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坐起身,却因伤势过重而失败,只能勉强用手支撑着身体,缓缓说道:“舒曼,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话未说尽,江逸群却剧烈咳嗽起来,牵动着伤口隐隐透出血迹。“行了,有什么事等你伤势好转了再说吧。”杜舒曼实在看不下去,止住了他的话头。而江逸群也实在因为伤势过重,精神不济,昏了过去。不想杜舒曼刚一走出医疗队,便见赵蕊站在那里,目光不住往她和江逸群身上落,笑眼弯弯。“你们俩认识?”杜舒曼无奈地看向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杜舒曼为他擦拭的手微微一顿,手中的布巾轻轻落在江逸群的脸颊旁。
她的眼神复杂,既有久别重逢的惊愕,也有过往记忆的刺痛。
那曾经被他在巡捕房冷漠言语划过的夜晚,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的心跳乱了节奏。
“江……江逸群,你醒了。”杜舒曼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但细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她放下手中的盆,坐在床边,目光复杂地望着他。
江逸群看向杜舒曼,努力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歉意、感激,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是,谢谢你,舒曼。”
杜舒曼却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目光:“救你的人不是我,是你的战友和医生。”
语气淡淡没有多少起伏。
江逸群极缓地点点头,微微一笑道:“你在这里照顾我,不也是其中之一吗?”
“换做是别人,我也一样会如此。”
杜舒曼紧抿着唇,反问道:“你怎么会去了前线?”
江逸群垂着眸,眉心紧蹙,似是在忍着疼:“沪城动乱以后,我想去找你,却被人告知你已经……”
江逸群说着,不禁捏紧了拳:“从那之后我才明白,光有学识还还不够,还需要枪杆子上的胜利,才能拥有话语权,才能护住想护住的人。”
江逸群没明说,杜舒曼却已经红了眼眶:“可到头来,我想要护住的人,却都已尽皆不在了。”
江逸群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
他试图坐起身,却因伤势过重而失败,只能勉强用手支撑着身体,缓缓说道:“舒曼,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话未说尽,江逸群却剧烈咳嗽起来,牵动着伤口隐隐透出血迹。
“行了,有什么事等你伤势好转了再说吧。”杜舒曼实在看不下去,止住了他的话头。
而江逸群也实在因为伤势过重,精神不济,昏了过去。
不想杜舒曼刚一走出医疗队,便见赵蕊站在那里,目光不住往她和江逸群身上落,笑眼弯弯。
“你们俩认识?”
杜舒曼无奈地看向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算是旧相识了,不过后面因为一些原因导致分歧,此后就没再见到了。”
赵蕊微微一怔,眸中不知是惋惜还是劝慰:“既然如此,还是好好珍惜每一次说话见面的机会吧,毕竟这种时候,指不定哪天就……”
赵蕊喉间微哽,似是想起些什么,有些说不下去了。
杜舒曼看出她心里也藏了事,于是应下声来,直说道:“你说的对,或许等他伤势好转些,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后来的近半个月,江逸群的伤势终于渐好,只是杜舒曼与他说话的次数依旧少得可怜。
江逸群看向她,终是忍不住伸手扯住杜舒曼的衣角,开口道。
“舒曼,你难道还在为我当时在巡捕房和你说过的话生气吗?”
杜舒曼回想着,第一个浮现的,竟是巡捕房门口,张津年那张薄唇边的笑意。
杜舒曼赶紧摇摇头道:“那件事,我早已不在意了……”
江逸群忍不住开口打断,解释道:“那时我对你疾言厉色,颇不耐烦,都是迫于无奈。”
“我只是不想你卷入那些无端且残忍的纷争。”
杜舒曼凝视着江逸群,一字一句问道:“我从来就不在乎这些。”
“江逸群,你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