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看看?”商稚的反应意料之中,纪春风在一侧鞋架上拿出拖鞋,稳稳当当放在商稚面前。她跟着进去,于是鼻尖的酸意越发浓郁。“我按照自己记忆连夜布置的,希望你能喜欢这里。”一侧纪春风悠悠说着,语气很平淡,没有半分邀功的意思。他只是在陈述,“我昨晚去了那个地下室,阴冷潮湿,一看就不是你能住的地方。医生说渺渺指日可待,到时候你总不能带着渺渺去住那个地下室吧,这里房子是你的名字,你和渺渺安心得住。”
如果唐瓷只是普通的白莲花一朵,商稚不至于每天说陆妄眼光差。
当初商稚得知唐瓷的那些事情的事情,感觉三观都要炸开了,她没告诉陆妄的原因,只是因为深知唐瓷和陆妄之间这段感情,对陆妄来说有多重要,她不愿意打破陆妄记忆中的那些美好。
商稚没想到,自己曾经没有说出口的,那些调查过的秘密,如今竟能变成她拿捏唐瓷的工具。
“唐瓷,你当初破坏的不仅仅是一个家庭,你连累的,你对不起的,你这辈子都还不完。如果你不想当初那些事情被我写成信,放到陆妄的桌子上,你最好老实一点。”
商稚甚至不用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出来,但只是几个关键词,也已经让唐瓷目光呆滞得不像话。
不紧不慢站起来,商稚睥睨面前人,“这些事情我已经编写成定时发送的邮件,如果我有一天我出事,三天内这邮件就会被发送到陆妄手里,你最好许愿我日日平安。”
“砰——”
直到房间的门被关上,唐瓷这才恍惚得回神。
不安,恐惧,害怕,恼羞成怒……各种各样的情绪涌上心头,唐瓷想摔杯子泄愤,却发觉床头上的水杯早就变成一堆碎片。
“啊!啊!啊——啊!”
在一道道疯了一样的大喊大叫后,唐瓷死死攥住被子,双眼猩红。
明明当初那些事情她已经做的干干净净了,为什么还会被商稚知道!
甚至还被商稚写成邮件,有随时会被发到陆妄邮箱的可能!贱人,这个贱人!
尤其是昨天,陆妄回家后在她这里得知商稚被丢到仓库,竟然没有陪着她一起高兴,而是冲去院子里,将这个贱人吩咐王翠送到医院。
为什么连自己最亲近的陆妄也这个样子!他是被商稚下什么迷魂汤了么,他不是最讨厌商稚了么!
唐瓷恨死商稚了!
她总有一天会亲手送这个贱人下地狱,哪怕如今不行,总有一天行!
走出唐瓷房间后,商稚后背便一阵阵的发凉,估计是唐瓷正在发着疯骂她。
商稚不在乎,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估计之后的时间里,唐瓷再次刁难她,也该掂量掂量了。
这些事情商稚原本是打算在更有力的节骨眼拿出来,当成保护自己的工具,可是唐瓷的疯狂程度显然超乎了她的想象。
也好,日后商稚在家里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一些了。
解决了心头患,一过午商稚便打扮好自己,出了庄园。
哪怕商稚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最普通的衣服,她身上那抹大小姐的气质也无法被掩盖,一路上不少人频频回头看,视线在她身上流连忘返。
按照短信中说的,商稚来到了纪春风和她的约定地点。
瞧着面前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高档小区,商稚拧了眉。
她拿出手机,想确认一番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忽地。
“呲啦——”
专属于急刹车时才有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商稚打着电话下意识转身。
视线尽头,一辆银色的保时捷正停在那儿。
驾驶座一侧的车窗缓缓降下,于是那张宛若艺术品一般,温柔的脸露出来。
纪春风向她招手,“小稚,上车。”
车子呼啸而过,一路疾驰,商稚坐在副驾驶侧目,“不是去吃饭吗。”
纪春风笑笑没说话。
几分钟后,他将车子停到地下车库,领着商稚上了某个电梯。
电梯一路向上,最后在十六层停下。
商稚不明所以,静静跟在纪春风身后。
“呼——”
随着一阵风刮过,面前的门被打开,只一瞬商稚感觉自己鼻头酸了。
面前的房子实在太熟悉了,倒不是她来到这个小区,只是……面前房屋里的装潢,和她曾经的房间,有很多异曲同工之妙。
她的画架,她的琴,她塞满衣服的柜子,还有母亲曾经最爱买来送她的护肤品……
在某个瞬间,商稚感觉自己似乎穿梭时空,回到了过去。
那个母亲还没出事,自己每天忙碌在各种兴趣班,却每天都很幸福的过去。
“进来看看?”
商稚的反应意料之中,纪春风在一侧鞋架上拿出拖鞋,稳稳当当放在商稚面前。
她跟着进去,于是鼻尖的酸意越发浓郁。
“我按照自己记忆连夜布置的,希望你能喜欢这里。”
一侧纪春风悠悠说着,语气很平淡,没有半分邀功的意思。
他只是在陈述,“我昨晚去了那个地下室,阴冷潮湿,一看就不是你能住的地方。医生说渺渺指日可待,到时候你总不能带着渺渺去住那个地下室吧,这里房子是你的名字,你和渺渺安心得住。”
“这怎么行。”
商稚最近确实有换房子的打算,但绝对不是用纪春风的钱。
一眼看出商稚心中所想,纪春风笑了笑,“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
纪春风带着商稚在沙发上坐下来,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小本子。
“这个是我在地下室发现的账本,除却有一个被涂掉的名字看不清之外,其他的债务,我也已经全部还完了。”
商稚面色一惊,“什么?”
她皱眉道,“这些是我的家事……”
纪春风开口打断,“确实是你的家事,所以是用你的钱来做的这些事情。”
在商稚不解的目光中,纪春风在口袋中摸出一封信,和一张卡。
他将其放到桌上,语气和缓,“其实阿姨当初托我给你买了保险,还在我这里放了一笔钱,这些年通过我的打理,这笔钱已经非常可观了。如果我早知道你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我一定早点回来将其给你,不过幸好,现在也不晚。”
商稚垂眸看着桌子上的银行卡,还有那封信。
许是岁月太久,信封浑身已经发黄。
可即便如此,商稚还是一眼认出,那是自己母亲曾经最常用的信封样式。
她颤颤巍巍伸出手,小心翼翼将信件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