螓首!
秦若澜闻言心中又酸又涩,这小贼,当初都没称赞过自己!
就连一旁的翠儿都看不下去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小公爷是个沾花惹草的主,昨日对秦姑娘那般,今日又作诗挑逗王姑娘!
众人:呸,真是个负心汉!
……
丝毫不理会翠儿鄙视的目光,陈行看着流民,似有感而发:“小伍啊,因为没钱,你做过最卑微的事情是什么?”
“捡别人掉在地上的馒头!”小伍想了想道。
陈行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小贼,你呢?”秦若澜好奇的问道!
见陈行默不作声,秦若澜这才反应过来:“小公爷出身国公府,自是没经历过这等苦日子!”
陈行四十五度仰望蓝天,伸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淡淡开口:“不,我也曾没有钱过!”
“什么时候?”众人异口同声好奇道。
“去青楼的时候,好友们都加钟了,只有我独自在大厅等待,当时我曾想过报官!”
众人:“……”
……
“如今涌入京都的流民越来越多,也不知道豫州百姓要怎么活下去!”翠儿小脸尽是担忧之色!
“我听闻朝中有人提议广召世家大族与王公贵胄捐粮!女帝对此颇为赞同!还让户部拿了章程!”秦若澜装作不经意的提及此事。
“哈?女帝还赞同?”陈行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想象的模样。
“是tຊ啊,如此一来,豫州大旱问题便可迎难而解!你说女帝是不是很厉害?”
秦若澜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决定,等不及希望从陈行口中听到赞美之词!
“也不知道那女帝的胸大不大?”陈行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秦若澜似是没听清。
“没什么,我夸女帝没脑子呢!”
“小公爷,慎言!”王怜轻声提醒道。
“切,都是熟人,就咱们几个闲聊,你们不会把我给卖了吧?”陈行说到最后警惕的看着几人!
“自是不会!”王怜柔声道:“不过,还请小公爷以后莫要口无遮拦的好!”
“你说女帝没脑子,那你说说看这建言怎么就不行了!”秦若澜双眼似喷火,恨不得掐死这个小贼!
看着秦若澜似是想要生吞活剥了自己,陈行一脸古怪道:“我说,你该不会是女帝的脑残粉吧!”
“什么脑残粉?你莫要岔开话题!”秦若澜不服气道:“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定会报官,说你当众辱骂女帝!”
“行了,我也不和你争,先不说女帝有没有脑子吧!就这条建言也不知是哪个傻子想出的馊主意,召集世家大族和王公贵胄捐粮!呵,亏他想得出!”陈行不屑道。
这不就是宋朝的劝分法嘛,借助民间力量来赈灾的政策,并且朝廷也为此制定了相对应的律法。
这种办法虽说是属于自愿性,但是如果有能力的人没有积极响应朝廷的号召,朝廷便会对其进行干预。
什么是干预,不就是明抢嘛,不过宋朝的经济繁荣,富宋这个名号可不是白叫的!所以相对于人均GDP十分富裕的宋朝来说,捐些钱粮倒也无所谓。
不过这个办法在大商行不通,大商历经战乱,四面楚歌,好不容易熬过去,如今百废待兴,正是修生养息的关键时候,想要王公贵胄与世家大族出钱,又不给好处,你这不是开玩笑嘛!
人家是有钱,但人家不傻!
秦若澜有意无意的撇了一眼王怜道:“听说是当朝首辅,王成明王大人出的主意!”
王怜神情尴尬无比!
“我呸,就那脑子还当首辅呢?看来这大商也没什么能人了!”陈行鄙夷道。
翠儿无意间看见来到王怜身后的马车,似是想到了什么!悄悄地拉了几下陈行的衣角:“少爷,少爷!”
“哎呀,翠儿,你拉我干嘛,我又没说错,那王成明若没有个十年脑血栓,都想不出这么“睿智”的法子!”
“何为脑血栓?”秦若澜睁着双无辜的大眼睛,好奇道。
“就是脑疾!”陈行没好气道。
“算了,不提那个晦气的玩意儿了!你瞧人家王姑娘,同样是姓王,人美心善不说,想来家中长辈定是颇有才名的大贤,才能将姑娘养的如此兰心蕙质!要我说,还不如让王姑娘家的人当首辅呢!”陈行赞美道。
翠儿踮着脚在陈行耳边低声道:“她应当就是王首辅家的嫡女!”
陈行人傻了,赶忙改口:“那什么,王姑娘,别介意啊,我就这么随嘴一说,王大人的建言肯定是不会错的!”
王怜涨红着张俏脸嗔怒道:“方才小公爷嫌弃爹爹此举行不通,不知小公爷又有何良策?”
陈行心都凉了半截。
家人们,谁懂啊,自己损人撞到别人枪口上去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王怜见陈行低头不语,以为他是纸上谈兵,继而嘲讽道:“爹爹忧国忧民,想出的法子自是比不过整日花天酒地了解“民间疾苦”的小公爷来得好,小女子愿洗耳恭听小公爷的良策!”
陈行抬头一本正经道:“罢了,全当是我给王大人赔罪了!”
不待王怜继续讥讽,陈行一指城内道:“王姑娘可知为何王首辅此举行不通!”
王怜冷漠道:“小女子愿闻其详!”
“京都内的粮商谁家背后没有世家大族、王公贵胄支持?”陈行双眸略显凄凉:“若无人授意,粮商怎敢抬价至此?王大人广召世家大族、王公贵族捐粮,这又与虎口夺食何异?打个比方,自家有一万石粮食,我只捐十石,你又如何知晓这是我家的全部存粮?阳奉阴违的事儿见着还少吗?”
秦若澜柳眉轻皱:“可是各家有多少存粮,若女帝有心,天鹰卫自是能够调查出来的!”
陈行摸了摸她的额头,疑惑道:“你也没发热啊!”
秦若澜俏脸绯红,一把打落陈行轻挑的举止:“说正经事呢!”
“我说的还不够正经?天鹰卫能调查出来,可女帝敢当人家面说出来吗?君臣互相猜忌是历朝历代常有的事,可若是放在明面上来讲,那便是大忌!那些个王公贵胄、世家大族明摆着就是告诉你,你知道我家有多少粮食,可女帝你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来吗?若说自己派人监视群臣,不怕别人心寒?君臣一旦明面上起了嫌隙,大商也就离亡国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