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了从前常穿的袄裙,换上了更便于行动粗布短衣,这是从前在督军府里,杜舒曼从未想过的生活,也是报纸书刊上从不曾提及过的。但在这里看到的越多,杜舒曼就越想尽己所能为这里改变些什么。她如今的身上一无所有,曾经杜家的产业也已尽数被她散尽,用以捐助女校和困苦儿童,但她不后悔。只唯恐做得还不够多。只是……她望向天边沪城的方向,有些莫名的担忧,不知张津年可安然度过。翌日一早。杜舒曼给宣传队交完新的稿子,便准备如往常一般去医疗队帮忙照看伤员。
杜舒曼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深知,自己虽从死亡边缘被拉回,但生命的意义不应仅止于个人的安危。
她不应该再终日沉湎于过去的伤痛,更应想办法为更伟大的事业略尽薄力。
只是她看着赵蕊,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脚,心中仍有些忐忑。
他们是否也会因为这个旧时代的产物而轻贱于自己?
但赵蕊闻言,眼中却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她只是轻轻拍了拍杜舒曼的手背,温言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但如果你真有心,我们可以先让你了解这里的一切。”
“了解我们不仅仅是在战斗,更是在用实际行动帮助百姓,改善他们的生活。”
“然后你再决定,是否要选择加入我们,从此坚定不移地坚守这份信仰,成为我们的一员!”
赵蕊说这句话时,眼中熠熠生光,杜舒曼望着她眼中的万分郑重,眸光微动,缓而坚定地点下了头。
一直到杜舒曼身体逐渐康复,赵蕊才带着她,先是参与了这里的医疗队,照料受伤的战士和生病的村民。
而后半年里,又接连参与了宣传队,杜舒曼开始用她那曾经激昂的文字,讲述着战士们的故事,传递新生的火种。
她收起了从前常穿的袄裙,换上了更便于行动粗布短衣,这是从前在督军府里,杜舒曼从未想过的生活,也是报纸书刊上从不曾提及过的。
但在这里看到的越多,杜舒曼就越想尽己所能为这里改变些什么。
她如今的身上一无所有,曾经杜家的产业也已尽数被她散尽,用以捐助女校和困苦儿童,但她不后悔。
只唯恐做得还不够多。
只是……她望向天边沪城的方向,有些莫名的担忧,不知张津年可安然度过。
翌日一早。
杜舒曼给宣传队交完新的稿子,便准备如往常一般去医疗队帮忙照看伤员。
当她踏入医疗队的矮土房时,晨光正好穿透稀疏的云层,洒在忙碌而有序的人群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在这充斥着伤痛和血迹的矮土房里,透着点点安抚人心的意味。
就在此时,几名战士抬着一名伤员匆匆跑来,向着医护人员神色焦急道:“这是重伤员,情况危急,需要立刻救治!”
杜舒曼的视线不免朝那边望去,只见躺在担架上的人浑身浴血,几乎辨不出原本模样,身上多处枪伤令人心惊,已是危在旦夕。
直至半夜,才终于抢回一条命来。
“伤者的血我已经止住了,但消炎药不够,还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感染发烧,得要个人看着。”医生边说边看向围在他前面的众人。
杜舒曼看向周围一众刚刚奋战回来还来不及合上眼睡上一觉的战士,率先开口道:“我来帮忙照看吧,你们快去休息。”
战士们看向杜舒曼微微一怔,摇摇头还欲推辞:“这怎么好……”
“放心,我就是负责照看伤员的。”
杜舒曼继续说道,战士们这才放心离开。
直到这时,杜舒曼才来得及看清床上病人的相貌,何等的熟悉,与江逸群相差无几,或者,他就是江逸群。
杜舒曼不敢相信,江逸群怎么会从前线退下来,还受了如此重伤。
她连忙打来一盆热水,仔细为他擦净脸上的脏污和血迹。
动作间,江逸群挣扎着醒了。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染血来不及换的灰蓝色军装,微微睁眸看向杜舒曼,声音低弱,却带着隐忍克制的眷恋温柔。
“舒曼?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