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逐野余光瞥了一眼坐在自己怀里乖得跟只鹌鹑似的人儿,唇角露出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弧度。蛊虫作祟也好,食色性也也罢,到底还是舍不得真太久不见她。但眼下,有些话却不是要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的。萧逐野双眸微眯,再一次看向苏栢,“你可有字?”苏栢:“苏长青。”“既如此,以后本宫便唤你为长青罢。”苏栢哪里不知道再怎么样都不可能让对方纡尊降贵叫自己一声“兄长”,当即顺着话道:“是,草民多谢三皇子殿下救命之恩。”
听到苏檀说出这句话,谢言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惨白。
他后退一步,看向苏檀的眼神又惊又惧,嘴角则是带着说不尽的苦涩。
“不,檀妹妹,这不是真的。”谢言深吸一口气,“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呀?”
这句话倒是十分有道理,萧逐野那种狗男人那是狗见了都嫌,可是这话从谢言嘴里说出来,却也有种说不出的滑稽。
苏檀轻嗤一声,“我怎么不可能喜欢上他?他是三皇子,身份高贵且不说,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如此人中龙凤,我不喜欢他难道还……”
“可是,我们不是说好了你从香云寺回来,我就去你家里求亲的吗?不是说好了若是你父母执意要将你嫁给陈家,你便是与我私奔也是要走的吗?”谢言攥紧拳头,似是用尽全身的气力,才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他声音沙哑,双眸通红,死死地盯着苏檀,宛若困兽。
苏檀被这眼神吓了一跳,与此同时心底里浮上一股子古怪,什么香云寺,什么求亲,什么私奔?
这人说的,怎么在原主的记忆里都没有啊?
难不成这人见目的达不成,就故意说这些话来泼脏水?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苏檀的脸色也不好了。
谁不知道时下女子的名声有多么重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刚刚谢言说的那些话,但凡流出去一句,她都可以直接去拉去浸猪笼了。
若真是如此,她也没必要再对这男人客气了。
“谢言。”她眸子沉了沉,“你不要胡说八道,这些坏我清誉的话若是让我听到第二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谢言捏了捏手指,像是被什么彻底击溃一般,但眼神却仍透着一股子不死心的绝望,“檀妹妹,你真的都忘了吗?”
苏檀没有开口,只一双眸子清冷地看着她。
谢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屋里的热气在他面前交织,起了一层朦胧的白雾,明明看不真切,却透出了十足的惆怅。
“罢了。”他垂眸,“横竖我所求,就是你这辈子过得平安喜乐,既然你如今过得快活,那我也就放心了,但我还是那句话,若是有朝一日你过得不开心了,我依旧会想尽办法带你离开。”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一旁的桌案上,“还有这个,是我无福消受了。”
苏檀侧眸看去,那是一个普通的红色锦囊,上面写着一些佛经,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寺庙才会有的东西。
这是原主给他的?
她怎么没有在记忆里看到这一段?
苏檀蹙了蹙眉头,正要询问,苏栢的突然响起,“有人来了。”
二人脸色皆是一变,苏檀眼疾手快,一把将那锦囊收进怀里,快步朝外走去。
谢言紧随其后。
二人刚刚来到大殿,门“咔”的一声被人从外推开。
“檀儿。”萧逐野清亮的声音随之响起。
狗男人不是生气了吗?他来干嘛?
还来得那么不是时候。
这要是被他知道原主和谢言的事情,岂不是成了捉奸现场?
一想到这种可能tຊ,苏檀就觉得头皮发麻。
深吸一口气,苏檀脸上露出欢喜的笑意,恭敬地朝萧逐野行礼,“妾见过爷。”
“起吧。”萧逐野瞥了苏檀一眼,只觉得几天没见这人又明显消瘦了几分,大手一揽就能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屋里其他人听到苏檀这么叫,再一见萧逐野这周身的贵气,便知道这人是谁了。
苏栢拱手,“草民苏栢见过三皇子殿下。”
谢言咬了咬牙,也跟着行礼,但却没有开口。
好在在萧逐野进来时,他已经站在了苏栢的身后,加之他今日一身青衣打扮,倒也没有怀疑他不是苏栢带过来的人。
萧逐野将苏檀带到一旁的贵妃椅上坐下,先是看了她一眼,这才将目光投向苏栢,“苏公子客气了,你既是檀儿的兄长,按照民间的叫法,我也该称呼你一声大哥才是。”
苏栢眸子一闪,当即道,“殿下贵为皇族,草民愧不敢当。”
萧逐野嘴角抿了抿,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不愧是敢在当街制止邱远峰的人。
若是旁人,听到他这话只怕是要吓得跪倒在地了,但眼前这人却还能从自己的话里找出回旋的余地,确实有几分胆识和本事。
他之所以会过来,一来就是想看看这苏栢究竟是何样的人物,能让他派去救他的人交相称赞。
二来则是……
萧逐野余光瞥了一眼坐在自己怀里乖得跟只鹌鹑似的人儿,唇角露出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弧度。
蛊虫作祟也好,食色性也也罢,到底还是舍不得真太久不见她。
但眼下,有些话却不是要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的。
萧逐野双眸微眯,再一次看向苏栢,“你可有字?”
苏栢:“苏长青。”
“既如此,以后本宫便唤你为长青罢。”
苏栢哪里不知道再怎么样都不可能让对方纡尊降贵叫自己一声“兄长”,当即顺着话道:“是,草民多谢三皇子殿下救命之恩。”
对于苏栢的回应,萧逐野也算满意,如此这人他也算是没有白救。
“长青的手可恢复了?”他目光看向苏栢的右胳膊。
“草民……”
“大哥,你手怎么了?”苏栢还没有开口,苏檀心里一惊,率先问了出来。
她还以为当真是轻伤,可若是一点小毛病,哪里会让萧逐野来问?
“没事。”苏栢眸子闪了闪,先是给了苏檀一个宽慰的眼神,接着又朝萧逐野道,“多谢殿下赏赐的金疮药,已经恢复如常了。”
“那就好。”萧逐野微微一笑,“长青是读书人,右手可千万不能出问题。”
“殿下说的是。”苏栢拱手。
二人旁若无人地聊着,从一些有的没的到诗词典籍,从当下政事到民间奇闻,倒是把苏檀晾在了一边。
苏檀在一旁听着,心里渐渐浮现出一丝丝古怪。
狗男人这什么意思?莫不是想要招揽她大哥?
草,且不说伴君如伴虎,跟个皇子命更苦。
就以狗男人这说翻脸就翻脸的性子,怎么看这贼船都不兴上啊!
好在萧逐野虽然有此意,但也没有说的太直白。
苏栢走时,苏檀赶忙起身将他送到了院子门口,压低声音:“大哥,你知道母亲三月份带我们去香云寺除了祈福还有别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