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渊无所谓,衣裳不过就是遮挡,不是衣不蔽体就成,她没有这么多的要求。换好衣裳,随便插了两支珠钗,便往前院走去。刚走到前院门口,就碰到姜婉身边的大丫鬟荷香,荷香斜着眼打量走过来的姜渊,极其不情愿的上前,福身行礼,“二姑娘安好。”姜渊没有搭理她,径自走过。荷香连忙跟上,“二姑娘,今日人多,夫人说了,给二姑娘安排坐在那里。”说着,她手指了一张桌子。在花园的角落,旁边就是假山石,不过桌子和其他桌上一样,都摆好了瓜果点心。
春枝一大早,趁着送菜送东西的正忙乱的时候,从侧门离开,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她。
绿竹在衣柜前翻腾,找了半天,泄气说道,“姑娘,今儿来这么多人,姑娘连身新衣裳都没有。”
她家姑娘可是嫡女啊,瞧瞧,哪有嫡女的待遇啊。
姜渊毫不在意,今日的主题,本就不是她。
随便指了下柜子里一件淡藕色的衣裳,“就那件吧。”
来了这两日,姜渊也都翻过她的衣裳,全都是窄袖,下人才穿窄袖,方便干活。
大家小姐,都是大袖,可她没有。
记忆中她以前的衣裳也都是宽袖大袖,自从娘亲病了,她的衣裳逐渐的都变成窄袖了。
不过姜渊无所谓,衣裳不过就是遮挡,不是衣不蔽体就成,她没有这么多的要求。
换好衣裳,随便插了两支珠钗,便往前院走去。
刚走到前院门口,就碰到姜婉身边的大丫鬟荷香,荷香斜着眼打量走过来的姜渊,极其不情愿的上前,福身行礼,“二姑娘安好。”
姜渊没有搭理她,径自走过。
荷香连忙跟上,“二姑娘,今日人多,夫人说了,给二姑娘安排坐在那里。”说着,她手指了一张桌子。
在花园的角落,旁边就是假山石,不过桌子和其他桌上一样,都摆好了瓜果点心。
姜渊嘴角微挑,顺着荷香手指的方向,走过去坐下。
见她乖乖坐好,荷香小跑着去报信。
“她没说话?直接就坐过去了?”姜婉正在梳妆打扮,有些诧异。
她虽然没把姜渊放在眼里,可这两天她离谱的行为,还是知道的,担心一早上,怕她又犯神经。
荷香点点头,“什么都没说,直接就过去坐了。”
姜婉冷笑,“果然是装的,色厉内荏的孬种。都安排好了吧?”
“二小姐最喜欢榛子酥,姑娘放心,奴婢都办好了。”
老夫人六十大寿,连办三日,人也来的多,十分热闹。
姜婉端着嫡长女的派头,像只花蝴蝶一般,穿梭在人群中。
与夫人们交谈,与同龄人说笑,时不时还和秦云峥眉来眼去。
来的人都注意到了角落的姜渊,窃窃私语的声音偶尔也能传到姜渊这边。
“那是姜大人的嫡女吧,姜家的二姑娘?”
“怎得如此寒酸,长得倒是不错,就是太瘦了,脸色也不好,是吃不饱吗,呵呵呵。”
“哎呦,怎么可能,不过听说,姜大人的庶长女,如今是嫡长女了,她不再是唯一的嫡女,估计伤心难过的吃不下睡不着吧。”
“唉,也是可怜,瞧瞧,哪里还有个嫡女的样子。”
姜渊托着下巴,手里拿着点心,冷眼瞧着这满院子的大戏。
秦云峥起身,碰到小丫头端着的茶盘,衣裳沾了茶水,借口去更换衣裳。
大家都聊的兴起,对于他的离席,也都没太在意,一直到晚膳时,秦云峥才黑着脸回来。
晚上
姜婉院中传来噼里啪啦的东西碎裂的声音,还有丫鬟颤抖的哭腔,“姑娘,奴婢也不知道啊,二姑娘素日最喜欢榛子酥,只要有,她一定会吃,这次不知道为何,一口都没有动。”
“你哭号什么,你知不知道,世子爷他怎么同我说的,让世子爷在厢房白等一天,你有几个脑袋,还是你觉得我有几个脑袋,敢戏耍世子爷。
我告诉你,我好不容易哄好了世子,明日若是还不成,我先打死你。”
丫鬟头磕的哐哐响,“姑娘放心,奴婢今儿专门去查看,仔细瞧了,二姑娘没有吃榛子酥,但是她吃了云片糕,吃了好多块。
想来是口味变了,喜欢吃云片糕了,奴婢明日一定会细细准备的。”
第二日,姜渊依旧单独坐在角落的亭中,看着远处热闹繁复的场景。
她失了宠,外面都传她是被姜大人放弃的那个。
传言是传言,还是有人不相信的,即便再不受姜大人喜欢,也终究是嫡女。
可亲眼见了才知道,看样子是真的没地位,谁家贵女不是衣着华丽,满头珠翠。
可她呢,穿着单薄的衣裳,料子还是旧的,首饰更是没有,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连个添茶的丫鬟都没有。
京城的人惯会看眼色,一瞧自然明白,谁也不愿意为了一个被放弃的女儿,去得罪人。
况且,那晋王世子摆明对姜婉不错,说不准她将来能进王府,她不喜欢的妹妹,别人也不会上赶着去说话。
姜渊落得清净,坐在角落,继续看着这院子里的“戏”。
就是绿竹站在她身后,一直愤愤不平,“姑娘好歹是侍郎府嫡女,以前可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这些人连个招呼都不和姑娘打,太过分了。”
姜渊笑笑,对绿竹的话也没有生气,“咱们后日就启程去皇觉寺,在大家眼中,我不过是被父亲放弃的那一个,去皇觉寺,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巴结我做什么。”
说着,姜渊瞥了一眼桌上,最靠近她的云片糕,余光扫到不远处花丛后边那双紧盯的眼睛。
“绿竹,你去给我沏一壶菊花茶来。”
“诶。”
绿竹走后,姜渊伸手从最远的盘子里,拿起一块儿核桃酥,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晚上,姜婉院子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连姜父都惊动了。
来到院中询问,为何发如此大的脾气。
姜婉只能借口说,今日捶丸输了,好大个没脸,心情不好。
姜父还以为什么大事,听闻如此小事,哄了姜婉几句。
等姜父走后,姜婉拽着荷香的头发,把她托拖进屋中,猛地扔在地上,指着她,“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世子爷都生气了,觉得我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是不是想害死我,还是你和那个小贱人是一伙的,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已经是第二天了,昨天秦云峥借口丫鬟不小心将茶打翻在身上,要去换衣裳。
今日特意和几个好友捶丸,故意在自己衣角蹭上泥巴,去换衣裳。
等在安排好的厢房,一等又是一下午,姜渊的影子没瞧见,倒是被好几位夫人看见,还扯着笑脸,和几位夫人解释。
临走的时候,看到姜婉,脸色铁青的恨不能掐死她,真是个废物。
荷香哭求着,抱着姜婉的脚踝,“姑娘,姑娘奴婢对您是真心的啊,绝无半点私心。
不知道为何,今天二姑娘只吃了核桃酥,榛子酥和云片糕,一动没动。
奴婢也没有办法啊,也不能逼着二姑娘吃啊。”
没等荷香说完,姜婉啪一个耳光甩过去,荷香脸上顿时浮肿起来,“你是不是傻,你就不会把她的糕点全都下药,一盘也是处置,四盘也是处置。
我告诉你,明日是宴会最后一日,若还是不能成事,我先扒了你的皮。”